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走到她家新安的木門外,感覺自家的木門跟她離開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但要她具體說哪裏不一樣,她還說不出來。


    “難道我真的感覺器官出問題了?”


    四下掃看了一眼,見周圍沒有旁人,她雙手抱著肩,露出猥瑣的模樣打量那個木門。


    “嗖~”


    一道泛著白光的不明人形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剛才是不是有什麽飛過?”拿了鑰匙,正準開鎖的木槿,注意力全都被那已經無從查找的聲音吸引了。


    然而,找了半天,依然什麽都沒有找到。


    揉了揉太陽穴,木槿用鑰匙打開了新安的木門,自語道:“看來我最近太累了,需要找個好大夫,給我調理調理身體了。”


    “找什麽大夫,還得花錢。把錢給他們,都不如給我了,我能天天給你製出百種不同口味補氣、補血的藥。”


    剛才有人說話麽?


    木槿明明聽到了玩失蹤的白術聲音,但是她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白術的人影。


    “看來,我不僅感覺器官出問題了,聽覺器官也出問題了。”


    這樣一想,木槿不由得被自己嚇縮了脖子,驚恐出聲:“貧窮不但使我加速了衰老,還使我生命縮短。”


    “你還窮,這村子裏的首富,非你莫屬了吧?我剛才可是看見了,好幾家都想讓你成為他們家族的一員,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呢。”


    再次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木槿將手指的各個骨節,安得劈啪作響:“白術,你可以了,什麽村富?關鍵時刻找你,你給我掉鏈子。現在我擺平了一切,你又裝神弄鬼嚇唬我,多大人了,有意思麽?”


    隻要是與你有關,一切都有意思。


    月牙白的長袍從木槿家房頂一晃而下,落在了她的麵前,久違又陌生。


    “阿槿,我跟你說,你吹哨子的時候,我遇到了個失心瘋。”


    “……”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個失心瘋,而且還很危險那種。


    白術見木槿隻看他不說話,以為她還在生氣那日他沒及時相助,連忙將一張被月光照得熠熠生輝的臉,湊到了她的手邊:“你若生氣,就打我耳光,想打多少,都可以。”


    打人是一件體力活兒,她今天都已經做過了,不想再來一次,勞民不說,還浪費體力。


    “咱們還是說說那個失心瘋的故事吧。”木槿雙手托腮,花包臉湊近白術,“想必驚險又刺激,讓白神醫流連忘返,差點兒就不想迴來了,對吧?”


    “不對,不對,阿槿猜的全錯。”


    兩人似乎忘記了在京城鬧得不歡而散的事情,他們又好像迴到了初次見麵的時候。


    人世間最美好的,大抵也就是如初見吧。


    “不驚險?不刺激?那你怎麽這麽久才出現?故意不想幫我忙?”


    原本還打算為了顏麵,同木槿保留點兒自己隱私的,這會兒被木槿一激將法兒,白術便和盤托出了。


    “阿槿,我跟你說,我可倒黴了。”


    木槿整理了一下被清風撫亂的發絲,給了白術一個“你繼續說,別管我”的眼神。


    被困在一間地牢裏,又被人逼著去治病,白術覺得自己身心受到了摧殘。


    他這會兒有機會同人訴苦了,那是什麽可憐說什麽,什麽能博人同情說什麽,


    “你武功這麽高強,還有一手神乎其技的施毒手段,怎麽會被人給抓走的?”


    白術心底翻了個白眼,還不都是因為你,但是嘴上卻隻說自己大意了。


    “那你又是怎麽出來的?”木槿笑著聽白術講,心裏麵卻暗戳戳地找著白術在說謊的證據。


    早就料到木槿不會相信了,白術講起來,除了他不英明神武的地方被更改了,其他內容都是真實的。他心想,反正自己說真話了木槿也未必會注意到,那就說出來權當是解壓了。


    “找我給他看病的人,我摸著脈象沒有病,但是他非得說自己有病,我就給他隨便開了一副藥,他就放我迴來了。”


    木槿覺得白術的講述有點兒誇張了,便眉宇間帶了迷蒙的困惑,問他道:“就這麽簡單?”


    “我給他開的藥,全都是奇珍異寶,就算他不相信,不吃也沒有什麽事情,反正我都已經出來了。”


    聽完白術給她的迴答,木槿撇了撇嘴,沒有作聲,隻看白術的謊話幾時被拆穿。


    “阿槿,咱們好久沒有見了,你看到我不表示一下高興麽?”


    木槿聽著白術給她的問題,她仍舊沒有迴答,還默不作聲地將大門給打開到了極限寬度,還做出個請的手勢。


    “你把門開那麽大幹嘛啊?怕我出不去?”


    “對啊!”木槿對於白術的問,迴答的半點不含糊,生怕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似的,又補充道:“就是怕你出不去,快走吧。”


    猶如新生地從那可怕的男人手裏逃出來,白術覺得是個驚心動魄的故事,他想將之分享給自己喜歡的人聽。


    可是,他現在還沒有將自己的自救故事全部講給木槿聽,她就要送他的客。


    拒絕,他拒絕自己什麽都沒有說就被攆走。


    精疲力盡、疲於應付的木槿,見白術還留在院內不肯走,她歪了歪頭:“你有話明天說,我今天很累,需要休息。”


    “從這裏迴邊城裏,我拚盡輕功,也得半個時辰。阿槿,你體諒一下我這個才逃出生天的人,容我在你家休息一晚,可好?”


    若是張春草或者趙夜在家,他要留下來,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此時家裏就她一人,孤男寡女,不好不好。


    “這裏就一張大炕,沒有你的地方。”木槿眼波流轉,一記上心,“你要是非賴著不走,那我家房頂,倒是可以借你住一晚。”


    白術在地牢裏可是躺地板的,還是那種坑坑窪窪不平坦的地,現在還腰酸背痛,哪兒哪兒都難受呢。


    “就沒有別的有床的地方麽?客房,沒有?”


    木槿搖頭:“這個還真沒有,我這裏是村子裏的房子,不是城裏的房子,你要求太多了。”


    “真的沒有啊?”認清事實的白術,臉垮得醜爆了,但還是不死心地問木槿,“我真的不能住在你家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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