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丁依依正在梳妝打扮準備去劇組報到,門被輕輕扣響,她轉身,“夏老師。”


    夏一涵遞給她一個盒子,“這是你爸托我拿給你的。”


    丁依依打開一看,是一對小巧的耳環,她笑笑,“他隻知道傲雪喜歡帶這些東西,卻不知道我最討厭。”


    “沒有一個父母不心疼他的孩子,沒有一個父母不想要孩子幸福。”夏一涵想到葉念墨和葉初晴,眼睛中滿是柔和。


    丁依依笑笑,“可是愛還是會有偏頗,小時候一起喜歡上一件玩具,或者是長大後同時愛上一個男人,父母總會做出選擇的不是嗎?”


    夏一涵沉默,她看得出來丁依依對徐浩然並不是很接受,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也隻能幫到這裏了。


    等夏一涵走,丁依依把禮物盒放到一邊拿起雙肩包準備出門,因為夏一涵的突然到訪她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


    門口,保安的阻攔讓她生氣,“丁小姐,抱歉,我們不能放您出去。”


    “讓開,你們這是非法囚禁!”丁依依氣憤極了,心裏更是委屈,葉念墨憑什麽對自己揮之即來的!


    “放開她。”葉子墨出現,他淡淡吩咐道。保鏢麵麵相覷,趕緊退到一邊,丁依依剛想走出門身後就傳來葉子墨的聲音,“你覺得用他對你的縱容去傷害他合適嗎?”


    他的話就好像平地一聲雷,炸得丁依依思緒都亂了起來,她有利用他的縱容嗎?明明就是他霸道的把自己禁錮在他的活動範圍,現在怎麽能反過來指責她?


    葉子墨繼續道:“現在是不是覺得委屈?就因為你知道他愛你,所以你可以堅定的離開,因為你知道他終究會迴來找你。”


    丁依依身體輕微的顫抖著,明明沒有看著說話人的眼睛,卻能夠感覺到他淩厲的視線穿透她的心髒,到達她靈魂的最深處。


    她,真的是這樣的嗎?


    不敢迴頭,不敢質問,她隻能狼狽的離開。一個小時後,葉念墨風風火火的進門。


    葉子墨閑閑的泡茶,一道動作行雲流水,對他的憤怒視而不見,茶香四處飄散,葉念墨終究是忍不住怒火,“為什麽要放她離開,外麵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個人找到她怎麽辦?”


    周圍傭人麵麵相覷的看著他們,管家不動聲色的讓傭人退下,他趕緊去找夫人。


    葉子墨隻是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你關她多久?”


    “至少要等到抓到那個人為止。”葉念墨有些急躁,當從保鏢的嘴裏知道丁依依從葉家私自離開以後他的心簡直就停止了跳動!


    葉子墨把茶杯放在桌上示意他坐下,葉念墨嘴唇緊抿著,一言不發的坐下,眼裏還有怒火。


    “如果你不想她受到傷害,那麽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裏抓到那個神秘人。”葉子墨輕輕嘬了一口茶,嚴肅的看著他。


    葉念墨站起,理了理袖口,他的怒火已經成功被壓抑,身後傳來葉子墨淡淡的聲音,“我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來體會愛不是禁錮這句話,希望你用的時間會比我少。”


    話音剛落,葉念墨已經走出葉家大門,夏一涵走到他身邊有些擔憂的看著他,他們父子的關係與其說不好,更不如說兩個人都不願意認輸,難免碰得頭破血流。


    葉子墨拉過她,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黑發,清淡的香水味道殘留在指尖,產生一絲別樣的溫柔。誰都沒有說話,看向對方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片場


    “孩子,你一定要走出去,隻有走出去才能看到更多的人,才能有更高的眼界。”


    “山的那頭有什麽?”


    “有誘惑,有溫情,有好人,也有壞人,看你怎麽選。”


    “卡!很好!”


    丁依依鬆了一口氣,秋白急忙拿著大衣上前,直到層層裹住後她才感覺凍得僵硬的身體有迴暖的跡象。


    因為正好演到夏季,演員隻能穿著麻布的衣服,3攝氏度的天氣讓每個人臉上都凍得紅撲撲的。


    丁依依窩在躺椅裏,她的戲拍完了,可是她並不願意再迴去。不遠處一個男人靜靜的站著。


    葉念墨貪婪的望著她,他的心緒波動著,想要衝上去擁抱她,更想親吻她,但是大部分時間他是理智的,所以他隻會站在這裏靜靜的看著她。


    葉博走到他身邊,“有情況。”


    他看著丁依依哆哆嗦嗦的捧著熱水嘬了一口,似乎水太燙了,她的眉頭緊緊皺著,雙手猛地對著嘴唇煽動,樣子可愛而討喜,讓人怎麽看都看不夠。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神情裏滿是寵溺,轉身過後帶上了一絲淩厲,“走。”


