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別看長得兇巴巴,他一開口對木槿說話,那就更加兇巴巴了。


    “臭娘們,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隨便撞人了麽?拒絕賠償,就要他給我道歉。”


    木槿見那人要無理取鬧,她把手裏麵的銀子往懷裏一揣,板了臉,把司星崕拉到了她的身後,以一種老母雞護崽的姿態與那人說道:


    “你走在他的身後,他往後退,難道你長在前麵的眼睛看不到麽?為什麽就一定是他撞了你,而不是你撞了他呢?”


    “你,你,強詞奪理!”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明明是他有理的事情,竟然讓木槿三言兩語給翻盤了,惱火的同時又想起了木槿要給他賠償的事情:“行啊,你不說要賠償麽?他不給我道歉,就給我一百兩做賠償。”


    別說,木槿身上還剛剛好有上貨剩下的一百兩銀票。


    隻是,她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那人隻不過是被司星崕輕輕碰了一下就獅子大開口,她憑什麽給。


    “不好意思,大哥,你剛才聽錯了,沒有什麽賠償,隻有我對你的口頭致歉。”


    “你耍老子?”那男人黝黑的臉色變得更黑了,“知道我是誰麽,分分鍾滅了你全家。”


    這麽厲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當著各路吃瓜群眾的麵兒說滅她全家,真的是命太長嫌沒激情啊。


    木槿袖子一擼,嘴角泛起寒意森森的笑容:“報上你的姓名,道出你家住址,我便信你敢滅了我全家。”


    那人見木槿擼袖子,以為她這細胳膊細腿要同他這粗胳膊粗腿的動手,心裏麵還有幾分躍躍欲試。


    怎麽說木槿都是個美人胚子,那男人還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女人。如果她要是跟他動手了,那麽他還能吃她幾口豆腐不是。


    心中含了壞心思,那人看著木槿的臉便不懷好意的搓搓手:“不報不報,你打我啊,我就是要滅了你全家,如何?”


    感情是遇到了精神不太好的,木槿懶得與之糾纏,直接拉著司星崕長袍的衣角往日昌糧鋪走。


    “你站住,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像你這樣對我陳飛。”


    “哦?你叫陳飛啊。”木槿依舊拉著司星崕往前走,頭也沒有迴,但是話還是敷衍地迴應了陳飛一句。


    陳飛見木槿頭也不迴地往前走,心裏麵像是受到了奇恥大辱,也不瞧瞧他自身的模樣,還以為自己是玉樹臨風的再世潘安,頓時就糾纏木槿不放手:“女人,你是誰,為什麽不看我。”


    被人扯了手,木槿頓時就生氣了:“司星崕,顯示你真正本事的時候到了,給我打他,就是抓我胳膊的那隻手。”


    “東家,打人在吳國可是要蹲大牢的。”


    那是別人打人要蹲大牢,她,並不需要。


    雖然木槿不希望自己身上烙印上趙羽珩的印記,但是在邊城的官老爺那兒,她身上早就已經烙印上趙羽珩三個字,即便她想抹除都抹除不掉。


    因為恆王娶了木槿(抱著老母雞成婚)的事情,已經從京城傳到了邊城,還是普天同慶那種。


    隻不過,許多人看不出衙門門口貼的畫像與她長得像而已。


    “沒事兒,你就盡管打他,要是官差抓你,東家我替你坐牢去。”


    司星崕見木槿說話如此大方,他一爺們兒再不動手就有些過意不去了,於是便放下了肩頭的六個麻袋,活動了一下筋骨就衝著陳飛揮上一拳。


    “司星崕,你下手別太狠,不然你把人打壞了,咱們還得賠償人家錢。”


    “……”司星崕表示自己很難。


    加入戰鬥中的司星崕,其實本來也沒有對陳飛下重手,而且,兩人在打鬥的過程中,還彼此往彼此的兜裏塞了東西。


    若問是什麽,那隻能夠以吃瓜群眾的視角來形容:一個似乎是紙團的東西,不大,略白。


    “哎呀,殺人了,日昌糧鋪的東家大街上行兇了。”陳飛被司星崕十招之後,狠狠壓在地上打臉。


    木槿見司星崕在打陳飛的臉,頓時她所有的關注點都在賠償錢數的問題上了,完全就沒有注意到陳飛嘴裏喊了什麽。


    當然,就算是她注意到了,也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陳飛是怎麽在他們沒有自報家門之下,居然還能夠知道他們是日昌糧鋪的。


    眼見著一張黝黑鋥亮的臉,從黑被打成了五顏六色的顏色,木槿腦子裏的小錢錢就像是在散花般從她口袋裏飛走。


    “別打了,星崕可以了。”見自己喊了司星崕幾聲,司星崕就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她立刻就小跑著過去拉住了司星崕的胳膊,“再打咱們店鋪就要破產了,別說一個月一兩銀子了,就是一文錢,東家我都付不起你了。”


    “哦。”真實的司星崕並不缺錢,但是他此刻沒有在日昌糧鋪達到他想要達到的目的,該演的戲他還是要演下去的。


    停下了打陳飛的手,司星崕警告的目光飛向陳飛:“以後見到我們繞著點兒走,別一頭迎上來,否則就不隻是打你的臉了。”


    陳飛對於司星崕所說的話,心領神會,知道司星崕在警告他不要再跟得這麽近,陳飛便狀似狼狽的點頭:“知道知道,我再也不敢了,請大俠饒了我的狗命。”


    “滾!”


    得了司星崕的釋放,陳飛屁滾尿流地奔跑而去。


    “我說星崕啊,以後打人的時候收斂點兒,你家東家窮得叮當響,根本賠償不起。”木槿一邊查看司星崕的傷勢,一邊對著司星崕碎碎念。


    她這是在關心司星崕,奈何人家不領情:“他不是一分錢都沒要,最後直接走人了麽?”


    “對對,他是走人了,但是下一次,下下次,萬一沒有這麽幸運,碰上個胡攪蠻纏的呢?”


    司星崕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木槿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對木槿說:你就是我在這世上見過最不講理的人。


    “……司星崕,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覺得東家你最近得多吃些敗火的藥,你嘴巴有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


    木槿聽到司星崕這樣一說,她不禁伸手竄咋嘴邊,嗬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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