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來的情緒,有好有壞,可是此時她在安安靜靜地看著他,感受他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竟然奇怪的感覺到一種滿足。


    能看見他,其實真的就是一件讓人特別滿足的事了。


    假如還能有機會讓她看到莫小軍一眼,她不知道會有多激動。


    她怔怔地看著他,即使閉著眼都讓人無比迷戀的俊顏,她的心底柔柔地泛著感動。


    不知為何,她就想要親一親他,她偏過臉,輕輕的,在他的側臉上很溫柔地吻了一下。吻完後才感覺這樣有點兒不妥,他卻猛然抓住了她的手,睜開眼睛,目光中全沒了冷意,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是相當僵硬的。


    “想幹什麽?剛剛還沒滿足嗎?”他惡聲惡氣地問,夏一涵的臉又不爭氣地泛紅,低低地說:“對不起,我隻是,隻是一下子有些迷糊。”


    葉子墨的眉頭使勁兒抽動了兩下,該死的小女人,什麽叫做她有點兒迷糊,被他迷暈了?


    強大的自尊心似乎被無限的放大和滿足,不過她當眾讓他沒麵子的事真的讓他很惱火,這會兒也不好意思拉下臉來。


    “還不去把吹風機放好?”他冷著聲音說道。


    夏一涵如遇大赦,連連說:“是是是,葉先生,我馬上去放。”


    出了他臥室,她還有點兒懊惱,怎麽會像個花癡似的就親了上去呢。


    好在他沒有立即禽獸,不然她又不知道要累到什麽程度了。


    再次迴他臥室,葉子墨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了。夏一涵伸手扭開床頭的應急小燈,關掉臥室裏的大燈,房間裏更加幽暗了。


    要上床時,她有些恍惚,竟忽然感覺她和他有點兒像夫妻一般。尋常人家的小兩口不就是這樣嗎?


    這一刻她的心沉浸在一種悵然期待而又有一絲絲幸福的情境中,才知她原本就渴望一個家。不需要多奢華,不需要多氣派,隻要有一個愛她的男人,溫暖地過日子就好。


    以前想到這些時,想的都是莫小軍,她閉上眼跟自己說,以前是想莫小軍,可他不在了,他從來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你能跟別人牽手,跟別人去過那樣的日子嗎?


    她爬上床,在葉子墨的床上躺下。


    他在床的一邊,她在床的另一邊,兩個人中間似乎隔了一片海,隻是誰都沒有往對方遊。


    她以為他晚上還會對她做什麽,出乎意料,一個晚上都很平靜地度過。甚至她早上醒來的時候,是安睡在他強壯的懷抱中的。


    他的臂膀很霸道地圈著她,她想要拿開他的手臂,想要從他懷裏鑽出來,根本就不可能。


    經過一整夜的休息,她的身體還是酸痛的厲害,肯定是比爬了一整天的山還要累。


    見移動不了他,她索性閉上眼,繼續睡。


    等她再醒來時,床畔已經空了,門上繼續傳來敲擊聲,還有管家的聲音:“一涵,起床了嗎?早餐已經熱了兩次了。”


    夏一涵激靈一下坐起來,往外麵看,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昨晚睡的時候她是穿戴完整的,醒來時依然是穿戴完整,所以她理了理頭發,給管家開門。


    “謝謝,辛苦了!”她接過管家手裏的餐盤,確實是不好意思,睡的這麽晚,讓人把早餐熱了兩遍。


    “這是我應該做的。”管家說完,不由的看了看夏一涵,她還是那個夏一涵,也許是他心境不同了,此時看她,真覺得她有一種淡然而恬靜的美。


    她昨晚是在葉先生房裏過夜的,但她沒有任何的頤指氣使,不像方麗娜,隻是搬進這個宅子竟對他大唿小叫。


    還有,她竟然沒有問葉先生去哪裏了,這換做別的女人,肯定是要問的。


    她就是那麽守本分,不該說的,一句話都不多說。可誰又能想到這麽本分的一個女孩子,卻有勇氣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揭露葉子墨呢。


