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


    已經一竄上房,二竄掠空,三竄身影已不再原地的趙夜,耳力極好地聽到了越來越遠的趙羽珩的話,還用了他新從獨孤正那裏學來的的傳聲功法給趙羽珩傳過去半句。


    至於剩下的半句,全在看到他師父的身影後熄滅了。


    “師父,你不是說不來參加我爹娘的婚禮嗎?怎麽……”說不來又來了呢?


    後麵的話趙夜弱弱的沒有問出口,他知道自己問了獨孤正也不會迴答他,小臉兒諂媚一笑,捧起從趙羽珩喜宴上拿的一堆桂花糕,湊到了獨孤正眼前:“師父,我爹娘大婚的喜點,你也吃點兒,沾沾喜氣。”


    屋頂與趙夜四目對視的獨孤正,目光下斜睨了一眼趙夜手捧著的一堆桂花糕,似在猶豫,又好像在下決心,好半晌才撿了一塊看著單薄的桂花糕放入口中,在趙夜期盼的目光裏悉數將桂花糕咽入了肚腹。


    “師父,好吃嗎?”


    一雙亮晶晶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看著獨孤正,似乎他若是說個不字,那雙小眼睛就會落下悲傷的淚,於是獨孤正幹巴巴地開口道:“好吃,就是甜了些。”


    “這就是我爹娘愛情的味道,師父,要不要去看我爹娘的婚禮,那場麵更甜呢!”趙夜笑眯眯地看著獨孤正,滿眼都閃爍著真摯的光點。


    殊不知,此時的趙夜,他那顆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就擔心獨孤正這幹巴巴的師父會應下一句好。那他爹爹用隻老母雞同他娘親拜堂成親的事情就露了,日後他又得在師父麵前多一個被師父拿來奴役的把柄。


    咦~越想越覺得可怕,趙夜眼裏的真摯不由得難以支撐。


    就在趙夜眼底真摯光點將要崩塌之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參加心愛女人婚禮的獨孤正,這個時候卻轉過身,用後背對著趙夜說道:“王爺的大婚,想必朝廷官員都在,我這身份敏感,就不去給你父王招黑了。”


    說完,獨孤正腳下一輕,背影與黑夜融為一體,消失在趙夜的眼前。


    此時的趙夜,他並不知道自己懷有小心思的一舉,無意之間給他親爹掃平了一個競爭者,不然他的小尾巴能夠翹到天際去。


    “唿~”


    趙夜對著遠處試探地喊了幾聲獨孤正,見久久都沒有獨孤正的迴應,他用力拍了拍心口:“果然師父是不喜歡參加婚禮,也不喜歡甜食的,幸好他沒有答應同我一起去參加婚禮,感謝蒼天大地。”


    雙手合十,趙夜對著天地拜了拜,這才轉身又飛迴了恆王府的婚宴現場。


    ——


    “妹妹,你這是要睡了嗎?”


    邊城小村莊裏,往日這個時候仍在寫寫畫畫的木槿,今日早早躺進了被窩裏,緊緊閉著眼睛,發出均勻的唿吸。


    若不是張春草了解木槿熟睡的時候什麽樣子,她此時就不會對被窩裏似乎睡著了的木槿如此問話了。


    “不管你睡沒睡,姐姐都有兩句話想同你說。”


    原本仰麵朝天睡著的木槿,在張春草這句話之後,整個人翻了個身,以背對著張春草,態度表現得很明顯,她就是不想聽張春草要同她講的那兩句話。


    張春草看到假裝熟睡的人翻了個身,她眼裏帶了和藹的笑意,也跟著木槿的翻身而轉到了木槿臉麵所對著的方向,持之以恆地開口道:“妹妹,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講他,但是他真的很好,又是夜兒的親爹……”


    叫不醒裝睡的人,卻能夠叫得醒眼睛在裝睡而心未假眠的人。


    張春草要說的什麽,她心裏麵都清清楚楚,卻逃避的不想去聽。


    穿越到這個架空的世界,重生在原主的身上,木槿便已經覺得很幸福了,她並不期盼能夠在這個重男輕女思想和封建禮教根深蒂固的四海大陸,能夠收獲一份一心人而白首不相離的真愛。


    “姐姐,這個世界哪裏有什麽真愛,不過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陰陽調和,你曾經經曆過那麽多,難道現在還沒有看開嗎?”


    都是好姐妹,木槿知道說什麽話能夠讓張春草一鍵閉嘴,也知道她此時說的話有些重了,睜開眼睛,目光帶了姐妹間的友愛,道:“對不起,我剛才的話有些過了,但是……”


    “好了,阿槿,姐姐知道你想說什麽,那些都是我年少無知眼不識人,如今經曆了那些糟心的事情之後,我多了一份人生閱曆不是?”


    “經過傷痛得來的人生閱曆,就如飲鴆止渴,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木槿聽到張春草的話,不認同地將雙手搭在了張春草的雙臂上,企圖用搖晃的動作搖醒張春草。


    “阿槿,你別晃我,咱們還是說說你打算怎麽處理皇上賜婚這件事吧。”


    險些被木槿晃暈了去的張春草,抬手將木槿覆在她手臂上的白皙玉手拂了下去:“今兒應該就是禦賜你們成親的日子了,恆王找不到你的人,他又不能違抗了聖旨,你說他……”


    不等張春草擔憂的問出後麵的話,木槿便一臉無所謂地攔下了話頭:“我的好姐姐,你可打住吧。我就一農家女,還是個寡婦,家裏有一三歲半快四歲的兒子,皇家那是什麽腦子,會真的給我們賜婚?若真的皇帝給恆王賜了這個婚,那就說明恆王在皇帝麵前不受寵。”


    “不受寵啊,那妹妹日後豈不是容易被其他官員的妻子輕看了去?”


    張春草認識最有錢的女人,除了木槿之外,那就是村裏劉家的劉紅了,所以她覺得朝廷裏的那些個官太太也是像劉紅一般,喜歡在別人背後嚼舌根。


    然而,在吳國,實際上有點兒身份的人家,掌門的正夫人都是不會做出背後嚼人舌根的事情來,就算是伸手在人背後指點那也是有失禮教的。


    張春草不知道,但是木槿在京城裏的富貴圈比張春草混跡的日子久一些,她是知道的。


    但是她知道歸知道,此刻並不想給張春草講清楚。


    就在木槿欲蓋彌彰想要遮過賜婚這件事的時候,窗外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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