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兩狗踏著地頭兒上的翠綠青草奔跑著,一路從田間跑迴了村裏。


    站在自家新安的大木門門口,木槿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推門。


    她其實是想推門進去的,隻是她聽到了門裏莫仟的聲音:“春草,你那親姐姐也太過分了,不但帶著人偷你妹家田裏的水稻,還想反咬一口說是你妹妹放狗咬她。”


    “我姐姐做事是霸道了些,平日裏也總喜歡占我這裏點兒便宜,但是反咬一口這種事情,不像是她能夠做得出來的。莫先生,我覺得你該再了解了解情況去,而不是站在我身邊跟我講我姐姐的壞話。”


    原本打算一進門就同張春草照實講述田間發生事情的,這會兒木槿聽到了張春草所言,她默默地放棄了對張春草坦誠講述的心思。


    她對張春草那般好,卻怎麽也抵不了人家一脈相承的親緣關係,即便那親緣還是極壞的親緣。


    “莫先生,你剛才說我妹妹叫你去田裏找她,怎麽沒見她和你一起迴來呢?”


    木槿聽到張春草同莫仟說了一圈話之後想起了她,頓時來了精神,推門而入,接下張春草問莫仟的話,道:“我迴來了,我迴來了,還帶著咱們家大黃迴來的。”


    大黃的名字,木槿咬得紮紮實實,生怕張春草聽不到她說話時候帶出了大黃的名字。


    “喲?妹妹把大黃牽迴來了?快帶進屋來,我瞧瞧它在葛村正家是不是吃胖了許多。”張春草本就是個沒有什麽性格的人,更是個記不住事情的人,她一聽到木槿喊她,這會兒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


    木槿沒有接張春草的話,帶著大黃和花花一路直奔它們兩個的狗窩而去:“這窩可是大黃從小長到大的房子,它以前連誤入進去的小雞、小鴨都不放過,各種摧殘似的往它們身上黏口水。”


    花花聽到木槿的話,歪頭看了看她,似乎在用眼睛這個心靈窗口對木槿說“知道了”。


    “妹妹,你都把狗牽迴來了,怎麽還不進屋啊?”說著,張春草圍著個圍裙從屋裏走了出來,雙手叉著腰就開始不顧及自己形象地站在房門口喊木槿。


    木槿拍了怕花花,示意花花不要被張春草嚇到,也在警告花花不要胡亂狗吠驚到了張春草。


    “大黃受傷了,被春葵姐給揍了,兩個結實的大門牙都被春葵姐用胳膊肘給撞掉了。”將身側的大黃一把抱到了懷中,木槿輕輕地掰開了大黃的狗嘴,“看到了麽,姐姐,全都是血,特別可憐。”


    張春草看到大黃嘴裏仍然留著的血,整個人都被嚇住了:“她怎麽能下那麽重的手,一條狗他們都容不下了嗎?”


    摸了摸大黃的頭頂,木槿沒有迴應張春草的問題,而是站起身來,帶著乖巧伶俐的花花開始往屋裏麵走。


    一邊走,木槿嘴裏還不忘對張春草說起之前,關於張春葵簽訂了賣身契,也關於日昌糧鋪被張家一群人給霸占了許久的事情。


    “真的?我姐姐她……”


    木槿聽到張春草如此開口,她便已然猜到了張春草後麵的話要是什麽,無非些冠冕堂皇卻又毫無真實地位的話語。


    與其聽那些,她覺得,自己不如同張春草講講,她自己是怎麽在張春葵和許紹壯手底下活著存在的。


    “阿槿,你這話是假的吧?”張春草熱情地湊近木槿,“我那姐姐就是個傻的,怎麽可能有腦子想出這麽陰險的招數來?”


    張春葵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胖女人,身為張春葵的妹妹,張春草覺得自己能夠理解姐姐的心思,她便開口代張春葵對木槿說道:“就算是真的,我姐姐也不可能去打一條狗的,太丟人了,不管輸贏最後都是會選擇棄權的。”


    “……”


    木槿聽到張春草所說,她特別湊到張春草麵前,對張春草說話道:“你姐姐聰明還是愚蠢這個我不知道,但是她喜歡上了許紹壯,還特別願意為許紹壯奉獻。”


    話說到這個位置,木槿覺得火候已經夠了,也不多說,繞過張春草之後,她默默地抱著體重個頭兒斐然的大黃狗,直接進了屋子。


    從懷裏摸出白術的錦囊,認真地找了治療傷勢的藥,發現裏麵能夠用得上的藥,之前就已經拿去給張春草上藥了,連根有用的藥渣子都沒有。


    “哎呦,大黃啊,我這錦囊裏麵居然沒有治療你傷勢的藥,實在是太慚愧了,來來來,今天我準許你在屋裏麵休息一天。”


    大黃聽到木槿說可以在屋裏麵休息,它便當啷一嗓子,對著院子裏正欣喜狗窩的花花就是一聲犬吠。


    前一刻還在新窩邊兒來迴徘徊的花花,下一刻聽到大黃的狗叫聲,就立刻甩著尾巴地嗖嗖跑進了屋裏,像個玩偶一般站在大黃的身邊,同大黃一起用世上最為真誠清澈的眼神看著木槿。


    “嗬,你們兩個真是夠了,吃春草姐那獨一份兒的狗糧就可以了,現在連你們兩條狗灑的狗糧難道也想叫我去?”


    作為大黃和花花的主人,木槿純個人出發點考慮起它們該被放在哪裏的問題。


    “院子裏的狗窩有些小,你們兩個鑽進去估計能擠得透不過氣來,還是等到我把新房子的樣子構想出來,你們在同處一室吧。”


    要問拆cp哪家強,吳國木槿頭一號。


    木槿輕鬆兩句把一對甜蜜蜜的狗子情侶給分了房睡,她心裏麵被許紹壯和張春葵搞出來的一肚子火氣全都煙消雲散了。


    也不去管院子裏張春草喊她的聲音,木槿隻懷抱著大黃狗坐在炕頭給它上人用的金瘡藥。


    “這金瘡藥可不是白術錦囊裏的地攤貨,全都是我家夜兒親手煉製的,保證給你塗抹之後能藥到病除。”木槿也不管狗子能不能聽懂,反正她把藥給狗子上了之後狗子就能夠精神一些,也不會過分感覺到受傷的位置疼痛。


    玉瓶裏的最後一點金瘡藥塗在了大黃身上,木槿見它的腿上的劃傷已經不再流血,便用發帶給它的腿上係了個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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