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位公社書記,李震東問出了一句話。兩位書記沒有說話,但眼神中的一絲肯定把兩人的意思表明了。這個事情其實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機會。拋開自己想進一步的私心,單單是能為公社眾多村民解決一個難題,作為公社領導,一地百姓的父母就有這個義務。


    這是逼著自己拿錢啊!


    李震東緊張的思考著。這個問題實在難以解決。借順路的機會很難得,這種機會也就偶然的一次,你指望次次都能順路,是不可能的。向機械廠借車?


    李震東抬頭“胡叔叔,請問公社村民的板栗大概還能有多少?”。這個問題胡長軍不清楚,示意林成貴來說。林成貴想了想,屈指算一下“總數不好說,一二百噸以上是應該有的。”李震東有點吃驚“怎麽會有這麽多?”林成貴搖頭“這個不算多,大樹鎮因為離縣城遠,所占麵積是整個縣最大的。特殊時期時,整個公社還有周邊幾個公社,出於某種原因都種植過板栗。有的繼續管理,有的拋荒成山上的野樹。我這麽計算是盡量往少裏說。”林成貴的話裏隱藏著一個意思,那就是隻需要解決部分村民的問題,不需要全部解決。華國官場有一個暗裏的做法,事情我已經在處理解決之中,不能全部解決?可以體諒。


    對於特殊時期的某些做法,李震東隻能是無語。很多事情沒有理由可解釋。那種狂熱的情緒是一個時代的象征。


    如果隻需要一兩部車能解決問題,由公社領導出麵,或許能從機械廠裏借到。幾百噸,那都不用提起。機械廠的原料、產品、日常用品全靠一個車隊運輸,自己都顧不過來。


    李震東搖頭。隨著時間的過去,兩位書記的神情也越發暗淡,是啊,這個問題確實難以處理,所以有人在後麵推手。自己兩人總算是公社領導,工作這麽多年,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指望小李,他畢竟還隻是一個孩子啊。


    胡長軍沒辦法了“小李,如果實在不行,那就算了。”林成貴聽到這話,歎一口氣。


    李震東看看兩位書記,讓自己放手?從心裏來說,自己可以放手不管。後麵的事情和自己不再有任何關係。自己仍然可以逍遙生活,憑著那些錢,這幾年自己不會給父母添加負擔。可是,撒手不管,李震東做不出來啊。李震東不是這種人。事情是因為自己想做一筆買賣造成的,三個人掉進了坑裏。自己走人,留給兩位書記承擔,最少都會影響到林書記的前進。作為曾經的體製中人,李震東知道機會的難得。不行!兩位書記幫助了自己,這是不爭的事實。別人幫助了自己,自己豈能不義?如果可以,自己寧願拿出賺來的錢,一分不要。可惜,這樣做,於事無補。已經消除不了產生的影響,本來是一件好事,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李震東思忖再三,覺得還是有點把握“胡叔叔,這個運輸車輛,有一個方法,但我沒辦法保證,隻能說,有可能”。


    八十年代初的交通運輸是極其困難的,隻有一個地方例外。或者換個說法,有個地方比較寬裕。這就是華國的軍隊係統。從建國起,國防建設就是重中之重。七五年以後,軍隊開始了整頓、精簡。改革後,華國的工作重心開始轉向經濟領域。軍費減少,龐大臃腫的軍隊多次減員。大批軍人退伍。七九年的反擊戰開始,戰爭持續到八十年代後期。整個八十年代的初中期,是華*隊最困難的時期。小單位不計,大的師團級以上單位幾乎都有自己的生產場地。可以這麽說,這段時期,軍隊自己養活了自己。但是,這也是後世某一段時間內,軍隊這個龐然大物參與到經商中的緣由。入不敷出,軍費自籌。


    李震東的父親李國棠,曾是某部教官。帶出的新兵中有一位戰士,如今已是縣城某駐地的負責人。駐地中就有一隻運輸車隊,執行省軍區安排的中部地區任務。每年一定會來拜訪李國棠,上門一定是兩瓶酒,兩人吃飯一定要喝完。李震東也被父親帶著拜訪過幾次。雖然私下裏交情很好。但是,軍隊是什麽地方?涉及到公事,你沒有正當理由,就硬邦邦的兩個字“不行”。李震東對通過交情能說服這個叔叔,不抱希望!隻希望能通過這個叔叔往上傳達。


    聽了李震東的一番話,胡長軍和林成貴覺得有道理。胡長軍琢磨著:自己是不是給省裏的長輩說一聲,求長輩和省軍區的打個招唿?