    她這次看似是得罪了驕傲的葉先生,其實他對她這樣勇敢的行為又何嚐不欣賞。


    他要真是不喜歡她,又怎麽會涉及到她的事情都要過問,即使有時候愛麵子,也還是會很隱晦地暗示他,讓他照應著夏一涵。


    就像他今早離開別墅的時候,他雖然沒多說什麽,從眼神裏就知道,他是要他照顧好這個女人。


    “您先迴去吧,一會兒吃完我自己把餐具送迴去。”夏一涵輕聲說。


    “這怎麽行呢,你是葉先生的人,我理應照顧著。”


    “這沒什麽不行的,以前我也是這裏的傭人,不就是做這些事的嗎?您迴去吧!”


    夏一涵能感覺到管家的轉變,雖然他說的不多,不過放假他能不出去,而是留在這裏照顧她和葉子墨,本身就是難得的。換成以前的管家,可能不會這麽做吧。


    想著這件事,她就想起那個男人,其實他的心比誰都柔軟,哪怕是誰犯了錯,他都會包容原諒。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單單就對她那麽小氣,生個氣可以生那麽久。


    “那我先迴去,你一會兒吃完,我再過來。”管家說完就走了。


    夏一涵吃完早餐,沒等管家來,就自己送到廚房裏,並把餐具清洗以後放迴原處。


    管家的愛人帶著兩個孩子在花園邊上玩兒,夏一涵看著孩子,覺得很可愛,也逗弄了一會兒才迴到主宅。


    手機沒帶出來,她怕葉子墨給她打電話,被她錯過。


    她剛迴房間,在床上坐下,打開手機看,忽然有人敲門,以為是管家,她就隨口說了聲:“請進!”


    門開了,進來的人竟是海誌軒,真把夏一涵給愣住了。


    “你,你怎麽來了?”


    “不歡迎嗎?”海誌軒溫和地笑著,朝她走近,手裏提著一個很精致的小食盒。


    “不是。”她本人倒不是不想見他,對他也還是充滿感激的。隻是每次他跟她接觸,被葉子墨知道了,她都要被罰的體無完膚,她是真的怕了。


    最主要的,她是真的不想看到那個男人生氣,她希望他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您來,葉先生知道嗎?現在別墅裏麵人很少,沒有其他人在場,要是他忽然迴來,誤會了,就解釋不清楚了。”


    “他一時半會兒不會迴來,他在我家。”海誌軒說著話已經走到了她麵前不遠處,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每年過節,葉家雖然不過,但付鳳儀總是會讓葉子墨去海家看望老爺子老太太,還有海夫人的。


    海誌軒知道葉子墨今天會去,他就特意挑今天過來看夏一涵。


    自從得知了葉家別墅變成了空城,他就一直牽掛著她,怕她在這裏沒吃沒喝,又害怕。


    “那他知道您來嗎?”夏一涵追問了一句,心裏還是極其不安的。


    雖然她能感覺到海誌軒不是一個會對她亂來的人,除了那次急著找莫小濃,他摟過她的肩膀,最多他也就是擁抱過她兩次,再無更過分的舉動。


    饒是如此,他們畢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也說不清楚啊。


    “他知道會給你帶來困擾,所以我沒跟他說。我來的時候,管家被他老婆叫過去幫忙準備午飯了,你放心,他也不會過來。我隻是想來看看你,看你是不是安全的。這是幾個小月餅,是很好吃的廣式月餅,你一個人在這裏過中秋,總要吃兩個月餅象征一下。來,你吃完了,我就走。”


    有人這麽關心自己,夏一涵又何嚐沒有一絲的感動呢。


    她想要他快些離開,可又覺得他這麽刻意的來了,直接趕他走,太不近人情。


    想了想,她還是輕聲說了句:“謝謝,我吃一塊兒,您就趕緊迴去吧。”


