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白術,你個黑心眼兒的大夫,快把我家瓦片給我放迴去!”


    被月光如聚光燈照著,或許會讓人染上一層朦朧感,宛如她上輩子用的手機美顏,但是她家的瓦片被扣了啊,那都是錢!!!


    對一個如今窮得吃土的人來說,動她的錢就等於要她的命。


    “快給我放迴去,愣著幹什麽呢?”


    木槿見自己對白術喊了一聲,他沒有反應,於是又喊了第二遍。


    然並卵,白術此時就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看著月光下的她目瞪口呆。


    “你不下來是不是?”


    看著白術手裏仍舊握著的那片瓦礫,木槿心頭在滴血,腦子裏全是自己的小錢錢被人給抓走了的畫麵。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心中各種權衡利弊,最後得出一個不理性的結論:她要用東西把白術給打下來。


    手裏攥著個不值錢的茶杯,對著依舊保持呆如木雞樣子的白術,那就是狠狠地一丟。


    丟的時候,她嘴裏還念念有詞兒的:“會輕功了不得了?勞資照樣把你給打下來。”


    然而,茶杯小了些,她的力度弱了些,才飛到半空就墜落了下來。


    好巧不巧,正好砸在木槿的腦袋上。


    “啊~痛!”


    白術聽到木槿的慘叫,當即迴過神來,卻也慌亂了心,以為她受了什麽嚴重的傷。


    自古關心則亂。


    輕功不錯,蹲得也穩當的白術,正準備飛身下了房頂查看屋中木槿的情況,就一下子不知道被什麽是絆到了,整個人就直直地往木槿家房蓋頂上砸。


    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又是做著勻加速運動的……


    於是,木槿家上空又多了一聲尖叫。


    “你丫的說吧,怎麽賠償!”木槿對臉朝下趴在地鋪上的白術問道。


    自問輕功在江湖上前幾的白術,此時馬有失蹄地在喜歡的人麵前出醜,他都覺得沒臉見人了,哪裏有勇氣同木槿說話。


    細白的大手,緊緊地抓著地鋪的棉被,就是麵對著地麵不做聲。


    然而,白術如此舉動,看在她的眼裏,便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小子,你想逃避賠償?”抱著肩膀,木槿怒目白術的後背,“不給錢也行,日後我家夜兒的藥,你得再打點兒折,折上折,那就二折親情價吧。”


    “……”


    白術都沒臉見人了,哪裏還有同她討價還價的心思,緊緊咬著牙關,就是不接木槿的話。


    見自己把價格壓低了許多,白術不但沒有說話,而且還後背對著她。木槿覺得白術這樣的行為不真誠,於是又道:“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考慮,三個數之後,你不作答,那我就起草白紙黑字按你手畫押喲?”


    聽到木槿話音尾巴有個粉可愛的喲字,白術險些就被今日與眾不同的木槿給破了他的忍功。


    不過,多年來練就的忍耐力,也不是說破就真的會破。


    “行,你行,那就成交吧,反正吃虧的不是我。”


    木槿這樣說著,轉頭就真的拿紙筆去了。


    不虧本的買賣,那就是賺錢的呀,木槿拿紙筆的動作因此想法,那叫一個麻利。


    “喏,我寫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找到紙筆之後,木槿用最快的速度,就在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了些對她有利的文字,然後那張紙轉過麵兒,對著白術的後腦勺,示意他去看。


    白術一動不動,宛如一座趴著的山脈,這叫木槿歎為觀止,拍手道:“兄台不愧是神醫,有氣魄!那我幫你按手印。”


    手印怎麽幫著按?趴在地鋪上的白術,心裏有些發蒙,代為按壓的手印有效麽?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木槿拿著那張紙,抓起他的手指就是狠狠一口咬出了血,然後借著他手指上流出來的血,在那張紙上按了個血紅的手指印兒。


    作為一個男人,還是個習武的男人,手指頭被咬出血的痛,其實不算什麽,他還受過更嚴重的傷呢。


    但是,他愛慕女人的口,咬了他的手指,那股子酥酥麻麻的感覺,都酥到了他的骨子裏,根本無法自拔。


    此刻就算是木槿讓他像張春葵似的,簽個賣身契,他也絕對不會反抗的。


    “喂,按了手印的,你可不能反悔啊。”


    又重新進入呆愣狀態的白術,根本聽不到木槿的話,他腦子裏全都隻有一個:她咬了我的手指,是不是願意試著接受我了?


    木槿見他仍舊不理她,覺得有些尷尬,又有些囧,便披了一件外衣走到了院中透氣。


    秋季是一個美麗又慘淡的季節,明明枝繁葉茂,卻處處帶了枯萎的黃。


    “我已經來這裏快四年了,不知道遠在地球的母親,她如今還好麽。”


    其實,她最想問的,是她母親有沒有原諒她父親的背叛。


    她記得,她考上農大的時候,她那父親有同她母親複婚的意思。


    不知道真情還是假意,但是那都是她的父親……


    “應該很好吧,她那嫁給我爸爸的姐妹也去世了,她的心結應該能夠解開許多了吧~”


    木槿覺得,如是她母親能夠原諒她的父親,她或許就會試著接受趙羽珩,或者是白術。


    可是,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太遙遠了,她這一輩子估計也沒有辦法知道。


    腦子忽然的淩亂,木槿不置可否:“其實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何必再找一個人耽誤的世界呢?”


    “誰說多一個人會耽誤你了?那叫溫暖,彼此溫暖彼此,多好!”


    不知道何時,在屋裏地鋪上趴著的白術已然站在她的身後,還在她又一波自言自語之後做出了迴答。


    木槿聽到他的聲音有點兒驚訝,卻也隻是有點兒驚訝。


    “既然爬起來了,那你就趕緊哪兒來迴哪兒去,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直白如刺劍的話,白術早就習慣了,也不惱火木槿的直白,反倒繼續著他的紈絝樣子:“不走啊,我就是不走,你能怎樣?”


    說話間,白術便憑借他的輕功,木槿一步進了屋子,然後躺在火炕旁的地鋪上打氣唿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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