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婷話一轉,宋夫人暗暗高興,心想她總算把話又說迴來了。


    葉子墨知道他再怎麽讓她說,她也無非就是說這些。


    他的目的本來也不是讓她說什麽,而是要讓她和她母親焦慮一會兒,讓她們覺得他答應她們的請求並不容易。


    宋婉婷深吸了兩口氣,又接著說:“子墨,我知道我們宋家能不能延續下去,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我也知道宋家都倒了,我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價值。我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麽,你才肯讓我們宋家唯一的孩子生下來。我真的想求你,你就看在孩子的份兒上,答應我吧。”


    宋婉婷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是真的很急,今天這個消息讓她意外讓她驚喜。要是明知道宋家有了孩子卻又失去,她接受不了,她相信她母親她父親,包括宋書豪都接受不了。


    說完這些,她就沒再說話,隻是淒楚無比地看著葉子墨。


    葉子墨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可以讓肖小麗出來,讓她的孩子生下來。條件隻有一個,你們以後永遠都別想要破壞我和夏一涵的關係。隻要讓我抓到一點把柄,我會讓你們宋家連同第三代一個不剩。”


    說到最後一句,葉子墨眼中寒光一閃,樣子是相當嚇人的。


    宋夫人和宋婉婷心裏忍不住都打了個寒顫,她們知道葉子墨不是嚇唬她們的,他想來是說的出做得到。


    宋婉婷還想著要利用莫小濃破壞他們的關係呢,這時她想,隻要能保住宋家的下一代,她寧願什麽都不做了,她要安安分分的。


    “子墨,我知道我說這句話可能有些得寸進尺,可我還是要說,你能不能幫我把書豪也放出來?你知道的,我母親就隻有他這一個兒子。再說孩子也需要父親,光是小麗出來,她一個人怎麽照顧得好孩子呢?我保證以後不會動一點點的壞心思,我會一心一意地祝福你和夏一涵。我也會幫忙讓我們的兒子喜歡上她,要是有一天你們不想看到我,我哺乳結束可以離開。我就這一個請求,你答應我行嗎?”


    宋婉婷說話是真是假,大部分的時候葉子墨是看的出來的。


    比如這時,他從她的眼神和語氣中就能判斷出來,她說的是真心話。


    對他來說,宋家已經倒了,其實宋書豪和肖小麗坐牢還是不坐牢,對他是沒有一點兒影響。


    他們就算是再壞,沒有了錢沒有了背景,以後也隻能算是苟延殘喘的活著,根本不可能對他身邊的人在有什麽威脅。


    而且他相信經過這樣一場變故,宋書豪也不敢再打夏一涵的主意了。


    他又想起宋書豪是怎麽對待夏一涵的,就又從心底生出一股厭惡之情。


    “這個我考慮一下,肖小麗可以盡快放出來。”葉子墨說。


    有希望!


    宋婉婷看到了希望,宋夫人卻有些絕望,覺得她兒子被放出來的可能性太小了,葉子墨可不像是多慈善的人啊。


    “謝謝你,子墨!真的謝謝你!”宋婉婷說著,不由流下眼淚。


    怕葉子墨又認為她是有意表演,她忙把眼淚擦了。


    “好自為之吧。”葉子墨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大臥室。


    宋婉婷到底做過什麽,他本可以輕易知道,但他不想問,她過去做過的事情,他一律既往不咎。


    若不是孩子有先天性心髒病,他怎麽可能這樣姑息她?


    宋婉婷,但願你從此以後努力改正,不然總會有一天,我老賬新賬跟你一起算。


    他剛走到門口,就接到了林大輝打來的電話。


    “葉先生,今天您走以後,宋書豪又被關押起來,被看守所的人給打了。”林大輝說。


    葉子墨眉頭皺了皺,立即明白了為什麽他剛走,他就會被打。


    宋書豪這麽多年得罪的人不在少數,他今天看他倒沒什麽重傷,都隻是表皮傷。


    想是那些人想動他,又知道宋婉婷還在他家裏,不知道宋婉婷什麽時候得勢,所以不大敢動宋書豪。


    今天他去看過他,沒有救他的意思,那些人知道了,就不對他留客氣了。


    這麽想來,這次他的傷應該是很重的,不然林大輝不會特意打電話來跟他報告。


    “人現在在哪裏,打成什麽樣?”葉子墨皺著眉問。


    宋書豪再不濟,好歹也喊了他那麽久的姐夫。他厭惡他,看他坐牢,他不會心軟,聽到他重傷,他卻也不會無動於衷。


    “聽說打斷了兩三根肋骨,好像還傷到了內髒,具體傷到哪裏不知道,情況很危險。目前在醫院裏,還在手術。”


