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夜尋找的獨孤正,此時又解決了一場江湖紛爭之後,深藏功與名地踏上了前往邊城的路途。


    當然,若是獨孤正不想,趙羽珩派來跟蹤兼保護他的一幹影衛,完全就沒有跟得住他的。


    江湖上的武林盟主,那武功可是一眾江湖英雄角逐出來的第一,又怎麽會一直都察覺不到身後跟了尾巴。


    隻不過獨孤正要解決的那場江湖紛爭,剛好與朝廷中人有關係,所以在那些個恆王府的影衛剛一跟上他的時候,獨孤正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把人家給甩開了。


    “恆王爺,你也太小看我了。”


    此刻,恆王府的“招牌”已經用完了,獨孤正輕蔑地迴頭看了一眼暗處藏著的恆王府影衛,嘴角勾出冷陌的笑容:“再見,可愛的孩子們。”


    縱身一躍,獨孤正騰空而起,待那些個才初入影衛行列的恆王府影衛發現獨孤正不見了的時候,獨孤正已經日行千裏離開京城許久了。


    趕往邊城的路上,他片刻不敢停留,生怕自己打尖住店或者去餐館吃飯會暴露行蹤,一路上他愣是風餐露宿,淨挑著荒蕪人煙的野地樹林,或者是深山老林走。


    不過,獨孤正在途徑勝祥村的時候,他稍稍站了站腳步。


    這村子與旁的村子一樣,但是獨孤正知道,這裏就是趙夜給他講的,趙羽珩與木槿結實的地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奈何情深空相付,佳人早已兒三歲。


    獨孤正知道,自己同趙羽珩比起來,早就輸在了擂台之下。


    人家在木槿身邊可是有人的,三歲半的趙夜,明晃晃的趙羽珩臥底。


    師徒關係與父子關係來比,獨孤正看到了趙夜給趙羽珩製定的什麽魔鬼追妻計劃,他就知道自己若是不先一步主動向木槿靠攏,那麽他這輩子站在木槿身邊的身份都隻能夠趙夜的師父。


    “不求轟轟烈烈你愛我,隻希望,你知道我愛你而你不拒絕我的表白。”獨孤正對著勝祥村村口寫著村名的石碑,自言自語了一遍自己心中對木槿的期盼,高抬腿,一個飛身,他又重新踏上了前往邊城的道路。


    然而,被獨孤正和趙羽珩同時記掛著的木槿,此刻毫無形象地踩在司星崕的背上,嘴裏正念念有詞地大罵著:“我雇你來看家護院的,我雇你來做掌櫃看店的,我雇你來每天三餐侍溫飽的,我雇你來……”


    “東家,我是受害者,是有人在背後打暈了我,你能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兒,再踩在我背上罵我嗎?”


    五花大綁跟個臘肉似的司星崕,這會兒初來乍到時候的帥氣整潔不見,被木槿一腳接一腳踩得比街頭的乞丐還要狼狽三分:“到底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了?為什麽東家要打我?有沒有人能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又遭受了木槿三腳之後,張春草不忍心地走了過來,拉開木槿,蹲在地上被打得慘不忍睹的司星崕身邊,滿眼心疼地問道:“你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兒了?連打暈你的人都沒有看到?你的武功不說很厲害的麽?”


    “武功厲害也架不住被人偷襲啊,再者說我的武功也就對付些蟊賊什麽的還行,若是真的遇到武林高手,完全不夠看啊。”


    張春草轉頭詢問性地看了木槿一眼,見木槿對她挑了挑眉,張春草便知道了木槿讓她把重複的問題再加重語氣地問一遍。


    對木槿會意地點了點頭,張春草質疑性更強的語氣問向地上躺著的五花大綁的臘肉司星崕:“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還是你知道什麽,你不敢說?”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司星崕身上的文雅氣質仍在,隻是躺在地上的畫麵有點兒慘,“張娘子,你要知道,我在做你們看家護院之前,我也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哪裏能夠被人打暈了還有那去窺一窺匪徒樣貌的本事?”


    這話張春草不知道木槿有沒有聽到心裏麵,反正她自己是聽進去了。


    “妹妹,我覺得司先生真不像是能與人裏應外合,一起偷盜咱們家裏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盜賊偷了東西之後,還被人五花大綁在咱們店裏麵。”


    木槿聽張春草如此分析,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隻是司星崕才來沒幾天,店裏就來了賊,而且那賊還能武功高強地一招打暈司星崕一個懂些功夫的人,不得不讓木槿產生懷疑。


    當然,之前木槿的店裏麵也進過偷賬本兒的賊,這一次的賊很可能就是上一次的賊。


    但,木槿之所以會懷疑司星崕,除了司星崕會功夫還被人一招打暈之外,還有兩個地方更讓她覺得可疑的。


    那就是司星崕此時五花大綁的繩索。


    如果被人綁著的話繩索的繩結不會係的那麽鬆散,而繩子的死結也不會綁在靠近他手能夠解開的位置上。


    還有,被人打暈了的話,為什麽他頭上沒有類似於筋包什麽的傷處呢?


    這些疑點木槿沒有列出來,她隻默默地看著司星崕的表演,等著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倘若他給不出她滿意的答案,那麽對不起,她的店門雖大,但不收另藏目的之人。


    許是木槿盯著司星崕身上的繩子太久了,躺在地上的司星崕竟然在地上蹭著來到她的麵前:“東家可是覺得我身上的繩子有問題?”


    “我並未覺得你身上的繩子有問題,你何出此言呢?”


    司星崕將他的目光從木槿的身上移開,然後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繩子上,似乎在示意木槿給他解開繩子,又像是想要表達別的意思。


    “司先生你這目光來迴在我和繩子之間看來看去,到底想要表達什麽意思呢?”


    “東家,你不是問我身子有什麽問題麽?我都被人捆成這樣了,你不打算給我解開繩子嗎?”地上的司星崕毫無包袱,完全不顧及自己形象地往木槿身邊又靠了靠,“難不成你打算就這麽綁著我一輩子?”


    我滴勒個神……


    木槿被司星崕如此一問,頓時全身的雞皮疙瘩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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