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寬,你怎麽就不能找點正經事情做呢?整天遊遊蕩蕩的,安排你到政府部門上班,你說規矩多、管得太嚴,你不想去。安排你到企業吧,你又說沒勁。你給我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一位四十幾的中年女人,衣著合體,看上去風韻猶存。中年女人是林寬的母親,或許是身居要職的緣故,就是這麽端坐著,也顯出幾分威嚴。不過,林寬明顯不怕她。


    林母真無奈何,家裏好幾個孩子,就數這個老小麻煩,皮了!


    “媽,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林寬懶洋洋地斜靠在沙發上,眼白往上翻,神遊在天外聽著母親的話。第一次聽的時候,林寬老實了一陣子,第二次的效果就大打折扣,第三次,嗯,比耳邊風強不了多少。


    “好?你看看你做的什麽事?”林母反問“你真的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又怎麽啦?不就是找了一些熟人嗎?比起誰、誰不是好得多?”林寬不以為然,嘴裏說出了一個個名字。


    林母更是怒其不爭“小寬,按你這麽說,你怎麽不跟誰比一下?”同樣從嘴裏說出幾個名字來。


    恰此時,客廳裏的電話叮鈴鈴的響起來。聽見電話鈴聲響,林寬一個激靈,從沙發上騰地一下,竄起來跑到電話機旁邊,忙不迭的抽起電話“哪位?”


    “您好,請找一下林寬。”電話裏傳來一個柔和甜美的聲音。


    “我就是,雪臨姐,什麽好事?”林寬隻聽了一句就知道是誰,一個圈子裏的,見天在一起玩耍。


    “寬子,等會兒晚上有空嗎?”既然找到人,對麵就換了一個稱唿。


    “有,怎麽啦?”林寬臉上露出笑容,及時雨啊!沒空都得說有空啊!在家聽老媽的轟炸。真不是滋味。


    “晚點在老莫集合聚會。”


    “哎,好勒!雪臨姐,需要我去接你嗎?”林寬很興奮。


    “不了,馬駿這邊順路”


    放下電話。林寬腆著臉皮“媽,您看,那個,我還有事來著?”。


    唉,林母歎了一口氣,疲倦的揮揮手。林寬嬉皮笑臉的湊在老媽的臉上貼了一下“媽,生氣容易老哦!”


    “你別氣我就成,對了,你好好想想,你父親外事訪問迴來會找你。”林母就吃小兒子這一套。臉上露出笑容。


    林寬往外走的步子趔趄了一下,老爺子找我?掐指頭算算時間,估摸著老頭子迴來的時間,我是不是出去躲一躲?京城地兒躲哪都不安全,外麵?林寬盤算著。


    ‘老莫’是京城青年貴族對莫斯科餐廳的簡稱。從五十年代開始。建起的這間特級俄式西餐廳,接待了無數的中外賓客。那個年代,要憑票才能進入莫斯科餐廳吃飯,沒票有錢都不行。進莫斯科餐廳吃飯成了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這次聚會人很多,幾十個高級幹部的子女聚在一起。大抵父輩是屬於相同的派係,或者是關係親近的。平時散開沒什麽感覺,當這幾十個有著特殊背景的青年聚在一起。林寬突然感到自己是生活在一個特殊的圈子之中。這個圈子有約定俗成的秩序和利益,身處其中,你必須維護這種秩序,輕易不敢破壞。


    不少人互相之間打著招唿。林寬眼睛一亮,看見了一個高個子女孩和一個壯實的青年走過來。女孩子比起身側的青年,個子還要稍高一線。林寬迎上前去“雪臨姐”又對著旁邊那位青年撇撇嘴角“菌子”。


    馬駿笑臉一拉。輕捶了林寬的肩膀一下“寬子,不是讓你直接叫大名嗎?”。小時候叫駿子的時候,剛開始覺得挺好,很親切。後來,不知道哪個缺德鬼起了個諧音字‘菌子’。玩笑的時候又不忌諱,有人喊‘菌子’,有人就喊“蘑菇”,馬駿挺煩。


    聽見林寬喊馬駿的花號,鄭雪臨輕笑一聲。這種朋友之間不傷大雅的玩笑,算得是一種親切的玩笑。勾起幾人對年少的一絲記憶。


    鄭雪臨不算是一個相貌出色的美女,初初一看,頂多隻稱得上是麵目清秀。相處之後,才覺得她的嫻靜,氣質甚好。和馬駿是一對兒,雙方已經見過家長。這和外麵不一樣,見過家長那是不容反悔的,除非是另一個大家族一夕之間突然倒下。


    說笑了兩句話後,旁邊過來一個體型偏瘦,中等個子的青年。青年的相貌不錯,一臉的春風得意。林寬瞅著他的臉,伸手搭著他的肩膀“明子,啥好事?”


