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姐姐,我懂草藥。”


    木槿不想再看到張春草的眉梢再掛上憂愁,她便開口亮了自己懂草藥的底,以圖張春草一個安心笑容。


    果不其然,原本還皺巴巴一張枯黃俏臉的張春草,在聽到木槿懂得草藥時,不禁一雙杏核眼瞪大,喜上柳葉眉梢:“妹妹,你真是我張春草這輩子的貴人,日後你指哪兒我打哪兒,一定不給妹妹你拖後腿。”


    這話……哪兒跟哪兒啊,木槿被張春草低頭做小的行為,弄得手足無措。


    “姐姐咱們一家人,切勿再說兩家話,要不妹妹我可就傷心了。”木槿說這話的時候,小腳跺得咚咚響,生怕張春草不懂自己對她的實情實意。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木槿初到此地,隻認識張春草一位朋友,兩人又情投意合,自然是打算將張春草處成親姐妹的。


    所以,她與張春草言談之間,哪怕一丁點的間隙,木槿也總是有意或無意地去消除,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讓人認可你的方式,溫文爾雅,又不失了體麵。


    兩個孤苦無依的寡婦,在北方邊城初春的夜裏,相擁取暖,互為知己。


    許久之後,張春草從相互依靠的懷抱中抽身而出,目光如夜空之中皎潔的月亮一般明亮:“妹妹,咱們今晚就動身去村前的那個森林,去挖草藥嗎?”


    “不,咱們明早起早去。”


    張春草有些看不懂木槿眼中的憂鬱神色,更不知道木槿才從深林之中韓清水的手中逃出來,她隻以為木槿僅說說而已,賣個口才。


    然而,她並不知道,木槿之所以提出第二日早晨再去,並不是嫌棄或者其他原因,而是想給自己一個緩衝的時間,讓自己不再畏懼那座森林。


    那日在林中,木槿看到趙羽珩將韓清水打傷,還要把韓清水抓走,心中便知道,那片森林裏不會再有韓清水。


    “妹妹?”張春草見木槿跟她說了會兒話的功夫,目光一下變得直挺,纖細帶著繭子的手忙在木槿麵前晃了三晃,“你在想什麽呢?天色不早了,咱們迴吧。”


    迴憶被中斷,木槿那雙琉璃球似的眼珠,又複有了生機:“沒想什麽,就是憧憬一下明天,咱們可能會在林中采集到什麽稀罕藥材而已。”


    “噗嗤~”


    正拉著木槿前行的張春草,聽到她的話,一個沒忍住,毫無女人形象地大笑出聲:“妹妹,今日還有過完,你就是想明天的事情,真是未雨綢繆的有些早了呢。”


    早麽?


    在清淡的夜色下,木槿黝黑的瞳孔,縮了縮:“不早了,現在都已經天黑,那麽距離明日的黎明也就不遠了。”


    並立木槿身側的張春草,無論木槿說什麽都是一臉信服、敬仰地點頭,看得木槿有些視疲勞,於是也不再多說些有的沒的,直接拉了張春草的手,在漫天陸續趕來的星鬥追隨下,她們迴到了張春草的家中。


    兩人才跨過院門,還沒有進到主屋裏,就聽到屋內廚房裏傳出來的淒厲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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