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強製性說要商量婚事,下一秒卻又說等你同意再商量,男人啊,真是三月的風四月的雨五月的天說變就變。


    “呃……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在我沒有同意你的提親之前,你不會再像今日一般找上我了?”


    木槿努力擠出一張笑臉,僵硬地笑問著,生怕自己理解錯了趙羽珩的意,再做出些南轅北轍的事情來。


    然而,她問出的話,得到的迴答是出乎她意料的可定詞兒。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趙羽珩往日犀利冰冷的眼眸此刻帶了滿滿的寵溺,這是因為他已經有了更好的提親辦法。


    不知道趙羽珩心思的木槿,傻傻的以為他是被自己的斷子絕孫腳給踢怕了,還對趙羽珩做出了手指擦鼻尖的武打動作:“算你識相,要不下次真把你給踢殘了。”


    向來怕麻煩的趙羽珩不欲多言,隻衝著木槿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便飛身隱入林間,幾個縱身之下消失不見蹤影。


    “姐姐,夜兒,你們兩個等等我。”木槿覺得自己同趙羽珩沒有聊多久,可是轉身去追先走的那倆人時,卻發現她們走的人影都快成光點了,“站下,快站下!”


    又是喊叫,又是狂跑的,木槿終於在自己跑脫力,也喘不過氣的時候,追上了走遠已久的趙夜和張春草。


    “妹妹,你怎麽跑成這個樣子,為什麽不喊我們啊?”


    張春草完全不知道自己帶著趙夜走得多快,否則她這會兒就不是這樣問木槿,而是低頭一邊懺悔一邊自責了。


    才將將喘過氣來,木槿還有些氣不順暢,張了張嘴想要迴張春草一句我喊你們了,但是話湧到嘴邊又被大口喘息的氣流給憋了迴去。


    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沒說出來就沒說出來吧,免得失了姐妹間的和氣。


    木槿如是想著,便對張春草打了個往迴走的手勢,扯著兩人轉過身向邊城方向走去。


    “咱們不是要帶著夜兒到遠方求學麽?妹妹怎麽拉著我們往迴走?莫不是落下什麽東西了?”張春草納悶木槿的反複,有些緘默,卻又好奇心爆棚。


    而且,張春草如此問話,實際上也是在旁敲側擊,木槿是不是為了躲剛才追上他們的那個男人才死活要離開邊城,還有趙夜到底是不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不是她這個當姐姐的要詆毀自家妹子,而是趙夜的容貌與那個氣質清貴的男人實在太像了,沒有十成十,也得有七八成的相似度。


    問世間幾人能如此相像,除卻親人,幾乎沒有那個可能性。


    張春草問話之後,那一道道如暗湧般不停往木槿身上激蕩的眼波,實在是太過明顯了,就差明晃晃地對木槿說一句,就算是你不告訴我,我也已經猜疑了。


    “既然姐姐已經猜到了,那我就不藏著了。夜兒,確實是他的兒子,至於原因,孽緣吧。”


    木槿說話的時候,全身心的放在同張春草的應答上,一時疏忽,忘記了自家的孩子是個小小的身體大大智慧的機靈鬼兒:“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萬不能夠讓他知道,否則夜兒就再也不是我們的夜兒了。”


    雖然木槿的話聽著很繞,但是張春草與之朝夕相處,知道她這是在緊張、在害怕著什麽。


    不過轉念一想,卻也是可以理解木槿的緊張與害怕來由於哪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趙夜若真是恆王的兒子,那就是皇親國戚,不是她們這兩個泥土裏刨食的山野村婦能夠爭搶得了的。


    再者說,她們兩個還是沒男人的寡婦……


    一直以來,在木槿女子當自強的思想加持之下,張春草都已經忘記自己處於一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了,可這會兒木槿躲避趙羽珩的事情,又讓她內心開始了糾結的翻騰。


    甚至,守寡多年的張春草,還萌生了再嫁人的心思。


    “姐姐?姐姐?”木槿說完話,見張春草不但不理會她,而且走路還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兩人呆滯得不行,當即伸手在張春草的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姐姐,我剛才囑咐你的話,你記住了嗎?”


    “什麽?”


    “關於夜兒的身世。”沒有像往日得到自家姐姐的肯定之言,木槿皺了一下眉,隨即又扯出一抹淺笑提點了張春草。


    “啊~”張春草在思緒分叉之前,對於木槿所說的話倒是聽全了的,這會兒經木槿一提醒,她立刻迴味過來:“知道、知道,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可能隨口與人胡說去。”


    終於從張春草的嘴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木槿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安穩了不少。


    “這事兒也不能同阿術說,他與那人是有仇的,說不準他會不會對咱們的夜兒如何,還是防著些吧。”


    自打魂穿到這個陌生而架空的世界,“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幾個字就駐紮在木槿的心中,陪著她一路坐看天邊雲卷雲舒。


    “白公子竟然還認識那個王爺?”起了再嫁人心思的張春草,這會兒聽到木槿說關於白術的事情,那叫一個字句敏銳啊,“他難不成也是高官富貴人家的孩子?”


    木槿聽罷,搖了搖頭,她從白術的言談舉止中能夠看得出受過良好的教育,但是他的身份從未聽他提起過,更沒有發現什麽能夠證明他家裏如何的東西,她並不敢確斷。


    然而,不知木槿搖頭何意的張春草,隻當木槿在告訴她,白術不是高官富貴人家的孩子,眼眸之中隱約燃起了某種情愫。


    待木槿看向她時,張春草狹長的睫毛一掃,眼裏的內容無處再可窺:“妹妹,你看我作甚,天光漸晦,咱們還是快些走吧,不然城門合了,咱們就得蹲在城門口守上一晚上了。”


    張春草說的這話不假,但是她說這話時也帶了私心的。


    她們走得急,臨走的時候連張字條都沒在店裏留下,若是她的白公子找不見她們,著急上火再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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