    “知道了,你安排人去看看,保住他的命。”


    “是,葉先生。”林大輝心裏一歎,知道他們家葉總就是個麵冷心熱的人,即使對待宋書豪這種十惡不赦的壞蛋,他也還是存了幾分憐憫之心。


    但願你從鬼門關打一轉迴來,能感念葉先生的恩德,別再做壞事了。


    葉子墨去了書房,在麵對夏一涵的時候,他就把其他所有事都放下了。


    他動作很輕的進去,夏一涵對著電腦,正在認真地查資料,口中還念念有詞,並沒有注意到葉子墨進來了。


    葉子墨抱胸站在門口,嘴邊兒帶著一抹兒笑注視著她。


    她認真工作的模樣很吸引人,尤其是她的小嘴兒,一張一合的看起來又可愛又性感。


    他始終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了她很久。


    夏一涵查完資料後,在麵前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思考的時候,筆抵著嘴唇。


    小東西,她的小動作還真多,完全不知道有個大色狼正守在這裏等著要捕獲你?


    “這個方案,如果是這麽做,會有什麽缺陷呢?一個是資金太多,不過效果會立竿見影。如果選第二個方案,耗資少,但效果會慢很多。這兩個應該選哪個呢?真糾結。”夏一涵微微皺著眉,在兩個方案上點來點去,舉棋不定。


    “什麽方案這麽頭疼,需要我幫忙嗎?”葉子墨愉快的聲音響起,嚇了正認真思考的夏一涵一跳。


    她抬頭看葉子墨正站在那兒,看起來好像很溫和,仔細看,眼中全是笑意。


    她是不是顯的很笨?看那家夥笑的,真可惡。


    “你在笑我?”夏一涵皺著眉,問他。


    葉子墨無辜地攤攤手,說:“夏小姐,你怎麽會認為我是在笑你呢?明明是看到你決定不下,想要幫幫你。你別忘了,我對市場方案還是有點兒研究的。”


    說著,他邁著優雅的步伐進門,順便把門關上。


    夏一涵歎了一聲,說:“還別說,這兩個方案我真是想了好幾天,一直就決定不下來。各有利弊吧,不知道到底是要優先考慮效果,還是要優先考慮成本。和泰哥這麽信任我,我應該提供最完美的方案,可惜總找不到一個成本小,效果又快的方案。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有點兒笨?”


    葉子墨已經走到她身邊,她仰頭看著他,有點兒沮喪地問他。


    女人偶爾是會有些小情緒的,她這時怕就是來了情緒,很可能不隻是方案的問題讓她困擾。


    他大概已經猜到了她的情況,卻沒先討論那個問題,而是把談話的重點放在方案上。


    “傻丫頭,又便宜又好這種說法很多時候是存在矛盾的。所以大多數時候,是沒有辦法找到一個成本又低效果又好的方案。”


    “是嗎?我以為我太笨了。”夏一涵低聲說。


    葉子墨揉了揉她的頭發,溫柔地稱讚她:“你要是笨,這世上就沒有聰明的女人了。你可是帝王宣,比我還厲害。”


    “帝王宣?”夏一涵有些不懂,怔怔地看他,葉子墨這才意識到他想哄她,竟連卦象裏麵說的都脫口而出了。


    也是對她太不設防,他一般在別人麵前是絕對不會失言的。


    “什麽意思,墨?”夏一涵又問。


    “沒什麽意思,我隨便說說的,對了,你的方案具體是什麽,我來看看。”葉子墨說著,就伸手去拿她桌上的筆記本。


    跟他剛拿到手,卻又被夏一涵一把搶了迴來,她的樣子還有點兒小小的激動。


    “不行!不能給你看!”


