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勿驚慌,他還有出氣兒。”


    張春草聽到木槿的話,抹了把臉上恐懼的淚水,湊過去反複確認:“真的嗎?那麽大一塊石頭,砸在他的腦袋上,居然沒有死?”


    雖然木槿懂得種草藥,也知道些藥理,但是她終歸不是什麽學醫的大夫,無法給張春草些合理的解釋,隻得隨口說了一句“大概禍害遺千年吧”,算是給張春草安心的交代。


    然而,聽到木槿的話,張春草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久久沒有做出反應。


    “姐姐,你怎麽了?不會被嚇壞了吧?他真的沒死。”


    木槿以為張春草是擔心葛二柱後腦勺的血流多了,再撐不住真死了,於是摸出那枚銀口哨,吹了兩下,又安撫張春草,道:“別怕,白公子一會兒應該就過來了,他死不了。”


    見張春草還是沒有反應,木槿將帶著溫柔體感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切有我,即使他真的死了,也不會連累了姐姐你的。”


    一直沒有反應的張春草,似乎感覺到了木槿傳遞給她的暖意,漸漸迴過神來。


    張春草枯黃卻掩不住美麗的臉,一點點地抬起,看向木槿:“好人難道就活不久嗎?”


    “哪裏的話,好人是會成佛成仙的,幹嘛要同壞人一樣遺臭千年。”


    不知道張春草怎麽突然如此一問,木槿卻也怕她誤入了什麽歧途,便用古代人最信的仙佛之論來開導她。


    “哦,是麽。”張春草不同以往對木槿的雞湯熱絡,反而生出幾分涼淡,“聽起來似乎不錯。”


    “什麽聽起來不錯?是木娘子想我了,聽起來不錯嘛?”


    木槿覺得張春草的情緒不對,打算對她進行心理上再次疏導,卻不想這個時候白術從天而降,截斷了她後麵要說的話。


    “剛才我們下山遇到這個村民,他……”木槿話說到這裏,垂下頭,美眸轉了轉,“他好像走路被石頭絆倒,不巧摔到了石頭上。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和姐姐不忍他就這樣死在這裏,所以就給你吹了哨子。”


    知道事情原委的張春草,聽了木槿這番話,盡管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在木槿說話的時候,不停點頭稱對。


    “哦~原來是這麽一迴事啊,感情木娘子當我是苦勞力。”白術話中似乎有話,但是也不說透,“那行吧,既然看在咱們合作的份上,我就幫你們這一遭。”


    言罷,白術從腰間摸出銀針,一根根地紮在倒地不省人事的葛二柱身上。


    木槿的美眸又晃了晃,覺得她們兩個不應該等在這裏,還是帶著孩子盡早迴村比較好:“白公子,那這裏就有勞你了,我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先行一步,改日再登門道謝。”


    “登門道謝?不錯不錯,我喜歡。”白術並不抬頭,手上仍在往葛二柱身上紮針,卻也不忘了言辭上占木槿幾銅錢的便宜,“記得多帶些嫁妝,添幾口箱子。”


    張春草對白術的顏有幾分心悅,但此時白術的言辭上輕薄於自己的好姐妹,那絕對是不可以的:“白公子,你怎麽能這樣說話……”


    “姐姐,咱們走吧。”


    知道張春草是在為她討公道,奈何她的孩子還要仰仗白術的醫術,沒必要逞口舌之勇壞了日後的合作。


    “可是,妹妹,白公子他說話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人家怎麽說現在也是在幫咱們的忙,就當是言語上讓著他,給當診金了。”木槿言之鑿鑿,說的她自己都信了是因為診金的緣故。


    張春草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咱們還是不要跟他理論了,診金漲價可就糟了。”


    她們兩個說話的時候,雖是背著白術的,但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她們兩個站的又不遠,白術將她們二人的話聽了個清楚。


    忍了又忍,他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聲,還煞有其事地聲源木槿:“對,木娘子所言極是,要是惹惱了我,診金可是要漲價呢。”


    白術也從木槿如此行徑中,看出了她是多麽地在意那個孩子。


    想到日後要接近木槿,還得靠那個孩子維係,他的心就有些難受。


    但是,難受又能怎樣,誰讓他被孩子的娘給吸引了。


    “不過,木娘子你放心,孩子的治療我會盡心的。”


    聽到白術如此說話,木槿的俏臉不由得一紅,頭低得差點沒入土裏。


    “白公子,那我們走了。”木槿覺得再待下去,自己的心思都要被白術看出了,當即牽起張春草的手就快步往村子的方向走。


    緊跟著木槿疾行的張春草,走了許久之後,隱約想明白了白術對木槿的話,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問木槿道:“妹妹,你之前在白公子麵前忍下了他的輕薄之詞,莫不是為了夜兒?”


    心思被點破,木槿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點頭認了。


    “你可真是我的傻妹妹,那白公子一看就心係於你,無論你對他的言辭忍讓,他都會討好著看好咱們夜兒的病。”


    張春草說完,見木槿不做聲,又道:“妹妹,你也算是過來人,難道男女間的那點兒事還不明白?”


    明白?明白什麽?


    本就有些摸不清方向的木槿,被張春草這樣一問就更懵了。


    上輩子她沒談過戀愛啊,這輩子還沒等戀呢,心就已經被姓趙的給傷透了,完全不懂得什麽男女間的事情啊。


    不過,木槿也知道,這些話她不能跟張春草說,隻能應一句“明白”,敷衍了張春草的置疑。


    “你明白就好,下一次他再那樣言語輕薄你,你就給他說迴去。男人都賤,你越吊著他,他就越對你好。”


    感情上的事兒,木槿亂得跟一鍋粥似的,但是她覺得張春草處理得也並不比她好多少,於是搖頭道:“姐姐,人與人的相處,貴在於交心,而不是耍些什麽小手段。”


    “也對。我輾轉男人之間,也隻有我真心相對過的葛大對我最好。”張春草聽了木槿的話,似乎陷入了曾經的迴憶,目光的焦距變得悠長。


    木槿見她如此,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好的言辭安慰,隻能轉移話題:“姐姐,你抱著夜兒跑了一路,定是很累了吧。來,把孩子給我,我抱他一會兒。”


    話題轉移得很成功,張春草很喜歡趙夜這個孩子,哪怕是抱得手臂斷掉,她也不會覺得累。


    “你才生了孩子,身子弱,還是我抱著吧。”


    見張春草執意要抱著,木槿也不強要下來,於是又開始撿了家長裏短的話題跟張春草聊。


    從在勝祥村時候怎樣智鬥惡婆婆,一直講到昨日她如何腳踩許富,又怎麽言退王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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