一直陪伴在一旁的海卓軒道,我去車上給她拿酸梅。


    他急匆匆從車上拿了酸梅,剛拍上車門就被叫住,“卓軒。”


    宋夢潔恬靜的站在那裏,“我聽說依依出事了就來看看,”她看著他手裏的東西,臉色有些暗淡,卻還是笑著道:“恭喜。”


    “謝謝。”海卓軒淡淡道,和她齊肩走進醫院大廳。


    剛進大廳身後就有輪子推動和護士的聲音,“請讓讓!”


    宋夢潔一下子躲閃不及,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輕輕一帶,她整個人就站在了海卓軒的胸前。


    她的心髒跳得飛快,下一秒身後的壓迫感已經消失,海卓軒重新站在她身邊,“走吧。”


    “卓軒,”她繞到他前頭,湊上前幫他理了理有些外翹的領子,兩人間唿吸可聞,在海卓軒說話前她主動退後幾步,道:“最近很忙嗎?領子都沒弄好。”


    海卓軒笑笑,“這幾天初晴孕吐得厲害,所以沒怎麽睡好。”


    “你先進去吧,我等下再進去,免得她誤會。”宋夢潔臉上帶著慘淡的笑意。


    海卓軒有些抱歉的看著她,卻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往病房的方向走。


    等到宋夢潔進房間的時候,海卓軒正好要帶著葉初晴離開,見到她也隻是微微點頭。


    葉初晴經過宋夢潔身邊,宋夢潔忽然開口,“祝福你。”


    聽到她的話,葉初晴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開心,在她看來,這一聲祝福意味著宋夢潔已經放下來,她甜甜的笑道:“謝謝你夢潔姐。”


    海卓軒沒有說話,溫柔的圈著葉初晴走出病房,輕聲細語飄進她的耳朵裏。


    “夢潔。”丁依依見她眼神迷離,不肯挪開視線,主動下床喚她。


    宋夢潔急忙迴神,“你怎麽樣了?”


    丁依依摸摸脖子,“其實什麽事情都沒有,隻是念墨一直比較擔心,所以我就順著他的意思來檢查一下。”


    “是怎麽了嗎?怎麽會突然受傷?”宋夢潔問道。


    丁依依有些愧疚,“是葛奉忽然挾持了我,也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


    “葛奉跑了?那我的東西應該也找不迴來了。”宋夢潔有些沮喪,見丁依依臉色愧疚越深,急忙從桌子的水果籃裏拿一個蘋果,“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洗個蘋果。”


    她出門,在拐角處聽到了葉念墨和葉博的談話。


    “我們能確定在葛奉住在酒店的時候沒有人可以進入到房間裏,那輛黑色的轎車不知道為什麽會知道葛奉今天跑出去。”


    “我們輸了,接他的人是黑衣人。”


    葉念墨聲音淡淡了,“把這幾天的監控錄像給我拿來。”


    葉博應答了聲,轉身朝走廊處走,正好看到來不及跑掉的宋夢潔。


    花園裏,宋夢潔問道:“那個黑衣人很恐怖嗎?”


    葉博想了想,“不恐怖,但是葉家不允許對他們有威脅的人存在。”


    “是這樣嗎?”宋夢潔笑笑,不再說話。


    晚上迴到葉家吃飯,付鳳儀就關心的上前,“依依沒事吧,聽初晴說你受傷了?”


    “沒事的奶奶,就是擦碰了一下。”丁依依笑著說道。


    付鳳儀拍拍胸膛,“沒事就好,還是趕快結婚在家裏生小孩最穩妥。”她話說完又急匆匆叫傭人端剛弄好的人參湯給葉初晴。


    “寶貝孫女,趕快把這湯給喝了。”


    葉初晴有些範圍,修眉也微微皺起,卻隻是端起碗,“奶奶我能等下喝嗎?”


    “等下喝功效就沒有了,這是奶奶托朋友從長白山弄的,很珍貴。”付鳳儀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葉初晴隻好端著喝了一口,手上的碗就被奪了下來,海卓軒道:“奶奶,最近她胃口不太好,就不要逼她喝了好嗎?”


    付鳳儀有些不高興了,“什麽叫逼她喝?她是我孫女我能害她?”


    海卓軒剛要說話,手就被人抓住,葉初晴朝他笑笑,眼神裏有息事寧人的意味。


    她重新端起湯碗,剛喝了一口就捂住嘴巴猛地往洗手間衝。


    海卓軒氣極了,但是又不能真的喝老人計較,當下急忙去追葉初晴。


    夜晚,葉初晴窩在他的懷裏,雙腳夾在他的腿裏取暖,嘴裏嘟噥著撒嬌,“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海卓軒摸著她的秀發,“我是擔心我們的孩子受委屈,”他抬起她的頭,認真道:“這是我和你第一個孩子,我要讓他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我就不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嗎?”葉初晴抓住他話裏的語病,笑嘻嘻道。


    海卓軒搖頭,親昵的觸碰著她的鼻尖,聲音低沉,“遇到你我才是最幸福幸運的人。”


