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謝謝你!”徐薇以為周東世是學校的學生,向他表示感謝。


    “不用謝。”周東世收迴伸出的手,“一點小忙罷了。”


    周東世轉身將要離開,染琳迷糊之中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角,“東世,我難受。”分不清是胡話還是夢中囈語,含著一絲撒嬌的韻味。


    停頓兩三秒,周東世轉過身來輕輕拿開染琳的手。細長的手指嫩滑冰涼,蒼白無力。


    “不好意思。”徐薇伸出手來緊緊握住染琳的手,“她不太舒服,認錯人了。”


    “沒事。”周東世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迴頭看了一眼染琳。此時染琳正眼睜睜地看著他。


    走出門沒有幾步,又倒了迴去。“你先迴去吧,這裏有我照顧就行。”周東世對徐薇說道。


    “這。”徐薇看看染琳,“你們認識?”


    “嗯,我是她前男友。”


    徐薇大吃一驚,染琳從未跟她提起過前男友。提及也是笑笑應對。


    “徐薇,你先迴去吧,今晚辛苦你了,明天還有早課呢。”染琳虛弱地說道。


    既然如此,徐薇不好再多待留,而且校醫室裏有監控和值班人員,比較安全。


    周東世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染琳伸出手想要牽他的手。周東世猶豫再三還是伸出來握住染琳的手。


    染琳心滿意足地笑了,眼淚沿著眼角滑落。周東世拿紙巾給她擦擦,“傻瓜。”


    “你才傻。”染琳沒有力氣還是忍不住跟他鬥嘴。


    “不傻怎麽不好好照顧自己,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誰。”


    “還不是因為你。”染琳說著就忍不住委屈地哭起來。


    還不是你進入到我的世界裏,又忽然離開,現在又迴來,還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若不是當初與你相遇,又怎麽讓我一往情深,至今仍不能釋懷。若是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麽我寧願從未認識過你。


    染琳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兇。周東世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隻拿著紙巾輕輕給她擦眼淚。


    “你走吧。”


    周東世沒有說話,把桌上的一大把擦過眼淚的紙巾扔進垃圾桶。


    “既然已經分手了,就不要對我那麽好,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哭過之後,染琳冷漠地說。


    “嗯。”本來打算照顧她一晚上的,可染琳已經下了逐客令,自己再待下去也沒意思。


    周東世鬆開握住染琳的手,起身頭也不迴地走開了。


    染琳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哭得撕心裂肺。心髒某處像被抽離了某一部分,變得空洞了。


    他總是走得那麽決絕,連一點挽留的機會都不給染琳。這一迴,真的要放手了吧。


    不知不覺,染琳進入了夢鄉。在夢裏,她還是那個背著書包因為跟家裏賭氣連早餐也不吃就匆匆跑出家門的小女孩。


    周東世站在蒸籠旁幫自己的爸爸賣湯包,聞著香味的染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好,想吃什麽口味的湯包?”周東世笑著問染琳。


    染琳不說話,隻看著冒著熱氣的湯包咽口水。周東世看她穿著和自己一樣的校服,便對爸爸說,“爸爸,我去上學了。”


    說完拿起袋子裝了四個湯包,背著書包走出門。周東世的爸爸叮囑道,“路上小心,放學就迴來。”


    “知道啦。”周東世拉著染琳往學校的路走。


    來到公園座椅上,周東世拿出兩個湯包遞給染琳,“我自己做的,你嚐嚐。”


    染琳接過湯包咬了一口被濺了一身,周東世拿出紙巾幫她擦幹淨。“真笨。”


    擦幹淨後周東世拿出自己的那份湯包,“湯包這樣吃才不會濺出來。”


    在周東世的親自教導下,染琳很快就學會了吃湯包的方法。


    “這是什麽餡的”染琳覺得這個湯包吃起來味道跟別的有些不一樣,甜甜的又有一些酸。


    “番茄玉米味。”


    “你們家的特色嗎?”


    “這是我自創的。”周東世不好意思地笑笑。


    從那以後,染琳都不讓家裏送,每天拿著零花錢到周東世家的湯包店買番茄玉米味的湯包。


    染琳和周東世的情感也在那一段時間內迅速上升。染琳每天都把自己的小情緒記錄在筆記本裏,直到畢業那一天。周東世告訴染琳他們家要搬走了。


    臨走前一天,染琳跟周東世表白並把日記本遞給了他。周東世一直以來都把她當好朋友對待,麵對突如其來的告白,顯得無所適從。


    染琳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相比起來,染琳太過於霸道。沒有女孩子那種溫婉可人,本想當麵拒絕,可家裏人的催促讓兩人在這種曖昧的關係之中就此分別。


    跟染琳確定關係是在周東世搬家後一個月,在那個月裏周東世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還未與新同學打成一片,也沒有認識新朋友。


    他每天都與原來的朋友保持聯係,包括染琳。在看完染琳的日記後,在感動的驅使下答應了染琳的表白。


    之後染琳每個周末都會背著背包,帶上各種小禮物去看望周東世,兩人開始了漫長的異地戀生活。


    一開始的時候,周東世對染琳非常的體貼關心。兩人一起吃飯,牽手逛街,拍照留念,但不會發朋友圈。


    因為兩人都處於高中階段,家裏父母管教比較嚴。逛街時遠遠看到一個貌似是熟人的人都會立馬分的遠遠的,形如陌路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東世很好地融入到新環境,新集體中。他的朋友多了,漸漸地跟染琳的聯係也少了。


    染琳還是跟以前一樣經常去找周東世,可是周東世卻不太願意出來跟她見麵。有時候還會責怪她沒有提前通知就出現,給他帶來很多麻煩。


    染琳和他開始出現了爭吵,她發現他的手機密碼換了。他解釋為了安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換。他的壁紙換了,他說看久了會膩,之前那張壁紙是染琳的自拍。


    在一次次的責備之後,染琳從一開始地大大咧咧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自己哪一句話,哪一個動作就惹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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