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無疑是恐怖的存在,但對惡魔獵人而言,惡魔卻是能拿來換錢的獵物,隻是略有風險罷了。


    “山本,老鼠往你那邊跑了!攔住它!”


    “嘿嘿,如果被我拿下的話,這筆錢可得多分我一份!呃啊!”


    “山本?怎麽迴事?該死!”


    電話裏的聲音戛然而止,等其餘獵人追上來時,隻看到了一具被尖刺紮穿了腦袋和肚子的屍體,資深一些的獵人頓時意識到了惡魔的種類:


    “該死,這家夥不是老鼠而是刺蝟嗎?!”


    “別管是什麽,之前我都打中它了,這裏沒有吸血的痕跡,它一定跑不遠!快追!”


    一旁的獵人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屍體,便去跟蹤血跡,做他們這一行的早就見多了同伴的屍體,哪怕是葬禮也得等狩獵成功後拿著惡魔的賞金來辦:


    “血跡朝著東邊……不對,它沒走!小心——”


    獵人話音未落,隻見天空落下數十根尖刺,但在這狹窄的胡同中根本無處可躲。


    空氣中頓時彌漫出一股血腥味,一隻長著人手人臉的刺蝟惡魔順著管道爬下來,一邊笑著一邊抓起地上的屍體往嘴裏塞,同時把尖刺迴收,插在自己的後背上,口中一邊咀嚼一邊罵著:


    “嘻嘻…一群蠢貨…老子明明是豪豬!豪豬!”


    然而就在它大快朵頤的時候,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光芒將它釘在地上,刺蝟惡魔隻是略微掙紮便徹底失去了動靜。


    “民間的那些都死光了,惡魔已經被我殺了,你們可以來善後了。”


    屋頂上,一個頭頂光環長著羽翼的橘色長發青年掛掉電話,打著哈欠轉身離開,但隻是走了兩步就停下了腳步。


    “你的武器的材質似乎有點特殊啊。”


    薩維斯站在樓頂的邊緣處,一邊探頭往下看,一邊按著他的肩膀。


    “鬆開手,你不怕死嗎?”


    對方的聲音和那張臉一樣有些雌雄莫辨,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說話的語氣卻顯得十分急迫,似乎有些懼怕別人的觸摸。


    “如果沒看錯,那份力量應該是壽命?”


    薩維斯詢問道,不過說出來的是肯定句,他在死神牟莉可那裏見識過“壽命”,不過將這種能量固化成物質做成武器,這是他想都沒想過的。


    “確實是壽命武器,源自於我的能力,如果不想死,就不要碰我。”


    那長得有些漂亮的青年掙脫開薩維斯的手,後退兩步拉開安全距離。


    “從剛才開始你就說過一遍,為什麽碰你就會死?”


    薩維斯追問道,而對方也沒什麽隱瞞的打算,隻想趕緊擺脫然後迴去:


    “因為我是天使魔人,觸碰到我的人都會被吸走壽命,如果你不想死,最好離我遠點。”


    薩維斯迅速抬起頭,看著麵前西裝革履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天使,對比了一下露出的部分,沉默片刻後,他抬手抓住了天使的腦袋。


    “唔?!”


    天使晃了幾下,隨後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掙脫不了薩維斯的鐵掌,再加上並沒有感覺到對方發力,很快平靜下來,不再掙紮。


    “你在幹什麽?”


    薩維斯沒有迴答,隻是有些欣喜的感覺到自己的一部分生命正緩慢流逝著……


    雖然速度有點慢的過頭了,而且流失後的生命並沒有脫離他的控製,隻要他心念一動就能讓流到天使體內的壽命再流迴來,但這種感覺卻是他從未有過的。


    哦,前段時間也有過一次,那是契約死神的時候,因為太興奮而導致他整個人都被抽走了,後續牟莉可還給他改了契約,支取死氣不再消耗壽命,也就沒再體驗過。


    “我略微有點喜歡你了。”


    薩維斯不禁感歎。


    “我是男的。還有,再不鬆開你真的要死了,現在已經抽取了98年的壽命……等等,98、現在是101年壽命,你沒感覺嗎?你怎麽還沒死?”


    天使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變化,他的“折壽”能力對惡魔是無效的,也就是說麵前的這個家夥確實屬於人類這一物種,可為什麽能抽出這麽多的壽命?


    “我知道你是男的,我說的喜歡是字麵意思…是我用詞錯誤?”


    薩維斯皺了皺眉,他自從來到這個城市後,就一直盡可能的用本地語言交流。


    經過幾天時間的練習和觀察,他的口語已經無限接近於本地發音了,不過偶爾還是會出現一些因為一詞多義或不同場合使用的同義詞而導致出現某些詞語表達出錯的問題。


    “呃,是我理解錯了。不過,說話之前,能不能撒手……”


    天使拍了拍薩維斯的胳膊,因為身高差了將近30厘米,加上這個動作的原因,兩個人說話時他連薩維斯的臉都看不見,而且這個姿勢實在有點古怪,好像大人欺負小孩一樣。


    薩維斯也意識到了不妥,隨後有些不舍的鬆開,順便把天使那被他按壞的發型調整成原本的蓬鬆風格。


    不過,就在他的手離開天使的腦袋的那一刻,原本丟失的壽命頓時沿著路線從那光環中一股腦的竄迴到了他的身體。


    “……”


    天使再次愣住了,他活這麽大,還是頭一次碰上這種情況。


    “意料之中的結果。”


    薩維斯歎了口氣,雖然結果讓他有些失望,但壽命被慢慢抽取出去時的那種感覺,卻讓他的心情感到了久違的放鬆,簡直比吃了甜點還要愜意。


    短暫的沉默後,薩維斯把視線從天使的腦袋移開:


    “你是公安的人?”


    天使點點頭,幾乎是問什麽答什麽,畢竟這些東西說是本來也不是特別重要:


    “啊,公安對魔特別行動4課山崎隊的…不過你是誰啊,一上來問東問西,又莫名其妙抓住別人的腦袋。”


    “我是薩維斯。”


    “沒了?太不公平了吧。”


    天使眉頭一挑,看著薩維斯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絲無奈的怨念,不過很快消散,他隻想趕緊完事迴去睡覺。


    至於這個能夠忽視他的能力的人雖然讓他有些好奇,但這件事實在是太詭異了,眼下還是先離開為妙:


    “你應該沒別的問題了吧?那我走了。”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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