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翠蓮的身子才進入了司星崕的安全距離,他就一個掌風將之給拍出了一丈遠。


    得虧了翠蓮這房間是整個傾心樓最寬敞的,不然就司星崕這一掌風拍出去,就算是人不被他打傷殘了,翠蓮的人也得被他給一巴掌拍出傾心樓。


    要知道翠蓮住的可是三樓,這要是從樓上掉下去,不用司星崕的掌風拍了,直接就被摔得非死即傷,還得是傷殘難以下床那種。


    捂著心口,嘴角拉了一條血絲的翠蓮,此刻再也不敢對司星崕生出什麽古怪的心思,隻一個勁兒地向司星崕道歉:“大俠饒命,老婆子我色迷心竅,求求你大人有大量。”


    雖然司星崕是用掌風拍出去翠蓮的,他的手從頭到尾也沒有碰過翠蓮,但是他依然覺得髒,從袖口的口袋裏摸出個手帕來,反複擦拭著那隻用了掌風去拍翠蓮的大掌。


    看到這一幕,翠蓮的嘴角有點兒抽搐,她自打年輕開始就一直被人捧在掌心裏披星戴月的,即便老了也是傾心樓裏最讓男人巴結的人,怎麽在這日昌糧鋪的司掌櫃麵前就如此招嫌棄呢?


    難道是她年老珠黃。花容不再的緣故?


    心裏麵這樣想著,之前生出來反悔想要把傾心樓買迴來的翠蓮,此刻徹底歇了心思。


    “大俠,老身這就去告知樓裏的姑娘,趕緊把自己值錢的東西帶上,然後離開。”


    “停!”司星崕可是聽木槿說了,除了這樓裏的頭牌和翠蓮這媽媽之外,其他人都是要留下來給他家東家繼續幹活的。


    “你就通知你要帶走的幾個女人就行了,其他人不必通知。”


    翠蓮聽到司星崕這樣一說,這才想起來,她當時同木槿簽合約的時候,隻強調要把那幾個身價貴的姑娘帶走,其他人全都是要留在這裏的。抿了抿嘴,翠蓮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瞧我這記性,人年紀一大了,記憶力就減退。司掌櫃,你在這裏等著,我現在就去招唿我要帶走的那幾個姑娘,叫她們快些收拾了東西。”


    “你們這裏的護院,也就是那幾個男人,一概不要,我們東家有合適的護院安排過來。”


    “這……”翠蓮有些不理解,但是想了想,反正她這樓子都賣了,那些人也都不再是她手底下的人,便也就在猶豫之後點頭,“那成,我順帶著也招唿他們一聲去。”


    在翠蓮從房中走後,司星崕在她的房間裏擇了一塊幹淨而雅致的地方坐了下去,目光帶著清冷的寒氣打量著翠蓮房間的一切。


    也不知道木槿怎麽想的,青樓這樣的地方,就算是買下來了怎麽可能開酒樓,瞅瞅這房間的不堪。


    不過司星崕心裏麵這樣想著,他卻沒有把這態度表現出來,更沒有同木槿說。


    雖然他來到日昌糧鋪沒有幾日,但是他對木槿的了解還是很多的。他知道,就算是他現在同木槿說這地方不適合開酒樓,木槿八成也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司星崕在樓上枯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卻不見那翠蓮迴來,他心生疑惑,便從樓上走了下去。


    不下去便罷,這一下去正好看到樓下的姑娘們竟然依舊營業,而且場麵還讓司星崕有些麵紅耳赤。


    這其實是不符合常理的。


    先不說營業時間開沒開始,就這傾心樓大廳中一言難盡的場麵,就實在是有些詭異。


    尤其是樓下同那些姑娘們混跡在一起的男人們,一看就是拿不出多少錢的。


    “喲?公子,你下來了?可是一炷香到了?”


    站在迷亂場麵之中的翠蓮,她感覺到樓梯一道寒氣襲來,不由得打著寒噤地往樓梯上看。


    見是司星崕走了下來,一張敷滿白粉的老臉上竟帶著春意盎然的笑顏:“不好意思,這不是最後的時間了麽,姑娘們不舍得自己的老本行,所以……”


    所以個鬼,絕對是翠蓮覺得這傾心樓的價格賣低了,現在在抓緊地翻本兒呢。


    趁著這些姑娘們還是她的人,她用最廉價的價格,向街上一些膽大卻沒錢的男人伸了橄欖枝,他們便一窩蜂地進來了,也如她所想的那般,瘋狂地做著他們很久以前就想來做的事情。


    她並不覺得自己這是在故意斂財,而是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善事。


    “不管什麽原因,時間已到,這裏的髒東西全部清理趕緊,不然我給你的後果,你未必能夠付得起。”


    威脅的語言,在沒有絕對的能力的時候,那就是蒼白無力的廢話。


    但是,翠蓮在人堆裏混跡多年,她隻聽司星崕說話如此有底氣,便知道自己如果真的不按照他說的做,那麽接下來的後果,還真的就是她不可能接受的。


    “停停,時間到了,該散了。”


    有時候“遊戲”不是你喊了開始,你就可以喊停的。


    男人女人之間的遊戲,更是如此。


    這邊翠蓮喊著停,大廳裏的男人們卻並不停下自己的動作,場麵格外尷尬。


    “三個數,你們如果不停下,官差將即刻抵達。”


    司星崕陽光帶著沉穩的聲音一出,傾城樓大廳的男人們瞬間慫唧唧如喪家之犬般落荒而逃,有些人連自己的底褲都忘在了樓裏。


    “他們都走了,翠蓮媽媽,你也該帶著你要帶的人走了。”


    翠蓮聽到頭頂的聲音,她心中苦笑,自己賣傾心樓的時候一時爽,現在後悔起來猶如奔赴義莊。


    在司星崕的聲音盤桓她頭頂許久,翠蓮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一般,迴應司星崕,道:“司掌櫃,老身這就走,剛才是我財迷心竅了,對不住,對不住。”


    她的財迷心竅,此時看不出什麽,之後可是害苦了木槿酒樓新開業的那一段時日。


    不過後話現在姑且不提,隻道翠蓮走的時候,被幾個頭牌攙扶著,一步三迴頭地看著她戎馬半生的傾心樓,昏花的老眼不由得墜了幾滴傷心淚。


    站在人群裏一身江湖俠客打扮的男人,見翠蓮走得如此傷心,以為她遇到了強買強賣欺行霸市的人,頓時俠肝義膽爆棚,挺身走到翠蓮麵前道了一聲:“翠蓮姐,你且等著,在下為你討迴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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