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庫房手裏的冊子,所有的東西一目了然之後,開始著手勾勾選選。


    幽王府沒有侍女,隻有侍衛,就這樣房間內的大件東西也讓侍衛喘的不能行。


    “你真不去看看?”


    慕九卿覺得這些東西都沒必要換,但是帝淵痕覺得必須換。


    他想讓她住的舒服,住的順心。


    ……


    黎景玨一直在府外等著,他本以為他這個皇叔不會見他了,等了一段時間,他被下人領著進了王府。


    兜兜轉轉,進了主院。


    他站在主院門口,就看見帝淵痕不知道手中拿著什麽,站在院內。


    “對……就是這個搬出去,先放到一邊,另一個搬進來……”


    站在院子門口忽然愣住了的黎景玨,忽然聽見身後說:“麻煩讓一下。”


    不管你是哪路皇子,幽王府的下人可從來不在乎。


    對於他們來說,主子的命令為第一指令,所以他們可以很輕鬆的說出,麻煩讓一讓。


    黎景玨的臉色盡管不太好看,可是他卻什麽都不敢言,隻能往一旁走了幾步。


    一直有下人不停的進進出出,忙活著裝飾裏麵的東西。


    而終於——在半個時辰後,帝淵痕將一切安排妥當,似乎才注意到被他冷落在一旁的黎景玨。


    帝淵痕接來慕九卿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有什麽事情,直接說。”


    很直白的話。


    黎景玨不敢鑽空子,“不知道皇叔之前說的話,還算話嗎?”


    帝淵痕將擦完手的帕子隨意的扔給一旁的小廝,忽的抬頭看向了黎景玨,那眼神中藏著很多黎景玨看不懂的神色,他低笑一聲:“你覺得呢?”


    黎景玨正因為心裏沒底氣,所以才想來問問。


    畢竟現在朝堂的局勢,像是一團亂麻。


    “皇叔說什麽就是什麽。”


    黎景玨是這樣迴答的,因為除此以外,他別無他話。


    帝淵痕那低沉的眼神才從他身上移走,“行了,迴去吧,是你是就是你的。”


    黎景玨大喜,不枉費他等了這麽久,被忽視了這麽久。


    朝堂上的局勢雖然亂,可是許多人對於帝淵痕還是敢怒不敢言的,隻要帝淵痕這邊同意,父皇那邊同意。


    他這個太子就能坐的穩穩的。


    ……


    陪慕九卿用過晚膳之後,帝淵痕進宮了。


    幽王殿下是北臨國唯一一位不需要提前奏請聖上就可以隨意入宮的人。


    畢竟——如果他想做這個位置,就算是北臨皇也攔不住。


    北臨先皇臨死前曾交代現任北臨皇,如果能和帝淵痕做到相安無事那便是最好。


    北臨黃正在批改奏折,公公神情顫顫的走到禦書房,“皇上,幽王殿下來了。”


    他的威名就是如此,令所有人恐懼、宛如噩夢一般的存在。


    “皇弟,怎麽來了?”北臨皇站起身。


    帝淵痕的氣場比起北臨皇,更像是一個皇者,他目光直視北臨皇:“臣弟隻是來和皇兄商量一件事情。”


    北臨皇:“什……什麽事情?”


    “臣弟覺得北臨國需要一位太子來熟悉政務了。”


    他風輕雲淡的說,那模樣像極了在為北臨國考慮。


    北臨皇臉色有那麽一刹那變了,他問:“為什麽會忽然有如此想法?”


    “皇兄不覺得北臨國需要一位太子嗎?”帝淵痕眼神不著痕跡的瞥向北臨皇。


    北臨皇心中不願意,但是還是幹巴巴的說:“確……確實需要一位太子了。”


    “既然皇兄也同意了,那不如現在就好好想想,確立太子的人選吧。”


    他每句話都說的極其輕鬆。


    “那……那你覺得,定誰為好?”


    “皇兄這是在問皇弟的意見?”


    皇上:……


    不然呢,我這是在和鬼說話嗎?


    皇上隻敢心裏這麽想想,這些話他並沒有那個勇氣說出來。


    “既然皇兄問了臣弟的意見,臣弟也不能不說。”


    看你這麽勉強,你還是別說了吧。


    帝淵痕笑著說:“不知道皇兄覺得二皇子怎麽樣?”


    帝淵痕很少這麽如沐春風一般的說話,可是他越是笑,北臨皇就覺得越是嚇人。


    “皇兄覺得呢?”


    北臨皇忽然發愣,帝淵痕不由得再問了一遍,語氣微微加重了些。


    “啊,朕覺得……甚好。”


    “既然如此,皇兄直接下詔吧。”


    “這麽著急的嗎?”北臨皇對上帝淵痕的眼睛:“好,朕現在就寫。”


    帝淵痕進來基本沒待幾分鍾,拿到聖旨就離開了。


    待帝淵痕離開之後,北臨皇站在窗戶邊上,往外望。


    他想不明白,帝淵痕為什麽忽然間……會如此。


    “查一下他和老二最近的關係。”


    翌日天明前,關於他們的消息便已經送到了寢殿。


    北臨皇上朝之前,將所有的消息,一一看了一遍。


    看來是走的有些近。


    黎景玨那日被帝淵痕召進府中,待的時間不長,但是幾乎沒幾天,黎景玨就離開了西夏國。


    迴來之後,全身心都投入到朝務當中。


    看來……那個時候,黎景玨就已經傍上了帝淵痕。


    就這麽心急嗎?


    手中的紙張被北臨皇握的皺巴巴的。


    明滅可見的燭火在輕輕搖曳,輕柔的紙張一點就著。


    北臨皇就看著這紙張經過火光的侵蝕,一點點兒化為虛無。


    他眼中帶起了狠。


    在朝堂上,宣布了黎景玨是太子的消息。


    “聖旨昨日便已經送到太子府上了,但是這消息今日還是要說的。”


    不少大臣對於太子一事,都是非常懵的。


    昨日上早朝的時候,這北臨皇對黎景玨的態度還是平平淡淡。


    怎麽就一下午的時間,就成了太子了呢。


    眾人想不明白。


    此刻,黎景玨已經從眾列官員中走出來,謝恩了。


    他昨日晚上激動的一夜都沒有睡著,但是今日還是精神十足,仿佛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氣。


    後來,下朝之後。


    有幾人仿佛受到了消息,“聽說昨晚上,幽王殿下來禦書房了。”


    “說了什麽?”


    “這還能是什麽?”


    “昨日皇上並未有設立太子一事的想法,而且啊,宮中的總管一直在宮內伺候呢,並未聽過有誰出宮宣讀聖旨。”


    “所以啊……你們能明白了嗎?”


    諸位大臣經過點撥,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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