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薩維斯迴到了家中,在月光的照耀下,再次開啟了“門”。


    “門後的世界……真是好奇。”


    薩維斯繞著漣漪轉了一圈兒,隨後扯下自己的一條手臂,隻是片刻就重新長了出來,而原先的手臂則是變成了一個12歲模樣的小男孩,看上去和薩維斯有些相似。


    二者見麵後不言不語,薩維斯便毫不猶豫的走進了漣漪中,年輕版的小孩則是走到了窗邊,借助微弱的月光看起了書。


    片刻後,小孩突然一愣,然後歎了口氣,胳膊腿一伸,就像是氣球膨脹一樣,把自己變成了薩維斯成年版的模樣,然後繼續看書。


    ……


    無邊界的黑暗虛空中,數不勝數的璀璨光點正散發著各自獨一無二的光芒,其中大多數連成一片形成了一條條光帶,但也有的獨自占據一片領域,或者緊貼在一起的雙色光點……


    而在臨近的兩顆極其巨大的光點中,薩維斯能夠確認,其中一個是他原本所在的世界,另一個是他如今所在的世界,前者的光芒是一片脆綠色,而後者則是略顯暗淡的深紫色。


    “看不出有什麽含義。”


    盯著光點看了半天,薩維斯也沒能分辨出顏色與顏色之間的規矩,隻好搖了搖頭,試圖操縱死氣凝聚出翅膀,但卻隻喚出了輕飄飄的幾縷發絲大小的死氣。


    “死氣是借來的,而在世界之外的距離已經超出了那份契約所能達到的距離嗎……”


    薩維斯瞬間想通了原因,然後轉而使用自身具備的力量,以血肉在背後凝聚出血色大翼,朝著遠處的光點衝刺而去。


    虛空中似乎不存在空間和時間,隻是一瞬間,薩維斯便跨越了世界之間的那段距離,轉眼間便落到了那顆淡藍色光點的麵前,原本微小的光芒直接占據了他的全視野。


    若不是薩維斯和身體之間存在不可磨滅的聯係,恐怕隻是這一下就已經在虛空中迷失了方向。


    不曾猶豫,薩維斯再次凝聚出魔力,在光點表麵蕩起漣漪,隨後一步邁進,直接出現在萬米高空之上,而在他的腳下,隻見一座沿海的城市中四方平整的高樓大廈四處林立,五顏六色的燈光照破了黑暗,街道上人來人往一片繁華。


    “比起卡芙蘭的那副光景還要令人驚訝。”


    薩維斯驚歎一聲,隨後緩緩降落在一處屋頂,確認四下無人,便收起了翅膀,準備悄悄潛入這座城市,先想辦法了解一下情況。


    迄今為止,這類“穿越”事件他經曆了兩次,一次遇上了希芙,一次則是遇上了卡修,但他也清楚,不可能每次來到新世界都能碰上一個引路人。


    一個穿著一身看上去仿佛某國軍官製服的英俊男人走在大街上,論起迴頭率並不比一個短裙美女差多少,而薩維斯聽著旁人的竊竊私語時,頓時發現了一個難題。


    他聽不懂。


    而在路邊無論營業或未營業的店鋪上,那些花花綠綠的廣告牌上的文字也是他不曾見過的種類。


    直來直去的符號,圓弧形扭曲的符號,四四方方的符號…也看不懂。


    “這是個麻煩,但問題不大。”


    薩維斯歎了口氣,不過好在並不影響什麽,雖然學會不能讀寫,但隻要發散聽力和視力,觀察人們的口語和肢體動作,想在在短時間內學會對話並不困難。


    不過,除此之外,這個世界讓薩維斯好奇的東西可實在太多了。


    “這些線路的感覺…是電能。街道上的帶輪子的金屬盒,運輸工具嗎?聞起來不像是蒸汽動力也不像是電,和煤油也有差別…人們手裏拿著的小東西,能感覺到微量的電能,產生的亮度不像是用來照明,還有其他作用?或許和散發的電波有關……”


    薩維斯一邊觀察一邊判斷,比起聯邦和卡芙蘭,這裏的民生科技未免有些先進,以至於他這個熟讀各類學科文獻的人都有些眼花繚亂。


    雖然這個城市的表麵上一片和睦,但薩維斯卻能敏銳的感覺到在城市的某些角落、邊遠山區之類的方向存在一些既醜陋又肆無忌憚的惡意,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能量場。


    “a ku ma…就是那種產生惡意的東西的名字了?”


    薩維斯記住了這個詞組。隨後繼續在街道閑逛,一邊看一邊聽。


    “壽司、金槍魚、円、化妝品、燒酒、大學、惡魔獵人、東京、公安……”


    僅僅是半個小時,薩維斯便從這條街道的人口中得知了有關這個世界的眾多關鍵詞。


    國家名為日本,腳下的這座城市叫做東京,街道名姑且不提,算不上重要。


    這個世界存在著某種不知從哪兒出來的惡魔,有著各種各樣的形態,掌握誇張的力量的同時,對人類抱有極大的惡意。


    相應而生的職業便是惡魔獵人,其中又分民間和公安部門,相比之下,後者的待遇更好,但會受到各種規則的製約,前者大多隸屬於黑幫,自由度更高,入職難度也更低。


    然而,無論是民間還是公安,惡魔獵人的危險性都是極高的,同時對比其他職業,報酬也是非常豐厚的,一隻惡魔的價格普遍在30萬到50萬之間,個別特殊的惡魔價格還會更高。


    “這種名為惡魔的東西,似乎和聯邦的那些妖魔有些類似…妖魔也好魔神也罷,還有現在的惡魔…該不會每個世界都有這些家夥吧?”


    薩維斯坐在一家居酒屋,按照其他客人的模式點了幾份單人量的餐品和壽司,一邊品嚐著這個世界的食物一邊思考著。


    “有點鹹,不過也還不錯。”


    吃慣了牛排和甜品的薩維斯第一次品嚐到這類口感豐富層次分明的食物,雖然略微有些不適應這種醬料,但還說不上難吃,論口感而言也頗有特色。


    簡單的品嚐了一下後,薩維斯便去結賬,拿著找來的零錢慢悠悠的離開了,至於這些錢的來曆,自然是不難猜出。


    不遠處巷子裏的垃圾箱中,幾個鼻青臉腫的混混此時仍處於昏迷中,預計得等到明天天亮才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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