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就給你們家掌櫃的交下了訂金,怎麽就成了恆王爺為我們成賢樓訂下來的牌匾了?”


    兩個夥計四目相對,似乎是在對什麽口供,又似乎是在思考怎麽迴答木槿,這可叫木槿抓住了機會,又把錢塞迴給了他們。


    而且,之前她賞給兩人的錢,她還多給他們兩個加了些。


    “不管是恆王為我們酒樓定的牌匾,還是我們成賢樓自己定的牌匾,總之我多賞你們點兒銀兩,你們兩個怎麽把錢拿來的,就怎麽把錢給我還迴去。”


    兩個夥計見木槿這副勢必不收錢的樣子,不由得異口同聲地:“這……”


    “沒有什麽這、那的,你們兩個把錢給我揣好了,別再給我拿迴來。”


    木槿說到這裏,見兩人還是麵露難色,以為是給的賞錢少了,兩人沒有動力,於是又扔出幾錠銀子到兩人懷中:“再給你們些,快走,別再讓我見到你們,更別讓我見到退迴來的銀子。”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以前木槿不相信,但是她現在看著兩個比兔子跑得還快的人,她卻是信了。


    “妹妹,你這是又何必呢?”


    見那兩個夥計走遠了,心裏麵一直想要勸誡木槿兩句的張春草,這才提著長長的羅裙,款款走了過來:“他們兩個不過是替人跑腿兒打工的,你跟他們兩個置氣做什麽?就算是你把銀子還迴去了,日後他若是想,千萬個招數能給你把匾額換成他出錢定做的。”


    “他不會那麽做的。”木槿對趙羽珩的見麵次數不能說很多,但是從他們的相處點滴裏,她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不然的話,就憑著他皇子的身份,她如今可沒有這般逍遙地在外麵經商種田的。


    張春草見木槿這般說,心裏有明白木槿話裏的意思,她自知言過易傷人,便抿了朱唇,沉默著拉過趙夜往如今的成賢樓裏麵走。


    被留在原地的木槿,知道張春草心裏所想,她隻是對著張春草的背影搖搖頭,什麽話也沒有講,更沒有追進去解釋什麽,便指揮著陪她一起站在樓外的姑娘們把匾額掛上了門麵。


    其實,她可以雇幾個男工,幫著她們把匾額掛上的。


    但是木槿想要留在樓裏,日後成為她酒樓裏員工的姑娘們知道,這個世界上,男人們能夠做的事情,她們女人也是可以做到的。


    女人的一生,不是非得圍著男人們打轉,也可以活得多姿多彩。


    掛好了牌匾之後,一串鞭炮聲響起,成賢樓就算是開門營業了。


    不過,匾額的成字依舊掛著半塊紅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還是在試營業中。


    青樓改成酒樓,別的地方不知道,但是在他們邊城卻是獨一份的。


    前來喝酒的客人,在成賢樓開門試營業的第一天,把頂大的成賢樓給擠了個滿滿登登。


    起初還好,隨著客人們飲酒的時間加長,就有人開始耍酒瘋了。


    因著成賢樓之前是邊城最大的青樓改成的,故而不論那些個真酒瘋,還是假酒瘋,全都開始無視了木槿在店門外寫著的不許侵擾女店員的字樣。


    先是摸摸手,見姑娘們沒有人喊叫,他們的膽子便大了起來,甚至有些色字當頭不要命的假酒瘋,借著混亂就要拉落單的姑娘進他們的包間裏陪酒。


    在開業之前,木槿就已經同這裏剩下的所有的姑娘們說過,她們是自食其力的勞作,不再是賣笑為生。能夠留在這裏工作的姑娘,頭一條就是對得起自己,不能在做以前賣笑時候的事情。


    也是如此,那些個人企圖拉她們進包間,她們便立刻喊叫,甚至惹來了官府的官差,抓走了那些個對成賢樓裏自食其力姑娘們的不敬之人,成賢樓裏那些個心思花哨的男人們,頓時就安分了下來。


    隻是,很快城裏的人,尤其是男人們之間,幾乎是奔走相告,千萬別去成賢樓,說是摸下裏麵的姑娘就得被關進大牢,成賢樓開業第一天的生意便從早上的爆棚,成了一首《涼涼》。


    “妹妹,你別犯愁了,都是那些個男人色字迷了眼,還汙蔑咱們店弄事情,訛他們錢。跟你這經營的內容沒有什麽關係,你別想太多了。”


    張春草本來就不是什麽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的人,此時見木槿因為營業額一天之內驟降而發愁,她便用盡她所能夠用的安慰之詞來安慰她。


    “我知道的,姐姐,我想的不是這個。”木槿懷疑是有人在從中作梗,不然她店門外掛著不許侵擾女店員的告示,又怎麽會有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即便真的有,也不可能一時間一起動手。


    聽了木槿的話,張春草知道自己也幫不上她什麽忙,便主動對木槿說道:“妹妹,這裏的情況不大樂觀,我還是迴糧鋪把店開業吧。”


    都是自家姐妹,彼此多年的相處,木槿知道張春草的意思是想幫著她把糧鋪開好,免得她這邊的酒樓開繃了,她們姐妹兩個沒有後路走。


    點點頭,木槿囑咐了張春草一句“路上小心”,便讓趙夜護送著張春草在夜色裏離開了成賢樓。


    “盈盈呢?”


    看著張春草和趙夜走遠,在二樓與一樓之間的樓梯處窗口位置站著的木槿,沒有迴過頭,背對著身後的眾人輕聲地問了一句,便有人迴應她道:“盈盈迴房清算今天的賬目了。”


    “叫她過來見我,我有事找她說。”


    自家東家的話,那就是皇帝的聖旨,一眾姑娘瞬間就前赴後繼地往盈盈的房間跑,生怕自己落後了沒能在木槿的麵前表現出她來。


    很快,盈盈就在眾目所望之下,站在了木槿的背後,小心翼翼地問木槿道:“東家,你剛才找我?”


    “哦,我就是想問問,咱們店裏上午的收益和下午的收益之間相差多少。”說到這裏,木槿轉過身來,目光認真地看著盈盈,“再問問你,今天鬧事的幾個客人,你還記不記得他們的樣子,能不能在畫師那兒把他們的長相形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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