    海誌軒溫和地點頭,動作迅速地幫她把月餅拆開。的確是很小的月餅,但是做的很細致,色澤樣式看起來都很精巧,一看就讓人有食欲。


    夏一涵拿起來,還沒等吃,手機忽然響了。


    會不會是葉子墨知道海誌軒來了?她有些慌亂,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葉先生幾個字,半天按不下接聽鍵。


    海誌軒卻是淡定的很,溫和地說道:“接吧,他知道也沒關係,要是他問我是不是在這裏,你實話實說就行。他不會為難你的,最多我挨他兩拳。”


    夏一涵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按下接聽鍵,葉子墨的聲音很陰沉,有點兒咬牙切齒的:“海誌軒那個混蛋,是不是去看你了?”


    天呐,他果然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海誌軒,他朝她點頭,老老實實地迴答:“是,葉先生,他來別墅了。”


    “叫他在那兒等著,我迴去幫他過中秋!”葉子墨說完,直接按斷了電話。


    “你趕緊走吧!”夏一涵站起身,急的都要推海誌軒了,他卻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表情很淡然。


    “沒事,他知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最多也就是跟我練練手,你別擔心。吃月餅吧,這迴我們光明正大的聊天,等他迴來。”


    他是那麽淡定,夏一涵卻真的很著急。


    人都是肉做的,他們這樣打來打去的,不疼麽?


    見實在趕不走他,夏一涵又說:“要不,您到他書房等他吧。”


    “你先吃,吃完後,我們到花園隨便逛逛。”海誌軒自然也知道夏一涵顧慮的是什麽。


    他的這個提議讓夏一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忙三下五除二地噎下一塊月餅,就站起身,說:“您先出去外麵等我,我換一件衣服就來。”


    因為宅子裏沒別的人,夏一涵到現在還穿著睡衣,既然是要跟海誌軒出去散步,她就必須要換成正式一點兒的衣服了。


    “好,我到院子裏等你。”海誌軒很有風度地說。


    他走後,夏一涵鎖好門,去衣櫥裏挑了一件墨綠色的高領打底衫,外麵又罩上了一條同色係裙裝。


    她對著鏡子看了看,確認是最最保守的打扮了。葉子墨,這樣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她出現在海誌軒麵前時,他隻是了然地淡笑了一下。


    “有必要穿的像個修女嗎?葉子墨不會保守到那種程度的,放心吧。”


    夏一涵有些局促的微微臉紅,輕聲說:“您請吧!”


    兩個人就沿著那條種了紫丁香的小路走,此時的夏一涵慢慢的已經鎮定下來了。葉子墨反正已經知道了,雷霆大怒還是放過她,都成了確定的事,她改變不了。


    “你知道葉先生弟弟的事嗎?”夏一涵停下腳步問海誌軒。


    海誌軒於是坐下來,對夏一涵說:“坐下吧,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


    這麽多天以來,夏一涵一直想找一個人確認一下莫小軍到底是不是葉家走失的葉子翰,今天總算遇到知情的人了。


    “他叫葉子翰是嗎?”她輕聲問,海誌軒點了點頭。


    夏一涵這是挑了一個最平淡的問題問,接下來,她有些緊張,不過還是堅定地問了出來:“他是哪一年出生的?又是多大走失的?長的什麽樣子,你能告訴我嗎?”


    “讓我想想。”海誌軒停頓了一下,隨即緩緩說道:“葉子墨今年三十歲,他弟弟應該是二十五歲。”


    夏一涵的心咯噔一下,跳的飛快,仿佛就要撞出喉嚨口一樣。


    她強壓下激動的心情,繼續聽海誌軒說:“他是兩歲多走失的,至於長相,這個好難形容,就是人中這裏好像跟葉子墨長的很像。”


    這些都是符合的,夏一涵平息了很久,才又試探性地問:“我看葉先生的房間裏放過紫丁香,還有這路的兩旁也種了很多紫丁香。夫人似乎也喜歡,那麽,走失的葉子翰是不是也喜歡呢?”