    馬路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低著頭匆匆與人群擦身而過,黑色的公文包被他牢牢夾緊在腋下。


    拐彎後男人進入了葉氏大門,在電梯口處被幾個黑衣人製服。“你們做什麽?”男人驚恐大叫,從黑衣人裏走出來一個神情肅穆的平頭男人,他揮揮手,保鏢捂上了男人的嘴。


    葉氏辦公室,葉念墨沉著臉,“如果你能誠實的說出來,那我隻把你送到警察局,如果你不承認,那我隻好用葉家的手段了。”


    “你們在說什麽,我真的不懂!我的女朋友就在葉氏,今天約好了一起吃飯!”男人眼鏡鬆鬆垮垮的夾在鼻梁上。


    葉念墨冷著臉擺動了一下手指,幾名黑衣人靠近了郭大慶,一拳將其打翻,男人的哀求聲不絕如縷。


    葉博推門而入。匆忙走到葉念墨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當時在現場另外一名管理層在自己家裏受傷,幸虧他逃出來了。”


    葉子墨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揚手製止保鏢,起身就朝外走去,“先看好他。”


    現場,貝克把煙蒂扔在地上,又用腳碾滅火星。看到葉念墨他也毫不意外,“我開始相信你說的話了。”


    葉念墨看了他一眼,走到老員工麵前,“葉氏放你三個月假,國外隨便挑。”


    “福利不錯。”貝克在後麵加了一句。


    葉念墨的頭都快炸了,聞言也隻能哭笑不得道:“貝克叔叔!”


    貝克揮退其他屬下,這才道:“這次的手法顯然就很不專業了,雖然賀卡在現場也找到了,但是距那名員工說那個人似乎有猶豫,拿著刀也不敢下手,那員工才有機會逃脫。”


    “不是郭大慶。”葉念墨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案發的時候他在我那裏,所以不是他。”


    貝克神色中也透露著一絲不解,“當時那個會展確實隻死了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隻有郭大慶一個兒子。”


    話音剛落,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異口同聲道:“還有另外一個幫手!”


    “可是誰會冒著風險去幫一個殺人犯,而且他就不擔心幫助他以後反而被咬一口?”葉博在一旁開口。


    空氣重新陷入了凝固,顯然這件事情撲朔迷離,五年前的案子為什麽要到今天才報仇?如果真的是死者的親屬,那麽又有誰在幫他?郭大慶出現在葉氏是不是偶然?


    “兇手就是郭大慶。”嚴明耀走近一臉篤定道。


    貝克淩厲的視線掃過他,以他專業的視角來看他並沒有說謊,“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而且你當初為什麽不說?”


    嚴明耀挺直了背脊,“不用懷疑我,那是張唐告訴我的,因為當初地下室的火就是他放的。”


    一語驚雷,葉念墨反映極快反問,“他在地下室做什麽,你又怎麽知道?”


    嚴明耀苦笑,“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至於當初他為什麽在地下室,原因就是你那寶貝妹妹,為了追他可是下足了血本。”


    他的言語邏輯清晰,葉念墨和貝克同時隱藏了剛才在葉氏已經抓到郭大慶的事情,嚴明耀出現得太過詭異,貝克甚至懷疑他會不會就是剛才的蒙麵人。


    見兩人不說話,嚴明耀主動道:“我有一個方法能夠抓住他。”


    “說。”葉念墨心中一咯噔,反而有些擔憂,如果事情真相真的和嚴明耀脫不了關係,那酒酒阿姨一定傷心死了。


    嚴明耀道:“你們應該能夠看出來,郭大慶的目的就是當初在會展中心葉家的掌權人,葉念墨太難下手,所以他先把罪魁禍首張唐給解決了,然後就是比較容易逮到的葉氏員工,最後就是葉念墨的家人,所以我們可以利用他的心理故意用人吸引他上鉤。”


    “那你覺得誰合適?”葉念墨不動聲色問道。


    嚴明耀笑笑,“丁依依你肯定是舍不得的了,最佳人選當然是傲雪。”


    連貝克都詫異於他的冷血無情,葉念墨更是當場拒絕,“葉家還沒有到需要一個女人衝鋒陷陣的地步。”


    嚴明耀聳聳肩,“我們是各娶所需,我要為張唐報仇,你要保護葉家人,用傲雪不是很好嗎?”


    “夠了!”葉念墨大喝,神情裏已經沒有再商量的餘地。


    見他這麽堅決,嚴明耀攤手,“既然談不攏,那我就隻能拜托警察公仆盡快找出兇手還我朋友一個清白了。”


    他瀟灑轉身,在出租車上臉色立刻冷了下來,他的計劃又再一次被破壞了,本來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傲雪看清葉念墨這個人,誰知道怎麽算都不如意!他到底要怎麽辦!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傲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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