    “這是**嗎?”葉子墨好笑地問。


    “不是**,是商業機密,別忘了,付氏和李氏可是競爭企業。萬一你把我的方案拿走……當然了,我知道葉先生光明正大,不會看上我這個破方案,不過這是原則問題,我不能給你看。”


    葉子墨更覺好笑,彎唇淺笑的同時,心裏其實是有所感慨的。他的小東西,還是個原則性這麽強的人,他發現越是跟她相處的多,就越會發現她的每一個細節都吸引他。


    “看來在你心裏,已經完全偏向李氏了,忘記你也曾是付氏的人,是我的人了?”


    夏一涵的臉微微紅了紅,低聲說:“這是兩迴事嘛,工作是工作,私人是私人啊,你能理解的對不對?”


    “對!小東西。”葉子墨又揉了一下她的頭發。


    夏一涵的反應是有點兒激烈了,她這時想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又擔心她這舉動會讓葉子墨生氣。


    好在他看起來心情不錯,一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好了,那我就不看方案,說說你剛才困擾的問題。”葉子墨把夏一涵拉起來,他在靠背椅上坐下來,讓她坐在他腿上。


    這樣討論工作好像有點兒奇怪吧,夏一涵心想。


    葉子墨的表情卻是認真的,他說:“其實這個問題也好解決,你把成本核算和預期效果相比較,看那種盈利更多,就選哪種。當然,這裏還要涉及到的問題是投入產出比。”


    “我知道了,唉!你真厲害,墨,你啟發了我,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愛死你了!”夏一涵快活地說完,一把抱住葉子墨的脖子,親吻上他的臉,那股熱情勁兒讓葉子墨心裏忍不住一動。


    “我就說我是笨吧,這麽簡單的道理我都沒想清楚。”她轉而又這麽說,葉子墨的眉頭狠狠抽動了兩下,心想,敢情他給的提議是很簡單的道理啊。


    夏一涵正在自責著,看他的臉色一下子變的臭臭的,迴想了一下才知道她是刺激到葉某人強大的自尊心了。


    她立即揚起笑臉,輕聲說:“嘿嘿,大道至簡嘛,雖然道理很簡單,未必誰都懂。啊,不對,是一般人都不懂,隻有我們天上地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葉大太子爺才懂。”


    看她那麽賣力,他當然高興,還被她惹的哈哈大笑。


    “墨,你很久都沒這麽笑了。”夏一涵正色道。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是不是自從知道宋婉婷懷孕以後,他就沒這麽笑過了?


    這話讓葉子墨心裏也是有些感慨的,他覺得他以後真要常常這麽笑笑,不能讓她為他擔心。


    他牽起她的小手,輕輕吻了吻,說:“以後每天都這麽笑,好不好?”


    “好。”夏一涵溫柔地迴答。


    “你也要每天都高興。”葉子墨很感性地說,夏一涵再次點點頭。


    “今天你就看起來不怎麽高興,是因為要來月經了?”葉子墨問,夏一涵的臉再次一紅,有點兒小小的尷尬。


    雖說這是人之常情,聽他說,她就是會不好意思。


    “你怎麽知道的?”她小聲問,語氣中還滿是羞澀,也有點兒意外。


    “我當然知道,男人什麽都可以不關心,就是不能不關心他心愛女人的生理期……不然熱血澎湃地想要大幹一場,會很失望的。”


    他本想說,生理期是女人最脆弱的時候,更需要男人陪伴。那話太酸,所以到了嘴邊兒又被他給用玩笑帶過去了。


    夏一涵的臉就更紅了,舉起小拳頭就捶向他胸口,低低地說:“討厭,你總這麽不正經。”


    “哈哈,要那麽正經幹什麽,我就是喜歡和你幹不正經的事。”


    葉子墨說完,附在她耳邊,輕聲問:“來了嗎?”


