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又是一個沉悶的陰雨天氣,雨水浸濕了雲城的每一個角落,一個身影在雨中穿過,這麽大的雨,卻沒有一滴能落到他身上,他一個翻身越過了雲城官府的圍牆,守衛們視若無睹。


    他化作一道黑影長驅直入,來到官府中央的那棟房前。


    “進來吧。”一個聲音在那人耳邊響起。


    那人恭敬地推開門。


    門後是一個有些雜亂的書房,各種檔案資料躺了一地,一個身披金甲的少年坐在書房最裏麵的書桌旁。


    那金甲是捕快頂點的象征,放眼整個官府隻有四個人有資格披上這身金甲,他們號稱四大神捕,眼前這少年就是最新的一任,也是官府至今為止最年輕的一任。


    “怎麽樣子鍾,有什麽發現嗎?”


    神捕李京忠問道,明明是他才是晚輩,但氣質卻是跪著的那人更像晚輩。


    “您的推理完全正確,剿滅淩峰山黑風寨的和剿滅過芸嶺黑雲寨的的確是同一人,就是他幹的。”那個叫子鍾的捕快一臉崇敬地說道。


    李京忠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出道至今五年,靠著他那天生的敏銳直覺和父親傳授的推理能力破獲了上百件案子,沒有出過一次錯誤。


    “相比黑雲寨那次,這次他多了一個同夥是名女子。”


    “女子,應該是吳家那位被劫走的新娘吧。”李京忠有些驚訝地嘀咕道:“他們怎麽混一起了?”


    “還有其它收獲嗎?”李京忠問道。


    子鍾迴答:“吳家暗報,說步家與步凡有勾結,利用步凡邪道武者的身份,暗殺吳家天才,要大人您給他們做主。”


    “做主……”李京忠冷哼一聲,道:“這種事就不要管了,當耳旁風吧,薛家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沒有,一切正常,至少在我們的監視下一切正常,薛忘憂已經康複,已經正式開始練功了,功法依舊是他們薛家的血鋒六劍。”


    “是嗎,挺能藏的啊!”李京忠說道。


    子鍾疑惑道:“大人為什麽您隻盯著薛家,卻不去抓那個修煉邪道武學的步凡呢?”


    李京忠沒有迴答,隻是說了句:“上麵又來催命了。”


    “是的。”


    李京忠說:“你就這麽告訴他們,到時間我會給他們交代的。”


    “恐怕他未必吃您這套。”


    “切,古板僵硬的老家夥,等我再破幾個大案就把他拉下來。”


    李京忠眼神一凝,喊了聲進來。


    一個捕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看到他,李京忠有些驚喜,連忙問道:“薛家出什麽事了?”


    那名捕快立刻說道:“堪地鏡發現有外人潛入薛家的宅邸。”


    “外人……我去看看,你們繼續盯著。”


    “是!”


    雨夜的薛家宅邸,與外麵街道一樣的寂靜,負責巡夜的護衛,冒雨巡邏著,衣服已經被雨水浸濕,他隻是二境沒有運氣擋雨的本事。


    “唉!怎麽偏偏輪到我的時候下雨了。”護衛抱怨道,還有一個時辰才換班,到那個時候他全身都濕透了,他很不喜歡這種濕漉漉的感覺,若是平時倒是可以找個地方偷偷懶,但現在不行了,全家戒嚴,他們這些護衛巡邏時必須比平時還認真,如果被發現偷懶,後果嚴重啊!


    “整個薛家那麽多人,能出什麽事啊,至於戒嚴嗎?唉!這該死的……”護衛的表情僵住了,喉結處傳來一股刺骨的冰冷:“雨啊!”


    “敢叫就宰了你。”步凡冷冷地說道。


    護衛呆住了,強烈的威壓從身後傳來,這感覺是他夢寐以求的真氣,他瞬間明白挾持他的是一個三境,最後的一絲反抗欲望立刻隨之消弭。


    “我問你答,你知道薛予珺嗎?”


    “知、知道,他是家主的姐姐。”


    “她住哪知道嗎?”


    “知道,我當過她屋子的看守,我可以帶你們去!”護衛努力展現自己的價值。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搞到薛予珺的情報了,步凡有些意外,他又問道:“那你知道尋親鳥嗎?”


    “呃!”那護衛沉默了,那是什麽東西?


    “看來是不知道啊,罷了,快帶路吧。”步凡說道。


    和他一樣蒙著麵的寧青珺從藏身處跑了出來,被步凡打扮了一番的血屍跟在他身後,兩人在那名護衛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附近。


    “等等,那院子裏有看守。”步凡停下腳步。


    護衛暗暗叫苦,心裏的最後一絲僥幸也消失了。


    “看在你沒說謊的份上,迴到原來的地方去吧。”步凡在他背上拍了一掌:“不要亂說哦,否則這道真氣會要了你的命。”


    “是!”


