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還有心思笑,出事兒了,快跟我走。”


    姐妹兩個正鬧作一團,聽到葛天峰的聲音,不由得散開站作兩側。


    “葛大哥,這會兒又出什麽事了?”木槿語氣不佳地接了葛天峰的話,眼裏是數不盡的不耐煩。


    一年到頭,天天都有窩火的事情發生,木槿才有那麽一絲緩口氣兒,同張春草打鬧的功夫,就被葛天峰給打擾沒了。這事兒擱在誰的身上,估計也沒有幾個會開心的。


    尤其是木槿已經猜到葛天峰來意,多半是那個許紹壯被救了過來,又因為葛村正上趕著去看他的情況,現在葛村正八成是被葛家給賴上了。


    早就告訴葛村正不要去瞧了,坐在家裏等消息就好,他非要白白去送“人頭”,木槿也沒有什麽辦法。


    葛天峰也知道他爹沒有聽木槿的話,怨不得人家木槿,卻又不由得要怪木槿身有種田的高超本事不教村裏的怨言。


    隻是,他也不站在木槿的角度想想,村裏的人除了張春草之外就沒有誰是真心待她的,人家憑什麽把自己看家的本事傳給村裏人。包括葛家一族,葛村正一家在內,他們又哪一個接近木槿不是帶著些利益上的目的。


    “葛大哥,你在想什麽呢?怎麽不說話?”木槿見葛天峰一臉便秘的樣子,就知道他自己也知道他爹辦事辦錯了。


    美目流轉,眼波晃動,木槿自問自己的善良是有限度的,能夠幫助別人的也隻能在自己範圍內的。


    她輕咳一聲,也不給葛天峰迴答的空檔,她便自己開口如親眼所見一般,道:“想來,許紹壯醒來之後,見葛叔也在,立刻就對著所有人說,是葛叔心虛所以才來看他的。現在葛叔有理說不清,想脫身也脫不得了,所以才叫你來找我的吧?”


    “沒錯,就是這樣。”葛天峰聽到木槿如親見一般的猜測,他都驚呆了。


    然而,木槿後麵還有令他更驚的。


    “可是,我去了又有什麽用呢?把所有人的目光和戰火都吸引到我身上嗎?”


    葛天峰知道他爹的想法確實如木槿所說,但是他爹的想法隻與他耳語了,木槿這相隔遠遠的,又怎麽會知道呢?


    “別吃驚,在我加入你們葛家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爹的盤算了。無非就是,我是你們家族日後的搖錢樹,不管村裏人怎麽樣,隻要你們站在我這邊,我就會傻乎乎不計較得失地為你們著想。就像現在這種危機葛家一族的時刻,你們來找我出麵,我也會看著你們收留我的份上,為你們出這麽一次頭,當這麽一次槍。”


    葛天峰吃驚著,吃驚著,突然就不吃驚了,臉上那驚訝的神色也隨之褪去:“既然你都知道,那你還不是加入了我們葛家,入了我們葛家的族譜?”


    “那又怎樣呢?”木槿雙手抱著肩膀,臉色冷淡地說道:“咱們之前可是白紙黑字約定過的,即便入了你們家族譜,你們的事情也得看我心情來幫。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幫你爹,怎麽了?”


    “……”從來敦厚老實的葛天峰,就隨著他爹耍了這麽一次心眼兒,居然還被人看穿了,他不由得窘迫的想撓牆。


    木槿對葛天峰的印象,其實還是不錯的,她放下端在心口個雙臂,冰冷的臉色帶了些溫和的暖意,輕聲對葛天峰道:“葛大哥,葛叔的事兒你來找我無用,不如去城裏的衙門報官。就許紹壯那副怕官府的德行,想必你隻要說個官府兩字,他就得跪地改口。”


    雖然葛家人心裏麵暗戳戳想的事情已經都被木槿攤開了,但是葛天峰並不想真的同木槿交惡。


    窮哈哈的葛家一族,好不容易有個有錢的親戚,而且還善良地給了他們這些窮親戚一口飯吃,葛天峰就算傻了,也該知道有木槿這個“外來”親戚比較好。


    “是我們父子兩個想差了,木槿妹子對不住啊,我剛才魯莽了。”


    本就憨厚老實的葛天峰,此刻知錯的模樣那是更為憨厚了,粗糙的大手一直摸著後腦勺,似乎木槿不對他說些什麽,他自己尷尬得能把自己後麵茂盛的頭發給摸沒了。


    木槿見葛天峰如此舉動,心裏麵對葛村正一家的算計倒是不那麽反感了,隻是笑容卻並不如從前親切:“葛大哥,你快去同許紹壯說報官的事情吧,不然葛叔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誒,我這就去。木槿妹子,我……”想說道歉的話,葛天峰又不知該為他自己的魯莽道歉,還是該為他爹的算計道歉,一時間憨厚的聲音就隻在空氣中迴蕩了一半就停住了。


    站在木槿身側的張春草,不太明白兩人之間所說的是什麽,但是她倒是聽出了葛村正現在需要葛天峰的幫助,她便從木槿身側走到了葛天峰的麵前:“你快去看看葛村正吧,我妹妹那裏,我會同她說和的。”


    葛天峰見張春草如此說,他連忙道謝道:“那就麻煩春草妹子了,我改天一定請你們吃飯賠罪。”


    改天是哪一天?


    木槿看著葛天峰的背影莞爾一笑,走到張春草的身邊:“姐姐,葛家真是一群有意思的人,也不知道你婆家他們是不是也如此有趣?”


    現在不應該談論葛村正一家,或者葛氏一族麽?怎麽突然轉到了她婆家?張春草一臉懵地看著木槿,幹巴巴地說道:“我婆家的人,你又不是沒有見過,他們可沒有葛村正一家好。”


    “我要是猜得不錯,葛村正在我成了葛家人之後,會突然想把我扔到人前當靶子,一定是你婆家人所為。”至於那個人是張春草的婆婆、公爹,還是葛二柱,木槿並不想去猜,也不想知道。


    聽到木槿如此說,張春草不太相信地迴道:“不可能吧,把你推出去,與我婆家有什麽好處?”


    好處不一定有,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歡做費力不討好還惡心人的事情。


    走出院子還沒有走遠的葛天峰,剛好聽到木槿對張春草所說,心下暗道:木槿妹子這是冰雪聰明,竟然未見其事,便已知其實了。


    就在葛天峰來木槿家之前,他在許家,許紹壯的床前,就親眼看到了張春草的小叔子湊到了他爹的身邊,一臉小人得誌地地對他爹說:“叔,你就是太顧念感情了,要我說,咱們把那木槿推倒前麵來,皆大歡喜,你不會被許紹壯賴上,咱們葛家也不會同許家交惡。”


    如果沒有葛二柱那一嘴,那他爹還真就不會有把木槿推出來的想法。


    當然,如果不是許家人和村裏的嘴巴太難聽,他爹也不可能被葛二柱這麽一說就動了心思,叫他真的把木槿帶到許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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