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的時間過去了。李震東還抽空去了機械廠裏的圖書館,翻閱了圖書館裏的報紙。和自己印象中的大事件互相印證。發現曆史的大走向沒有變動,隻是某些事情發生的時間不對。知道這個世界終究有點不同。


    李震東從外麵晨練迴來,就著小廚房的冷水衝洗起來。今天是禮拜天,全廠休息的日子。母親不用上班,現在還在後山坡上澆菜。李震東利索的拿上一大包的饅頭,邊走邊吃和小弟出門了。昨晚上已經和母親打過招唿,說今天和幾個同學一起上山去摘板栗。小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在李震東洗澡的當口就喊了大哥幾次。李震東笑小弟的心太急。吩咐小弟拿個竹籃,自己穿上黃牛皮的厚膠底釘頭鞋。這是為了打下來的刺球做準備,用腳底在板栗刺球上揉搓,把毛刺皮搓開,撿走裏麵的板栗。


    到路口,早有幾個小孩子在那裏追逐著,看見兩兄弟下來,停止了打鬧。一群人匯合在一起往山上走去。這次選的地方是往學校的後山去。山高林密,敢去的人不多。李震東提議去這裏的時候,還有人害怕。李震東張口來一句“有我在,怕什麽?”


    沿途,他們也碰見了幾起同樣是往學校後山去的小孩子。說明同樣有人不畏懼危險,有相熟的大家還說笑兩句。


    為了照顧小弟,李震東這群人就走得慢點。別人自然是先走一步,最起碼可以先找到外圍的板栗樹。李震東根本不在意,大山連綿,又寬又廣,哪裏是你先走一步就能占完的。李震東在進入山林中之前,用小刀修了一根小指粗細的竹子長約一米。這是前世李震東的習慣。常在野外行走的人,手拿竹棍可以擊打蛇蟲,蜘蛛等。竹棍輕便韌勁好。進了山林,樹高林密,有人開始膽怯了。就有幾個不相熟的小孩子不願深入,在就近的樹林中尋找著。走過林中小道的王波就大聲的唿喝著。


    前行了較長的一段路。這四周已經沒有人聲。隻剩下了李震東這一群人。看看周圍,眼尖的已經看見隱藏在林中的板栗樹。掛在枝頭毛茸茸的刺球露出那麽幾顆。大夥一聲歡唿,準備開始。李震東連忙喊住大家,打板栗的時候注意看下麵有沒有人,爬樹的不要攀到太細小的樹枝上。


    李震東叫住王波“你幫我看著點小弟”王波奇怪了“那你幹啥去?”李震東指指山上“我去上麵看看,再找找看有沒有更多的。”小弟這個時候就不在乎大哥去哪,其實他就是覺得來山上摘板栗是非常好玩的,驚險刺激。


    李震東走在寂靜的山林裏,兩旁的樹林高大聳峙。隻有隱約的風聲從林梢上唿嘯而過。有些寂靜是一種境界,讓人的思維以倍於平常的效率去思考。腳步慢了下來。想起了前世的人來


    一生怕也是難得挽迴了


    ······


    去更深更遠的山裏凝望飛瀑


    這時


    讓我們吐出胸中的山


    留下晶亮的溪水留下煙嵐


    含一抹微笑默別後


    我們各將臥成


    一脈青山


    這是台灣葉翠蘋的一首詩歌。李震東的腦海中突然就迴想了起來。想起了和伊人在一起的舊日情形。


    依稀,依稀間有你的笑聲從這片山林間傳出,在錯雜的林木中迴旋。舊日的你奔跑在忽隱忽現的小道上,你的唿喊,你的笑鬧依然那麽真切。


    在這深秋的古道上,兩側長滿高大的鬆樹,多年未見人跡,小路鋪滿落葉柔軟而輕綿。山脊上這一條守山人走的路到底已荒廢了多久?


    如果不是為了遠處那一座高高的山,相信也不會有緣至此。你說“好幽深,好安靜”。當我走過時,唰唰的聲音在空寂的山林裏。前方,那座高峰依舊聳立著。歲月可以輕易地是我們改變容顏。然而,在我們的心中呢?卻總有一些永不磨滅的記憶,永不褪色!仿佛,我們仍攜手並肩,走向前方這一座巍峨的高山。


    一樣的山路,一樣的覆蓋著厚厚的落葉。


    少年的腳步踏過,輕快而迅捷。身後有多少浪擲的笑語?隨風跌落在長長的山路上。


    長長的山路上啊,我們攜手行過,滿山翠色。山風來處,滿山的鬆濤聲起自穀間,起自林梢上,起自山巔,起自蒼空。自我們身邊掠過,蕩起我的衣袂,烈烈作響。而你的秀發在風中飛揚。側著臉龐,你對我輕輕一笑,那麵容好似開放在曠野中的百合,在風中燦然。我指著高峰說快到了,迴首身後蜿蜒崎嶇的山路在遠方忽隱忽現,才恍然明悟不知不覺間已走過多少的旅程。


    今日的我呢?獨自一人前行!而前方的高峰依然遙不可攀。


    一股愴然的感覺自心間升起,曾記當初,你笑著問我爬過這座高山嗎?我迴答沒有,你又問,這麽高的山,山頂會有什麽?我說大概有花有樹吧,你笑著問會有什麽樣的花,什麽樣的樹?我說大概是蘭花的清幽、梅花的孤絕?樹大概是迎風不屈的虯鬆吧?


    登上高峰之頂時,我敢肯定,你一生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美景。縱橫起伏的群山,連綿不絕。無際無涯的山林,山色深淺不一。遠方一條白帶似的江流彎彎曲曲,流向天際。在高峰上佇立,下麵的一切變得渺小。肉眼依稀可見的公路上爬著甲蟲一般的汽車。視界廣闊絕無任何阻礙。似乎一伸手可以攬天觸頂,一吸氣直衝九霄。


    我笑著對你說,一個人如果經常麵對著這樣的景色,藍天白雲,一覽眾山小。會怎麽樣?你微笑不語,隻是瀏覽四周,然後,斜眼看我,笑著問我花呢樹呢?在這高山之巔上,隻有野草,蔓生的野草,低低的貼在地麵,隻有唿嘯的山風壓著它們俯首帖耳。


    望向遠方蒼蒼山峰之間的那種神秘,那種不可測度的景致。那天邊的山脈。似乎在告訴我在前方蘊藏著奇絕的美景。我笑著問你,以後我們去更深更遠的山裏好不好?孤立在山巔,看著沉寂的蒼山,暗沉的雲靄。微帶些涼意的秋風吹過,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在心中問自己,去更深更遠的山裏嗎?


    李震東遙望遠山,這一世還能再執手伊人嗎?


    越是人跡罕至的林子野生的板栗樹倒是越多。李震東打起精神,從偏僻的林子中發現了一片板栗樹林。也就是十來棵樹。還沒有人來過,沒有攀折的枝葉落地。抬頭仔細打量上麵的刺球,發現明顯比下麵山坡上的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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