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高升,殘月低走,大地一片欣欣向榮的忙碌。


    是了,夏天與秋天的交界處,萬物都忙得很。


    作為繁忙生物中的一員,木槿此時從百忙之中抽出空子,拉著白術將變成一家又一家的私塾逛了個遍。


    “阿槿啊,我覺得城東的王先生和城南的許先生都很不錯,要不咱別走了,就讓夜兒在他們兩個之間挑一個得了。”


    正待木槿打算貨比三家,再重新轉一圈,考察那些個教書先生肚子裏麵是不是有真本事,一直緊跟在她身後的白術可就不願意跟著往前走了。


    一聽白術的話,已經上足了勁頭兒的木槿瞬間泄了氣:“你肚子裏麵墨水多,講話總是條條有理的,而我呢,幹啥啥不行,吃啥還不勝,就指著我家夜兒出息之後,提攜一下我這個老娘親了。”


    “嗬嗬~你想得可真多。”白術見說服不了木槿,她隻好使出殺手鐧,“那你要是覺得我想事情多,會變得可怕什麽的,那就請不要同我廢話,我自己給夜兒找私塾就是。”


    男人很多時候,就像是隻傲嬌的貓,你對他好,他覺得理所應當,你一旦對他不好,他便會為了重新得到你對他的那份好,忠犬於你。


    別的男人是不是上麵所述,木槿不知道,但是白術絕對是這樣的人。


    每次他這樣的時候,木槿就使出以退為進的激將法克他,而且還屢試不爽。


    “別,別,我跟你重新再去一趟,你自己一個人去,我擔心他們會忽悠你。”


    私塾那是問道授業解惑的地方,又不是菜市場,還能因為你反複詢問就給你坐地起價。


    就算是他敢起價,為了日後的好口碑,也得憋著。


    兩人轉過身,選了一家距離米鋪較近的私塾,又重新了解了一遍那裏先生的教學內容。


    木槿剛聽得有些滿意,就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一路給帶到了邊城之內,新落成的一座王府。


    由於時間偶發,木槿作為被帶綁走的人,她的內心之中數不盡地嗶了狗。


    光忙著低頭罵綁她的人了,木槿都忘了自己進邊城的意圖,更是沒有發現白術沒有同她綁來。


    “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把我弄到這樣破敗的地方,還遲遲不敢正麵看我?”


    很明顯,木槿此時的激將法,換了個激將對象,瞬間就能成功了,奈何她的對手素未謀麵,根本無法從性格入手。


    環視自己所在的位置,木槿發現她被關在一間雅致錦繡的房間裏,一陳一設都透著女子的秀氣。


    “莫不是哪個妹子看我不爽,就把我弄到這裏了吧?”如是想著,木槿開始尋找逃離的辦法。


    然而,她的逃離大計還未施展成功,屋內就進來一個人。


    那人左臉戴了半張麵具遮住了一半的臉,一雙俊逸的眸子,自帶一股不威而怒的氣場,讓人完全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木槿身子不由得往後靠了靠,莫名的恐懼感襲來,聲音也略帶顫抖:“你……是你把我帶到這裏的?”


    “你覺得呢?”那人不答反問,聲音似乎故意壓低,不想讓人聽出他原本的聲線。


    “圖財還是圖色?圖色可能玉石俱焚,圖財還可以商量一番。”


    那人聽到木槿如此應答,似乎聽到天底下最有趣的話題,不住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麽?”木槿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好笑,大不了玉石俱焚。


    那人撫了撫左臉上的半張麵具,收住了笑聲,道:“你猜不出我是誰?”


    “你是誰?”


    聽到木槿如此問,那人寫意的眉峰不信的卷了起來:“明知故問?門口的匾額不是清楚明白的寫著,你可別說你沒看到,帶你來的人可沒有蒙著你的眼睛。”


    門口的匾額?


    木槿搜腸刮肚地好一番迴想,隻隱約記得什麽王府。看著門麵挺新的,應該是近日才開始建起來的,以前她可不記得邊城有這麽一號王爺。


    不過,木槿認識的人中,能夠住在王府裏。還能夠如此有上位者氣勢的人,除了趙羽珩那廝吃了不認賬的渣,她還真就不認識別人哪個能夠住在王府裏的。


    “是你!”


    見木槿認出他來了,不由得讚賞地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然而,木槿此時心裏麵亂極了,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根本沒有那能力繼續說下去。


    趙羽珩見木槿遲遲不說話,他隻好自己主動開口:“在本王的王府遊了一圈,你感覺如何?有沒有定居於此的想法?”


    ……這樣問,真的好?就不擔心被人打死?


    木槿轉念一想,人家王子皇孫,還英勇善戰手握兵權,身後的妹子上趕著追求他還來不及,又怎麽舍得打死他。


    “你的臉殘了?一直戴著麵具不熱?”


    才不迴答趙羽珩那廝問她的問題,木槿此刻答非所問了不說,還意圖聲東擊西迅速離開這裏。


    三年來,除了殺她,就是毒她,木槿當初對他那一見升起了的情愫早就被磨滅了:“叫我來到底要幹什麽?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我可就走了。”


    被木槿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給砸的不知道先迴答哪個好,趙羽珩不由得站在原地呆了呆。


    就在他發呆的空檔,木槿送了他一記斷子絕孫腿,便飛快地逃走了。


    隻是,王府又怎麽能同尋常百姓家一樣,你說來就能來,說走就能走得了的。


    屋中疼得躬身成蝦米狀趙羽珩,對著院中一幹影衛喊了句:“抓活的。”


    都是訓練有素的影衛,自家主人的言下之意,他們更是摸得門兒清,二話不說便從自己隱藏著的暗處竄了出來。當即就把木槿給重新抓了迴來。


    “本王當初說過要娶你,現在迴來,正是為了履行當初的諾言的。”


    在趙羽珩的心中,在諾言的履行與愛上木槿之間,他更為傾向於愛上了木槿,故而才會聽從他父皇的安排,迴到了這個並不如何繁華的邊城。


    然而,心早已死去的木槿,這一刻聽到當初期盼著的話,平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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