    深夜,聽著身邊人淺淺的唿吸聲,海卓軒側頭吻了吻她的臉頰,這才起身。


    出門坐上電梯上了天台,冷冷的風吹得他清爽不已,而在天台設置的一個長形吧台上,已經有一個身影。


    看到他,葉念墨並不吃驚,給他倒了一杯龍舌蘭,又把檸檬盤子挪到他麵前。


    海卓軒坐下,用虎口沾了沾鹽,唇瓣微微一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端起檸檬嘬了一下,空氣裏滿是酒氣以及檸檬的味道。


    兩人你來我往,誰都沒有說話,半響海卓軒率先打破沉默,“恭喜。”


    “你也恭喜。”葉念墨挑眉,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酒過三巡,兩人神色依舊不變,葉念墨解開領口的兩個扣子,伸手把頭發往後耙,“早點睡吧。”


    他起身往門外走,身後傳來海卓軒若有若無的聲音,“你就不問當初我為什麽那麽隨意就把葉家的股份給葉初雲?”


    葉念墨轉身,“那是你的東西,你有隨意支配他的權利。”


    海卓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垂下眼眸盯著盤裏的檸檬,“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療養院


    傲雪嫌棄的看著麵前畏畏縮縮的葛奉,“你把他帶到我這裏來幹什麽?”


    斯斯悠閑的坐在椅子上,“這有什麽所謂的?反正他呆的時間也不會久。”


    傲雪沉默,她當然知道這個‘不會久是什麽意思。’而葛奉顯然誤會成另外一種意思,他抱著手裏的袋子,“你什麽時候送我走。”


    “很快。”斯斯捂著嘴笑。


    “媽,”傲雪忽然開口,“要不算了,送他去隨便一個國家吧,反正老死也不相往來,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沒出息做不出什麽事情。”


    聽她這麽說葛奉不樂意了,“你這人怎麽說話呢!”


    見他這麽不上道,傲雪也不想管他,惡狠狠道:“那隨便你!”


    幾天後葉家


    丁依依剛走進葉氏門口前台就禮貌道:“葉夫人好。”


    她臉有些燒,顯然對於這個稱唿還有些不適應,紅著臉應了聲後就去找葉念墨。


    葉念墨正在看視頻,視頻裏隻有一個女服務生進入過葛奉的房間,但是五分鍾後就離開了,那黑衣人又是怎麽接走他的?


    門口輕輕敲響了一下,丁依依探出一個口朝房間裏張望,“在忙嗎?”


    葉念墨把電腦合上,伸手招她過來。


    葉博識相的拿起文件離開,路過丁依依身邊時道了一聲,“葉夫人。”


    丁依依臉又紅了,訕訕的迴答了一聲,“恩。”


    葉念墨看得有趣,起身走到她身邊,修長的雙手撐在桌子的兩邊,圈著她。


    他的氣息太過於火熱與讓人無措,丁依依隻好上半身往後仰,白色的連衣裙隨著她的動作而往上拉,露出修長的大腿。


    葉念墨的眸色深沉起來,他微微側過頭靠近他的耳廓,就好像逗弄貓咪般輕聲道:“葉夫人?”


    “叮鈴鈴鈴。”


    內線電話響起,丁依依趁機逃離他的禁錮,葉念墨笑笑,伸手接起電話。


    聽完電話,他的表情已經十分危險,大有風雨欲來的架勢。


    “怎麽了?”丁依依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有些擔心的問道。


    葉念墨轉頭看他,表情嚴肅,“葛奉死了。”


    長長的河堤圍起一片大大的警戒線,周圍全部是看熱鬧的村民,法醫將白色的袋子蓋過已經泡得浮腫的屍體,貝克咬著煙頭看著地上已經泡成一團的錢,“這好幾十萬呢,誰這麽土豪。”


    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停在河堤上,他猛吸了一口,“真正的土豪來了。”


    葉念墨先下車,看到河堤的情況後一把拉著隨後下車的丁依依把她重新塞迴車內,“你在這裏等著我。”


    丁依依剛想推門,他就按下了兒童鎖,然後才大步流星的往河堤下走。


    看到他,貝克指著草地上一個人形的塑料袋,“我需要你指認一下這個人。”


    葉念墨點頭,走到塑料袋前,他剛要彎腰就被貝克拉住,“場麵可能有一點讓人覺得難以適應。”


    “打開吧。”葉念墨掃了一眼河堤上的車,背對著車門擋住大部分視線。


    袋子被拉開,裏麵的人已經泡得浮腫,脖子上紫青色的勒痕已經被泡腫,眼球外凸,整張臉十分恐怖。


    葉念墨的眉頭皺得死死的,“他叫葛奉。”


    “看來你們真的有關係,知道我為什麽會叫你來嗎?”貝克把一個白色的自封袋遞給他,裏麵有一張紅色的便簽紙,上麵用黑色的水彩筆寫道:


    “葉念墨,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也是我正式和葉家宣戰的戰利品,我要讓葉家雞犬不寧,如果你想抓到我,那就努力吧。”


    貝克看著他,“警方希望能得到你們的配合,想一想葉家有沒有什麽仇人。”


    “葉家的關係網早就被我推算過了,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人。”葉念墨皺眉迴答,眼神又朝車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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