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珩話說到了一半,轉過身,把身後跟著他們兩個的一幹身穿衙役衣服的人,給明晃晃地讓了出來。


    此時已經是雞叫三聲之後,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街頭上的人也不少。


    有官府的人跟在趙羽珩的身後,自然也就有圍觀的人跟在他的身後。


    “你身後人挺多的,想讓我看誰?”木槿看到趙羽珩的身後除了穿衙役衣服的人之外,還跟了一群年齡段各異的男女老少,不由得目光帶著疑問地看向了趙羽珩。


    “呃……”


    原本還想在木槿麵前瀟灑一點兒,可惜這瀟灑還沒有開始,就被身後跟著的圍觀人員給抹去了他本該有鵝瀟灑。


    尷尬臉的趙羽珩,默默地將自己的身子,向著穿衙役衣服的人靠了靠:“這些衙役,才是我想讓你看的。”


    木槿目光隨著趙羽珩的移動,再次看向那些衙役,她開口剛想問趙羽珩,張春草是不是去衙門報案去了。


    就看見衙役們發現她看他們,登時各個來了精神,身板站得直直地,似乎都想讓她看到最好的他們。


    “噗~”想問事情的木槿看到有趣的這一幕,又因為已經找到了張春草,頓時笑出了聲音:“你們還真是一群有趣的衙役。”


    “謝謝準王妃誇獎。”


    正笑得開懷的木槿,突然聽到眾位衙役給她的稱唿,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嗓子眼兒裏,正要笑出來的笑聲,也被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


    “娘親,他們在叫你準王妃,你怎麽沒有反應呢?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站在木槿身後的趙夜,見到自家娘親突然反常的不說話,奇怪地用胳膊撞了撞她。


    感受到胳膊的撞擊,木槿這才把卡在嗓子裏的笑吐了出來,幹幹地哈哈了兩聲:“你們這些衙役不僅為人有趣,而且還挺會搞怪的。”


    “請問準王妃,什麽叫過怪?”


    一字排開的衙役,在聽到木槿對他們的誇獎之詞後,發現有一個詞兒聽不懂,當場齊聲就問了出來。


    也不知道他們是經過趙羽珩特意指點了,還是向上精神太強,討好趙羽珩的心思太賣力,他們齊聲齊得特別規範,連個落後的音兒都沒有。


    “你們這些個……合計好的是不是?”木槿對著那幫衙役有火發不出,但是她可以將戰火轉移到趙羽珩的身上啊。


    她笑看著趙羽珩,手中雙拳對對碰,威脅氣勢十足地問道:“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我叫你知道什麽蛋碎人亡。”


    “敢問這位娘子,你口中的蛋是哪個蛋?”


    趙羽珩明知故問,眼中也撫上了小人得誌的笑意:“莫非這位娘子是想到本王的床榻之上……嗷……”


    出其不意,誨人不倦。


    木槿再一次成功偷襲趙羽珩:“你是得躺在床榻之上一段時日了,不然這輩子可能就不舉了,嘖嘖,想想還挺可憐的。”


    身子因為疼痛而彎成弓子形的趙羽珩,聽著木槿的話又好氣又好笑。


    “我要是真的被你給打壞了,就讓父皇跟我下旨,真的把你策封成本王的正妃,讓你一輩子都得照顧我,並且為了你對我的狠手而自責。”


    木槿聽到趙羽珩的話,沒有理會他,反而抬頭看了看天色。


    看罷之後,木槿冷笑著看向趙羽珩:“我還以為仍是三更半夜呢,沒想到已經是青天白日了。別人都是晚上躺在床上做夢,沒想到恆王殿下喜歡青天白日做夢,佩服佩服。”


    “隻要我想,這一切就不會是夢。”


    趙羽珩上前一步,將他與木槿之間的距離成功地從千裏之外拉近成了方寸之間:“阿槿,我知道你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我無法給你,也不強求你,但是請你相信我,不久的將來,必定我的身邊隻有你。”


    這要是四海大陸的任何女子,此時被趙羽珩如此表白,早就感動得痛哭流涕了。


    但是,木槿非四海大陸人,她更不相信趙羽珩口中的不久。


    “天長地久還有時盡呢,你這不久將來,也是何年何月?”木槿冷笑一聲,拉過趙夜就要往日昌糧鋪裏麵走。


    然而,趙夜作為趙羽珩成功安插在木槿身邊的內應,在這種父母敞開心扉溝通的時候,他自然是要堅定地站在趙羽珩的那一邊,幫著自家爹爹拉住自家娘了。


    木槿見自己往前走了許多步,她手裏牽著的趙夜卻一直都不為所動,壓在心中的無名火當場就發作了。


    這一迴,她也不叫趙夜在爹娘中做選擇了,直接甩去一句讓趙羽珩段念想的話,就鬆開了趙夜的手,進了日昌糧鋪。


    她說:“人做夢做久了,就容易活在夢裏,你該醒醒了,咱們之間的不可能從出生就決定了。”


    隻這一句,原本還鬥誌十足,決心要把木槿說服,然後讓父皇給他們賜婚的趙羽珩,這一刻終於氣餒了。


    王侯將相本無種,奈何長在帝王家。


    想他趙羽珩,征戰沙場,笑看官場,卻從來都沒有被如此擊退得潰不成軍過。


    “爹爹,娘親心裏麵是有你的,她這句話就是最好的證明。”趙夜見自家爹爹傷心不已,他沒有跟上木槿的步伐,而是選擇了留下來給趙羽珩一句鼓勵的話。


    “真的麽?”


    頹廢跪在地上,淚眼模糊了瞳孔的趙羽珩,聽到趙夜的話,似乎又煥發了心生。


    趙夜見有了起色,也是十分給力地點頭:“真,比我娘親頭上的真金還要真。”


    “夜兒,那你說,爹爹有一天將身份之間的溝壑抹除了,你娘她能答應我的求婚嗎?”


    這一刻,無堅不摧的趙羽珩,脆弱的像個比趙夜年紀還小的孩子,目光充滿騏驥地看著趙夜,隻求他能夠給自己一個繼續堅持下去的動力。


    娘親和爹爹,趙夜自問一個都不能少,他給趙羽珩的迴答自然是肯定的:“爹爹,你說過,隻要你想,就一切不會是夢,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萬一你娘親拒絕了呢?”


    “爹爹,你要自信些,相信自己能夠把她娶迴家。”三歲的小趙夜,拍著二十三歲趙羽珩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大哥表情,安撫著自己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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