    “還沒有呢,就是肚子有點兒悶悶的,好像是快來了,估計就明後天的樣子。”


    “那正好,我幫你疏通一下,這樣你來的時候就不疼了。”葉子墨一本正經地說,話落便吻上了她的臉頰。


    夏一涵一邊兒掙脫他,一邊兒嬌嚷:“你胡說八道。”


    “沒胡說八道,我查過的,也問過醫生,是真的。你不知道女人**的時候會分泌一種類似於快樂素的東西,能止痛嗎?”葉子墨正色道。


    夏一涵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真的?”她還是有些不信。


    “騙你幹什麽,你覺得你男人是為了要求歡騙女人的人嗎?”葉子墨的臉色稍稍沉了沉,夏一涵就相信他的話了。


    “那……那……”她想說,既然是那樣,你想就來吧,不過她有些說不出口。


    夏一涵羞紅著臉,欲語還休,這更牽動了葉某人的神經。


    他捏住她的小下巴抬起來,唇覆了上去,一吻上就異常的火熱。


    他們還沒有在書房裏親熱過,對男人來說,沒有嚐試過的地點總是有著陌生的神秘感,容易讓他們更加興奮。


    激烈地吻著夏一涵時,他的腦中在轉著邪惡的想法。


    他要就地把她給辦了,其實這想法不是現在才有,在他進門時隨手把門關上是就已經想好了。


    不是他太色,實在是他的小東西太會引誘人了。


    他看她認真思索的模樣,早就看的熱血沸騰,早想要撲進來。


    要不是跟她聊了這麽多工作上的事分散了一點兒注意力,他準會比這時更亢奮一百倍。


    小東西,他心裏長長的歎息一聲,隨後大手粗野的一扯,她上身的家居服被他扯去。


    “你,你該不會是想在這裏……”夏一涵一下子清醒過來,脫離了他的唇,傻傻地看著他,不可思議地問。


    葉子墨不說話,用實際行動迴答了她的問題。


    “別……別在這裏好不好?”她斷斷續續地說著,這樣的聲音隻會讓葉某人更加熱血澎湃。


    他那樣強勢,又那樣堅持,最後在他高技巧的引誘下,她再次潰不成軍,淪陷在他創造的激情裏。


    ……


    林菱的住處不難找到,為了上班方便,她就住在離公司不遠處的一個公寓裏。


    葉子墨對林菱和林大輝是一樣大方的,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以付氏的名義給林菱買了一套三房兩廳的公寓,算是給她的福利。


    隻不過房子有些大,她一個人住常常感覺到空落落的。


    她偶爾也會迴家,跟母親聚聚,但她父親會三不五時的從北京秘密飛迴母親的家,所以她大部分時間都不迴去。如果要迴去,也會提前打電話問好她父親在不在。


    近幾年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母親年紀大了,年老色衰,反正她父親迴來的時候也少了很多。


    這一點她也是很怨她父親,為她母親不值。


    她有心迴去陪陪母親,奈何她性格不好,總是很直白地批評父親,批評他們這樣的關係。母親總是維護父親,不許她說她父親。


    就這樣,她迴家的時候也就少了,不想去陪母親,反而惹她不高興。


    林菱還記得海誌軒發給葉子墨的那條信息,怕他動真的找到她,她下班時從集團後門出去,開車找了一家很遠的餐廳吃飯。


    飯後,看看時間還不到十點,她已經盡量坐久些了,結果還是這麽早。她想起旁邊有一家很清淨的酒吧,就結賬離開,去酒吧裏麵坐了一會兒。


    也許是因為心情不好,她忽然有了喝酒的**,且一發不可收拾,不覺左一杯又一杯的,喝了很多杯。


    接連有搭訕的人過來,都被她吼走,她要是冷起來也不是一般的有震懾力,後來就沒有人敢上前占她便宜了。


    她的頭很暈,晃晃悠悠從酒吧出來,已經沒有辦法開車了。


    她平時就遵紀守法,是不會醉駕的,所以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她的住址後,就暈沉沉地靠在後座上。


    “再見!嘿嘿,再也不能見了。這世界就是這樣,有些人注定是一麵而過。”林菱下了車以後,朝著慢慢消失的出租車喃喃自語,嘿嘿傻笑。


    海誌軒正斜倚著車站在她後方不遠處,冷臉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他看了看腕表,已經過十二點了,良家婦女會這麽晚迴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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