    “別跑太快,自然點,會被發現的。”


    “是!”


    那位護衛戰戰兢兢地離開了。


    “有多少看守啊?”寧青珺問道。


    “有六個,兩個三境,四個二境,五個站在正常的位置,還有一個藏在樹上,大概是暗哨,解決沒問題,但要悄無聲息地解決就有些麻煩了,你準備一下,萬一不能立刻跑路。”


    “知道了,小心點。”


    步凡閉眼,確認那妖獸意識沒有反應後,將手上的短斧反了一下,這短斧是黑風寨大寨主的武器,也是一件半寶器,還刻了名字叫破嶽斧,那個二寨主也有法器是一柄半寶器級別的劍,步凡不喜歡劍,給寧青珺用了。


    “先解決那個暗哨。”步凡發動壁虎遊牆的身法,悄無聲息地潛入小院角落的陰影中。


    那個暗哨躲在小院裏的一棵樹上,步凡貼著牆角陰影朝那棵樹爬去,巡邏的看守走來,他立刻藏進陰影裏,這些看守還是有些鬆懈了,沒有仔細查看,不過也難怪,畢竟這麽大的雨,這些看守又沒有打傘,看東西自然會有點困難。


    “奇怪,雨聲怎麽有些不對勁啊?”


    步凡聽到了一個人的嘀咕聲,不好被發現了!


    真是成也大雨敗也大雨。


    顧不上隱蔽了,步凡果斷取出藏在袖口的吹管,使出了從那個被他發現的死士那學來的“眠蟾吐息”一個黑刺從吹管中飛出,擊中了躲在樹上的還沒反應過來的暗哨。


    “不對!”看守中的三境想喊人,他身後的房門忽然打開,沒等他反應,一根木刺穿過了他的心髒,他那精心錘煉了五十多年的真氣竟形同虛設。


    “你……”


    “抱歉了老楊。”偷襲者用略帶歉意的聲音說道,那蒼白的臉上顯露的卻是大仇得報的快意。


    就在她讓這位三境高手永遠閉口的時候,小院的另外四名看守已經被步凡解決了,那名暗哨更是永遠的沉默了,剛才那情況容不得留手,一旦留手,倒黴的就是他了。


    步凡看著那位偷襲的老婦人,問道:“請問是薛予珺嗎?”


    “我是,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小夥子?”老婦人用語氣輕佻的語氣說道,雖然麵容有些蒼老,但那氣質活像個頑皮的少女。


    “你孫女想見你。”步凡說道。


    薛予珺呆了一下:“青青。”


    得到血屍信號的寧青珺也翻牆跑了進來,當她看到那位老婦人時,也呆住了。


    “奶奶!”


    雖然麵容有些蒼老了,雖然神色有些憔悴了,但那眼神,但那氣質她一輩子都忘不掉,那絕對是她的奶奶沒錯。


    “青青!”


    曾在夢裏幻想過無數次孫女長大後的樣貌,此時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最讓她滿意的,那眼神絕對是她摯愛的孫女沒錯。


    寧青珺撲進薛予珺懷裏,薛予珺溫柔地抱住了她。


    “抱歉,雖然不想打斷你們的,但我們的時間並不充裕。”


    “抱歉。”寧青珺連忙從薛予珺的懷裏掙脫出來,抹去眼角,那不知是雨是淚的水滴。


    薛予珺看著步凡,問:“青青啊,這人是?”


    “他是我朋友,迴頭在跟奶奶你介紹。”


    “哦。”薛予珺略帶審視地看了步凡一眼。


    “請問一下薛前輩,你知道尋親鳥被養在那嗎?”


    要逃的話,首先要把最麻煩的尾巴給解決掉,否則沒辦法安心。


    薛予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跟我來。”三人一屍跑出了小院。


    沒跑一會兒,薛予珺的速度開始減慢,她本就很虛弱,擊殺那個看守已經耗費了她絕大多數的力量,實在跑不動了,步凡讓血屍背著她,薛予珺詫異地看了血屍一眼。


    “這邊。”在薛予珺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一座假山前。


    “這裏是……”當初薛仁接待他的地方,薛家大門附近。


    “尋親鳥就養在這座假山下的密室裏。”薛予珺說道:“我最後一次去看青青的時候,偶然間發現的,本想下次去看她的時候毀了這裏,沒想到那次被抓迴來後,就再沒機會了。”薛予珺從血屍背上爬下,按下了假山上某塊凸起的石頭,頓時假山地下出現了一個洞口。


    “很深那。”步凡用瞳術看不到人。


    情況未知,所以步凡讓血屍打頭陣,結果居然沒遇上任何守衛,密室裏竟空無一人,一陣濃濃地血腥味撲麵而來,步凡點燃了藏在懷裏的蠟燭,這是一個很大的密室,密室裏有很多樣式奇異的箱子,步凡打開最近的一個箱子一看,居然是一整箱的鳥蛋。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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