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掃了一眼丁依依,後者臉色有些慘白,他意味深長道:“我知道,但是在真相麵前每個市民沒有人情之分。”


    葉初雲拿著大衣站了起來,丁依依跟著他的步伐,兩人一前一後跟在貝克身後走出咖啡廳。葉念墨桌下的拳頭越縮越緊,他不應該追出去,他要做的就是迴到他的辦公室繼續處理堆積成山的文件。


    “念墨,我們也走吧。”傲雪剛開口,就看到葉念墨扯開椅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丁依依正要上車,她的手腕就被人狠狠抓著往後扯著,她往後踉蹌幾步,身邊傳來的味道太過於熟悉,她不需要看都知道是誰。


    “葉念墨。”葉初雲猛地拍上車門,他憤怒極了,如果他很珍惜她,那他會祝福他,放開她,可是就在他放棄後他卻一直傷害她,對她揮之即來,揮之即去,而她的傷心難過,都成倍的反彈到他的身上。


    “如果今天你帶走她,那我們就不再是兄弟。”他冷冷道。


    葉念墨眉頭皺得死緊,握著丁依依手腕的關節都透著灰白,他緩緩鬆手,丁依依神色一暗,把手抽出來轉身就朝葉初雲方向走。


    還沒有走幾步她的手又被死死的抓住,力氣大得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紅痕,葉念墨一言不發拉著她轉身就走。


    葉初雲看著極速駛離的車子,一拳捶向了車門。


    咖啡廳裏,嚴明耀道:“看見沒有,無論他們怎麽鬧都放不下彼此,你隻是跳梁小醜而已。”


    傲雪臉色很差,她起身就往外走,手臂被人一拉,一個身影就覆蓋上來,唇瓣對著唇瓣,氣息交融著氣息,“啪!”巴掌聲響起。


    嚴明耀微微側著頭,伸出手背抹掉唇邊一絲晶瑩,他笑道:“味道還不錯。”


    傲雪爆發了,她拚命的用手裏的包捶打著他,周圍的人紛紛側目,嚴明耀收斂了玩笑的神色,他靜靜的看著她任由她發泄。


    “你這個混蛋,你害了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過得有多痛苦,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傲雪無力的撐著桌子邊緣,她喘著粗氣,頭發也淩亂著散開。


    嚴明耀走近她,伸手想要幫她把散落在臉頰處的碎發撥開,剛觸碰到臉頰,傲雪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她用盡全力,嘴巴裏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她卻不管不顧,咖啡店的服務生上前想勸阻,卻被男人的眼神震懾住。


    “神經病啊,一個咬人,一個樂意被咬。”他嘟噥了一句就走開了。


    嚴明耀伸出另一隻手溫柔的撥開她臉頰上的碎發,咬著自己虎口的力道更重了些,仿佛連肉都想硬生生的扯下來,他眉頭微皺,動作卻更輕緩,他怎麽會愛上這樣的女人,聰明而有心機,固執得令人討厭,可就是這樣一個蛇蠍女人卻讓他著迷不已。


    葉念墨專心開著車,丁依依專心看著窗外的風景,沒有人開**談,車內的氣氛就如同窗外的天氣一樣冷。


    丁依依手上最近被蚊子叮咬的地方有些癢,她伸手抓了抓,越抓越癢,幹脆狠狠的抓了起來。


    葉念墨掃了她一眼,打開汽車手套箱,拿了一瓶手霜給她。


    丁依依沉默的接過,低頭一看是寶寶用的,而且從來沒有拆封過。


    她心中在流血,這些天他從來沒有找過她,她知道他在生氣,可是難道隻因為成寶是一條狗他就不在意了嗎?當他為未出生的寶寶傷心難過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她也很傷心很難過?


    車子猛地刹車,葉念墨打開車窗,冷風和周圍嘈雜的聲音灌了進來。


    “給我一點時間。”他皺著眉頭,伸手捏了捏鼻梁,神色裏滿是疲倦。


    丁依依盯著窗外,雪已經融化了,在地上劃過一條長長的痕跡,“不用了,既然原諒我那麽痛苦,那就不要原諒。”


    “那是一條生命,難道我就不應該傷心,難道我轉身就可以瀟灑的和你在一起,我沒有那麽冷血!”葉念墨低吼著。


    她看著他的怒火,神情悲哀,“不,你永遠都會介懷,介懷我害了你的孩子,就算以後我們在一起了你還是會介意。”


    沉默,無盡的沉默,她**裸的把兩人的傷口重新巴拉開,傷了他,也傷了自己。


    她忽然感覺到很疲倦,那是一種對生活的無力感。


    到了劇組,秋白湊了過來,“那是葉念墨,你們和好了?”


    丁依依搖頭,戴導湊了過來,“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


    他的中文發音有些奇怪,平翹舌不分,還帶著一點顫音,丁依依強打起精神用英語打趣道:“聽你說英文我聽得懂,聽你說中文我聽不懂!”


