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平日交好的女人打作一團,除了一些和善的老人,村裏的人根本就沒有去勸架。


    可見,她們的名聲真心不怎麽樣。


    木槿存了讓她們狗咬狗窩裏鬥的心思,怎麽可能讓人把她們兩個給勸開呢。


    她遊刃有餘地將那些來勸架的老人拉開,一副以怨報德的模樣勸說道:“春葵姐姐,蘭花姐姐她是為了打我,才打到你的,她可是不小心的,你人美心美,幹嘛要跟她一般見識啊。”


    臉,一直都張春葵心裏的痛。


    木槿此時提到美,張春葵不由得看了一眼被她壓著打的王蘭話。


    丫的,這貨居然比我好看,打!


    木槿見張春葵正努力地給王蘭花毀容,她眉眼彎彎,嘴角卻愣是忍住了抑製住了上揚的弧度:“哎呦,蘭花姐姐你怎麽被打成豬頭了?嘖嘖,許富大哥一定不會喜歡豬頭的你了,真不願意看到你們和離。”


    “去你娘的和離。”


    原本被張春葵壓在身下狠打臉蛋兒的王蘭花,此時衝著木槿咒罵了一句之後,就像是吃了大力丸似的,翻身又把張春葵壓在身下狠打。


    就在兩個人打得不亦樂乎,各個披頭散發,衣服成條,前去叫人圍觀的許富姍姍來遲。


    “嗬?兩個娘們兒打架?好誒,有看頭啦!”


    許富完全沒有認出打架的人裏有他的媳婦兒,還擠到了人群最前麵,滿眼淫光地看著兩個打得你我難分的女人。


    翻身占了上風的王蘭花聽到自己男人的聲音,當即轉頭向他喊去:“憨貨,快來幫老娘打死這個賤人。”


    “蘭花?”


    原本抱著肩膀看戲的許富,此時聽出媳婦兒的聲音,頓時沒有了看戲的興趣,加入了戰局。


    兩個女人打架,就算是打出花來,左鄰右舍也不過喚一句“潑婦”,而此刻許富加入戰局,當即看熱鬧人眼光就不一樣了。


    不光指指點點,還暗罵許富不是個男人。


    本就因為媳婦兒遲遲生不出孩子心急如焚,現在又聽到鄉親們罵他不是男人,村霸存在的許富當即就怒氣膨脹,原地爆炸了。


    先是將纏著他們夫妻廝打的張春葵給踹飛三丈,接著他立於人群之間,無差別毆打那些由他請來看熱鬧的村民。


    以前村民們就一直被許富欺壓,如今人多勢眾,而且都已經對許富的忍耐到了極限,於是……


    木槿心中記掛自己的孩子,擔憂他被門外的鬧劇驚醒,便將大門給關得嚴嚴實實地迴了屋子。


    就連屋子裏的門,她也沒有放過,用布條封得隻剩下零星用來透氣的位置。


    “姐姐,孩子已經睡了,你也休息吧。”


    木槿一進臥室,就看到了張春草在改她做的恐怖娃娃,臉上頓時掛上了一絲暖意。


    讓她種菜、種花、種草藥還成,讓她做娃娃,做針線活,那就是要了她的命。


    “咳咳~”木槿見張春草仍手持著針線改造娃娃,她有些尷尬地咳了咳,“姐姐,我覺得我縫製的也還好,你就不需要再加工了吧?”


    原本手中針線翻飛的張春草還縫的一絲不苟,此時聽到木槿的話,一個分神,便走錯了針路。


    見錯了,張春草才停下手中的針線,迴了木槿道:“我隻看了那娃娃一眼,就驚悚得不敢看第二眼。咱們夜兒可比我年歲小太多,心靈的承受能力應該也會比我弱很多,你覺得他看到會不會怕?”


    估計會吧……


    木槿伴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淺笑不語。


    “剛才外麵那麽吵,聽著像是打起來了,怎麽迴事啊?”


    早就知道張春草會問,木槿早就想好了應答之詞:“春葵姐帶著王蘭花來敲咱們家的門,說是咱們夜兒是王蘭花家的。我氣不過就開了門理論,王蘭花就動手打我。”


    “啊?她打你?”一本認真聽著木槿講原委,忽然聽到木槿被打,張春草立刻查看起她的身上,“妹妹,你哪裏受傷了,讓姐姐看看。”


    “我這麽靈巧,她怎麽能打得到我,被我躲開了。”


    聽木槿說躲開了,張春草這才鬆了口氣,拿起剪子去剪走錯針路的線。


    木槿見張春草那麽關心自己,有些擔心自己後麵說的話,會不會讓她難受,於是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過啊,我躲開了,站在我身旁的春葵姐姐好像沒有躲過。”


    “哦。然後呢。”


    “姐姐,春葵姐被打了,你怎麽如此冷淡?”張春草的反應出乎木槿的意料,也讓她有些不解。


    拿著剪刀剪線的張春草,被木槿如此一問,索性也不弄那個娃娃了,明眸望向木槿,道:


    “咱們家裏的家禽為什麽會在咱們不在家的時候出現在我娘家?家禽被你找迴來之後,張春葵第一時間出現,還口口聲聲說在咱們家聽到了她家的家禽叫。


    還有娃娃的眼睛,那兩個煤球……”


    心死不過一瞬間的事兒,就如同不愛一樣快。


    從張春草的話中,木槿讀出了心被破開,又沒有得到良好治療的疼。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把那些說給你聽的。”如果可以,木槿希望張春草永遠都是個不染塵的人。


    看不見世間的惡,就會懵懂地以善良原諒所有一切的惡。


    “這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太傻了。”


    張春草說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串接一串地砸到木槿的手背上,讓木槿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姐姐,日後咱們並肩前行,隻賺錢,賺多多的錢,過世上最紙醉金迷的日子,可好?”


    一個擁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張春草知道,木槿並不是愛錢的人,她如此主張賺錢也不過苦命而已。


    隻是,木槿還有個孩子,她有什麽呢?


    “姐姐,你還有我!”


    木槿從張春草的淚珠裏,不但讀出了痛,也讀出了孤寂。


    “這迴,真的隻有我們姐妹兩個了。”


    “不,是三個。還有我們的夜兒。”木槿在張春草的話之後,糾正道。


    就在兩人破涕為笑之時,門外的打鬥之聲仍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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