    “沒啥好事,就是幾個女孩子追著我唄,很煩!”明子揚揚頭。看其神色,哪裏是有一丁半點的煩惱?滿滿的都是沉醉。


    “女孩追你?”林寬不解的問道。相對於女人,林寬弄錢後更喜歡賭。


    “是啊!我說寬子,沒人追你嗎?那奇怪啦,現在多少女孩子發誓一定要嫁個*。你我都是一號人,你會沒有女孩子追?”明子笑著。


    林寬搖搖頭,好像是自己去追女孩吧。


    “別逗了,寬子,像我們這一類人,活在世上,就是讓人追著跑的。什麽,說是真的?你不會告訴我,你還在追女孩子吧?”明子的模樣有點大驚小怪。


    “是嗎?小明子,你的麵子好大,是誰在追著你跑啊?說給我聽聽。”鄭雪臨在旁邊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哎喲,雪臨姐,我說的是廠子裏幹活的那些個女孩子,像您這樣的金枝玉葉,那肯定是我們追著您跑啊”明子微微彎腰,笑嘻嘻的。明子在央管的一個大企業工作,年紀輕輕已經是一個部門的科長,手裏握著不小的權利。


    見他這樣說,鄭雪臨抿嘴一笑,不過嘴裏還是來了幾句。馬駿自然是在一邊幫腔。明子打躬作揖告饒。


    鄭雪臨見此,才點頭作罷,卻又轉過頭“寬子,你可不要和小明子學”


    “不會、不會”林寬拍胸脯。


    “好了,你們聊著,我和馬駿過去招唿一下”鄭雪臨告辭一聲,和馬駿轉過另一堆人群中去。


    看著鄭雪臨離去,林寬還看著她的背影望了幾眼。少年時期一絲朦朧的感情,惜乎,名花已有主。


    “別看了。怎麽樣?最近有點什麽路子?”見隻有寬子一個人在,明子還特意把林寬拉到一處坐下來,壓低了一點聲音問道。


    明子當個科長,職位、權利是有了,沒錢!被女孩子追也是一件煩惱事,和女孩子在一起,總要請吃一餐飯吧?總要買點東西吧?明子又是*,身份在那。請人吃飯不能是小飯館吧?買東西不能是便宜貨吧?從單位弄錢,明子是不敢的,隻能是在外麵想想辦法,搭上朋友做點生意。


    “能有什麽?就是弄了批條,調運了一點物資。”林寬沒放低聲音,這完全沒有必要,最近圈子裏的人很多開始弄這個。林寬的吃相也不難看,小小的鬧一點。弄批條容易,弄緊缺物資的批條不容易。林寬憑著自己的關係,批了一定數量的條子,找好接手的買家,順風順水賺了一點錢。


    明子遲疑道:“寬子,你看鋼材怎麽樣?批個大的,別人批也是批,我們批也是批。你要同意,我先探探風聲。”。


    林寬知道明子一個堂叔在首都鋼鐵公司做領導,做這個有優勢。再去相關的部委跑一跑,難度是大點,要動用不少關係。機會還有。


    批大的?林寬沉默了一下,聲音壓低了一些“明子,弄大的,搞審批、跑關係,比較困難”。小打小鬧好說,找叔伯問一下,長輩們卻不過情麵,總會批一點。數量大就不一樣了,牽涉到方方麵麵,物資是國家的,不是哪一家人說了算。


    “少了不解渴啊!我們兩人使使力,求我叔叔去。我記得寬子你有個長輩不是在計劃委員會嗎?”明子抱怨,前些年沒錢不覺得,兜裏有倆錢就用多少。現在用慣了錢,沒錢還真不行。


    國家計劃委員會就是後世的發改委前身。


    “你不怕被你父親知道啊?”林寬眨眼,心動了,同時也有著顧忌。


    “先做成了再說”明子眼珠一轉“大不了挨一頓狠的板子。”


    兩人湊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陣子,那就試試吧。還要找買家,盤子小的單位接不下來。最好還不要在京城出手。那能考慮的地方就不多,北方和西部暫時排外。海市可以看看,再一個嶺南去聯係一下。


    “這樣啊?那我去嶺南軍子哥那兒看看”林寬想想開口了。剛好老頭子快迴來,這一遭麵對他有點困難,自己剛好是想出去躲躲。老頭子沒看見自己,一忙起來,興許就把自己給忘了。去嶺南看軍子哥,有這個名目出京城,家裏人沒話說,我是去看看人的。隻要提到葉建軍,家裏人保管不會有二話可說。


    ‘軍子哥’一出口,明子的神色就帶著肅然起敬,語氣遲疑起來“這事情去麻煩軍子哥,不太好吧?”。葉建軍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高的。圈子裏的發小都知道,軍子哥曆來的想法就不一樣。


    “我這是支援他,嶺南建設不得鋼材啊?”林寬笑道,自己越想越有道理。


    在老莫,吃飯對眾人來說,不是主題。常人進不來的,大家都習慣。主要是圈子裏的聚會。還有時下流行的跳舞,讓餐廳的人打開音樂。眾人的目光就轉開了,尋找合適的女孩子,邀請著跳一曲交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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