    戴導哈哈大笑,隨後又神秘兮兮的靠過來,“你們知道哪裏有賣小龍蝦的嗎?不要餐館裏的,就要買的!”


    丁依依說道:“有的,你到東門市場就可以買到來,要多少買多少。”


    秋白在一旁打趣道:“估計別人聽不懂他的普通話,而且他去了也就是被宰的命。”


    戴導嚴肅的點點頭,隨意往後梳的小辮子一晃一晃的,丁依依歎了口氣,“算了,我們帶你去吧。”


    整個下午的戲大家都能感受到來自導演濃烈的愉悅,連罵人都好聽了許多,一拍完,戴導的眼神就自動掃到丁依依和秋白身上。


    秋白有些為難說道:“剛才剛接了我媽電話,說是一定要讓我迴去吃飯。”


    丁依依趕緊讓她先走,陪著戴導去了市場,看著他拎著大包小包的樣子,丁依依感歎著原來一絲不苟還嘴毒的男人居然也是隱藏的大吃貨。


    剛從市場出來,兩人就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些人圍著戴導的跑車拍照留念,兩人相視一笑正要上前,從小巷口忽然極速駛過來一輛機車,速度極快,行人躲避不及,有幾個人被帶倒。


    戴導眼睛尖,一下子抱住丁依依往旁邊躲,車子從兩人身邊擦過拐了一個彎跑進了另外一個巷口,戴導眉頭皺得死緊,剛才那人的動作怎麽看都像是故意朝著丁依依開來的。丁依依倒是沒往哪方麵想,隻是可惜了海鮮全部從袋子裏灑落了出來。


    事情並沒有風平浪靜多久,一個星期後,葉氏出事了,層層警戒線裏,貝克皺眉夾起死者屍體旁邊的賀卡,賀卡上麵的數字和之前發現的一模一樣,人群分開,葉念墨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看到這一幕也是狠狠皺起眉頭。


    貝克挑眉,“看來我們需要談談。”


    辦公室裏,貝克把裝在塑料袋裏的賀卡放在桌上,“這兩個人都或多或少和葉氏有關,你好好想想這個數字你是不是有印象?”


    葉念墨盯著數字,良久搖頭,“確實沒有印象,那個員工是葉氏的老員工,已經跟著葉氏很多年了。”


    貝克眼裏有失望,他站了起來把證物收好,“希望這隻是一次意外。”


    貝克走後,葉念墨閉上眼往後仰著,一感覺到有人走進來他立刻睜開眼睛,神情裏的疲憊已經褪去。


    “通知他們家屬了,而且也立刻讓公關部去各大新聞媒體網站處理了。”葉博站在一旁頓了頓,又接著說,“老爺和夫人今天迴來。”


    機場,夏一涵給了葉念墨一個大大的擁抱,“還是和大家坐飛機最開心,自己一個人坐真的好無聊!”


    葉子墨在一旁臉色發臭,在飛機上那個外國人居然敢和她搭訕,當他是死的嗎?不行,以後一定要好好的護著!


    他正冷著臉,手指就被軟軟的掌心抓住,夏一喊渾然不知般的抓著他一邊和葉念墨說話一邊朝前走著,葉子墨的眼神軟了下來。


    剛坐進車,夏一涵順口問了一句,“傲雪應該已經去美國了吧,預產期是多少?這次我辦完展會就去洛杉磯陪陪她。”


    葉子墨和葉念墨相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轉開話題,“辦展?”


    “對啊,五年前不是也辦過一次嗎?最近又收到了邀約,說是要辦第二次。”夏一涵一邊係上安全帶一邊繼續說道:“你們別撇開話題,傲雪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葉念墨見事情已經瞞不過去,隻好說:“流產了。”


    車後座響起手機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夏一涵顧不上去撿,忙道:“怎麽會流產呢?”


    葉子墨在一旁一言不發,他不能開口,不然夏一涵一定會怨他把她蒙在鼓裏。接收到老爸傳來的目光,葉念墨隻好繼續說下去,“在去洛杉磯的機場上不慎摔下扶手電梯流產了。”


    車上的氛圍因為這件事而變得沉重不已,到了葉家,管家早就已經帶著傭人等在了門口。


    “媽。”夏一涵走到付鳳儀麵前甜甜的叫著,葉子墨跟上,“在國外拍賣會上拿到了一本明朝抄寫的經書,媽你應該會喜歡。”


    “好好好!”的付鳳儀連說了幾個好字。


    夏一涵視線落到了在身邊靜靜站著的傲雪,她心疼她,拉著她的手不放,“孩子,沒什麽的,以後再懷就是了。”


    傲雪點點頭,眼光掃向葉念墨,卻發現她的眼神裏滿是警告,她心中暗自發冷,為了讓丁依依在夏一涵心裏留下好的形象,他這是在警告自己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擔吧,好,好,就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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