    搞定運輸車輛才是最重要的。急匆匆離去的李震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如果車輛能夠確定下來。那接著,就需要胡長軍書記配合,去說服子弟學校的王校長。李震東的父母親對學習有一種偏執,做什麽都不能影響學習,這是不可更改的鐵律。那麽,就隻能從奧林匹克數學競賽著手。


    七九年,在華國大陸二十九個省、市、自治區全部舉行了中學數學競賽。八零年就確定了全國高中數學聯合競賽。李震東提起這個是有一定把握的。前世八四年,李震東參加比賽,獲得省一級大獎,後來沒有參與全國大賽。每年的十月中旬比賽,以這個理由是最好不過。對於怎麽說服王校長,這個好辦,李震東不介意展露一點學習能力。王校長這種老一輩的教育家,豈能不知少年時就已經出類拔萃的,不能以常理看待。


    出得門來的李震東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發電報。港區的黃老板早就說過,需要貨源。要求自己能否繼續提供貨物。當時,自己隻有撈一票走人收手不幹的念頭,把黃老板給敷衍過去。現在,出了這檔子事,還得和黃老板聯係確認,看看他有沒有能力,吃下這麽大的一批貨。照李震東的估計,大樹鎮的產量不會少。


    電報隻能發給深區的黃村長,由黃村長轉告黃老板。李震東發出的是加急電報。相信黃村長會第一時間通知黃老板。李震東留下的是林公安的地址,這樣,電報迴來的時候,林公安會馬上送來。


    趙強這些天過得挺不錯。手上有錢,心裏不慌。俗話說得好:錢是男人的膽。沒錢沒膽。嘖嘖嘴,趙強感歎,問題是這‘膽’下得太快。


    這不,五六個人又坐在電影院門口。幾個人聽說來新的電影,過來看看,順道買票。錢,自然就是‘富翁’趙強同誌出。


    湊在一堆的幾個同誌,又在聽強哥的故事。說者不累,聽眾不厭。


    正在趙強口沫橫飛的當兒,遠遠傳來喊聲“趙強”。肖衛國幾人紛紛側目,誰敢這樣喊強哥?要知道,這塊兒是強哥的。誰不得給兩分麵子?就是機械廠另外幾個不對路的大哥,見到趙強也是以“阿強”或是“強子”來稱唿。


    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一個不高的俊秀少年。有三個人當下就變了臉色,猴子、肖衛國、錢朝暉。在眾人的驚愕中,趙強已經一溜煙的跑過去。


    “李公子,有事?”


    “是這樣的,明天很早要去縣城,有空嗎?跟我走一趟。”李震東把來意說了。“有空、有空,明天啥時去?”


    “天不亮就要走人,哦,對了,明天是去部隊,你這喇叭褲換一換。”


    看著李公子走遠,趙強得意洋洋的迴到同誌們中間。於連已經看出來不對“強哥,這誰啊?”


    “這位就是李公子,讓我明天跟他去辦事。”趙強很高興啊,能跟李公子把關係拉近不容易。李公子有事情辦能想起自己,證明自己也還是能辦事的。走出去一趟,趙強的心野了。他不想像大姐夫那樣,在廠裏上班幾年,拿的工資還是每月三十六元,獎金五元。


    猴子、肖衛國、錢朝暉悶悶的看著老大,你這人,抱上了大樹,兄弟們你不顧啦?於連左看看、右看看,這幾個人怎麽好像氣氛不對?大剛可不懂這些,吼一聲“強哥,開窗口啦,可以買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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