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邀請白術,人家也得跟著,莫不如大方行事,還能夠買個好人情。


    若是來日,再去那片森林裏采藥,就憑著他們這一份單薄的人情,或許還能夠把藥材的價格給她往上提上一提呢。


    心中有了小算盤,木槿路上對白術也有了些許溫柔笑顏:“白公子,你既然跟了我們一路,想必身上是帶了幹糧的吧?”


    笑話,她們兩個走了一整天了,除了中午吃了些田間龍葵的果實充饑,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什麽正經東西呢。


    一整天田間的勞作,即便她身懷有孕,張春草沒有讓她幹什麽粗重的活計,但是兩個人的身子,終歸還是餓的快的。


    “就猜到你們會餓。”白術俊逸似仙的臉上洋溢著寵溺的笑,“呐,七饈堂的七寶酥。”


    一包油紙包裹著的甜點,在白術話音落地之前,十分溫柔地送到了木槿的眼前。


    若不是對白術接近自己的動機產生疑問,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木槿,她或許早如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淺笑嫣然地接納了白術的小情義。


    可惜,木槿在情況不明之前,她的內心充滿了防範。


    更何況,上天從來不會掉餡餅。


    她自問自己既不是宰相家的千金,也不是富商家的小姐,隻是個窮逼嗖嗖,懷揣有孕的克夫寡婦而已。一表人才的英俊醫仙,是腦子有病,還是眼睛瞎了,才會無緣無故地向她表白,還要上趕著追求她,說什麽今晚娶她為妻。


    不要欺負她一個現代人,就不懂得古人的規矩。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缺一不可。


    倘若無媒無聘,父母又不同意,那就是傳說中的私奔。


    自古以來,奔者為妾。


    妾啊~有些時候連低等的婢女都不如,結局不用想也終歸是淒慘的很。


    “感謝白公子的點心,時間不早了,洞裏我們還沒有收拾,孤男寡女的,你看……”木槿接過白術手中的七寶酥,轉交到張春草手中,便開始對白術下逐客令。


    然而,白術就像是沒有聽懂一般,仍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笑看著她。


    “木娘子,現下不過日昳,你怎麽能說天色不早呢?洞裏沒有收拾,在下正好能為二位娘子做個幫手,你說是不是?”


    是不是都被說了,木槿還能說什麽,隻能拉著張春草在洞口找出一片幹淨、舒適的地方,把白術帶來的七寶酥當成是白術,大咬特咬。


    為木槿打掃山洞的白術,狀似無意地瞥到她此時兇殘吞咬七寶酥的模樣,不禁莞爾:“嗬嗬,木娘子你都快做娘的人了,怎麽吃東西還像個小兔子一般可愛呢。”


    丫的,這貨是背後長了眼睛,還是精通讀心術?


    木槿咬七寶酥的動作慢了下來,心中不斷罵道:你說誰是兔崽子呢,以為婉轉而言,我就聽不出來了麽,狗屁醫仙,腹黑皮滑的賊狐狸!


    “木娘子想事情的時候,與深海裏的神龜很像呢,都是那樣的專注,嘴角落了點心屑都不知道。”白術說著,便放下了手中打掃山洞的活計,一個縱身來到了木槿的身前,滿眼都是柔情蜜意地伸出帶了老繭的手指,撣走了她臉上的七寶酥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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