    “這個你還真猜對了,小葉子翰很喜歡紫丁香的香氣,好像天生就喜歡的。我記得那時候我經常折紫丁香的花枝逗他玩兒,他聞到那香味笑的可天真了。”


    所有的猜測似乎都成了真,夏一涵不知道現在她應該是為莫小軍高興,還是為葉子墨及他們全家感到難過。


    她什麽都不再問,而是徹徹底底地安靜下來,愣愣地看著她麵前不遠處的紫丁香,失神地看著。


    她沉默了很久,海誌軒才開口輕聲問她:“一涵,為什麽問這麽多葉子翰的事?”


    夏一涵這才迴過神,對他微微笑了下,說:“我隻是聽夫人提起,看她好像這麽多年還沒忘記這件事,她很傷心,葉先生也很在意。我就想多了解一些葉子翰的情況,說不定哪一天我遇到他,就能幫他們一家團聚了。”


    “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女孩!”海誌軒由衷地讚道,且癡癡的目光盯著夏一涵的小臉兒,瞧了又瞧。


    夏一涵別開視線,輕輕說:“您過獎了。”


    此時她到底還是葉子墨的女人,他不好總是訴衷腸,所以海誌軒很快轉移了話題。


    “他們一家確實都還沒有忘記小葉子翰,別說是他們,就是我,也在幫他們尋找。就是他走失時年紀太小了,身上也沒什麽明顯的胎記,始終沒什麽有用的線索。找到過幾個情況很像的,經過比對,又全不是。”


    “你說,如果他們找到的人已經……”夏一涵想說,要是已經過世了,他們能接受的了嗎?


    問了一半,她終究還是收住了話。


    “已經怎麽?”


    夏一涵搖頭:“沒怎麽,我這個人總愛胡思亂想的。走吧,我們還是去那邊的花園和魚池走走,估計葉先生也快迴來了。”


    她不想多說,海誌軒也就不多問。


    兩個人又沿著這條小路,慢慢往前走,走了幾步,海誌軒才問夏一涵:“於珊珊被關押的事你知道嗎?”


    “真的嗎?於珊珊被關押了?”夏一涵激動的抓住了海誌軒的襯衫,揚著聲音問他。


    海誌軒何曾看過她這麽激動,不過也覺得奇怪,這個葉子墨還真是個怪人。他為什麽要暗地裏把於珊珊弄進去,還不是為了夏一涵嗎?為什麽弄進去又不告訴她?


    “真的!她涉嫌綁架,還有對你的故意殺人,就算是莫小軍的案子查不清,這兩樣也都是大罪,夠她關十年不止了。”


    “真的?真的?”夏一涵一聲接一聲地問,應該高興的,卻又笑不出來,隻是蹲下身,把頭低下去嗚嗚哭出了聲。


    小軍,你聽到了嗎?她要坐牢了!她要坐牢了!她失去自由了,你是不是也有些欣慰?


    你放心,我還會繼續讓葉子墨想辦法,一定把你這個案子的罪也給她加進去。十年,對她來說,太少了,她應該死,應該給你償命!


    夏一涵哭的那麽淒楚,海誌軒感覺他的心都被她給哭的像要碎了似的。


    他也蹲下來,輕輕拍著她後背,卻也沒勸她,或許她真的太需要宣泄了。


    哭了很久,夏一涵才抬起頭,海誌軒從褲袋裏掏出紙巾遞給她,她哽咽著說了聲謝謝,而後擦幹了眼淚。


    “好了,我們接著散步吧。”海誌軒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溫和地說道,隨即站起身,朝前走去。


    此時葉子墨則在路上飛馳。


    他把車開到主宅門口,根本就沒往車庫裏開,停了車就衝進門,卻沒有見到夏一涵。


    “在哪裏?”他撥通夏一涵的手機。


    “葉先生,您迴來了?我和海先生在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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