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之:……


    徐幼之:???


    她拿紙把少年的鼻孔堵上,垂著眼睛盯他,一邊露出來真實的迷惑:“你怎麽會這麽想?難道我沒有在意你整個人?”


    少年抿唇,不說話:“……”


    “你整天想什麽呢,”她低頭,在對方的眉心處落下溫溫柔柔的吻,哄他的意味明顯,“我喜歡的是你,隻是我喜歡的你恰好長的好看而已,我愛屋及烏嘛。”


    “虛偽。”他冷哼一聲,“某人不是說,要是我毀容了,就不要我了?”


    徐幼之果斷否認:“這誰說的啊,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也說的出口!”


    小模樣還挺正義。


    “你看看我們家寶寶,就算沒了這張臉,那優點還是一把一把的啊。”徐幼之親親他的眉角,吻吻他的鼻尖,沾了血的指腹順便悄悄的在他耳垂上蹭幹淨。


    少年才不信她的鬼話,眉骨看戲似的一挑:“比如?”


    比如你帥炸天際!


    徐幼之下意識的想脫口而出,話都到嗓子眼了,她才猛地想起來,這題提幹的意思,是讓她說出賀知裏除了長的好看之外,其他的優點。


    她眸光幽然一閃。


    光榮的卡殼了。


    就,猛地讓她迴答這個問題。


    她還真想不起來。


    於是她伸手直接勾住賀知裏的脖頸,安慰似的想把他抱在懷裏,換種方式好好哄,某人就搶先一步,用幹淨的手背抵住徐幼之的小腹,阻止她抱上來。


    徐幼之站在他麵前,垂眼看他:“?”


    賀知裏:“……”


    他偏了偏頭,身子往後靠了下,離她遠了些。


    少年悶聲而簡短的解釋:“不抱,白裙子,髒。”


    不抱。


    你穿的是白裙子。


    我身上有血。


    我髒。


    “你不髒。”


    其實人人都覺得賀知裏是吊兒郎當的性子,就連樊小時和專業組年級主人,也在聯考之後找過她談話,說是希望她能盯著點他,盯一下他的文化課成績。


    讓他不要因為玩兒而耽誤了成績,高考畢竟是大事。


    人的第一印象根深蒂固,在這個點上,最令人擔心的,是那種徘徊在本科線上的。


    但徐幼之知道,為了和她待在一起,他自己有多努力。


    “說真的,”想到這裏,徐幼之又覺得自己心上像是被開了一槍,“填誌願的時候,你記得把你的誌願表給我,讓我抄一下。”


    賀知裏側著臉,耳尖緋色欲滴,乖乖的貼著女生平坦的小腹,掌心沾了血,他便將手背在身後,眸底幽深晦暗的光一閃而過。


    他說:“那萬一我沒考好呢?沒考好你也抄?”


    “你這腦子考不好?”


    女生指腹輕輕蹭了蹭對方柔軟瑩白的耳垂,哼笑一聲,“你聽過一句話沒。不怕學霸考第一,就怕學霸會控分?”


    賀知裏顫了顫眼睫。


    他張了張唇,心疼又氣惱,疼的是她想和他考同一所大學,氣的也是她想和他考同一所大學。


    他清楚徐幼之的性子。


    言出必行。


    她是這麽想的,未來也一定會這麽做。


    可萬一他真沒考上,沒過央美的分數線。


    那她肯定會陪他去一所,他能夠上分數線的學校的。


    徐幼之見他沉默,指尖輕輕揉著他細軟蓬鬆的發。


    安安靜靜的給他順毛。


    她的聲音輕緩悅耳,在靜謐安好的夏夜,顯得尤其安穩。


    她告訴他——


    “相信我,寶寶,我們會在同一所大學相遇的。”


    “……”


    賀知裏怔了怔。


    隨後,他小心翼翼的抬了手。


    避開掌心的血跡。


    他環住她的腰。


    低軟的嗓音近似委屈。


    “嗯。”


    徐幼之立刻眉開眼笑的撓了撓他的下巴,“那我們不生氣了哈,走走走,進去吹空調……你想不想喝旺仔牛奶?我給你開一個?”


    “……我自己開。”少年被她挽著小臂,朦朦朧朧睜眼的酥酥跟著他們慢慢悠悠的走,他抬手摸了摸鼻梁,隨後又吃痛的“嘶”一聲。


    他低了低身子。


    伏在她耳側。


    拖長了音調,撒嬌似的。


    “疼,你摸摸——”


    *


    高考考兩天,最後一門是英語。


    徐幼之提前交了卷子出來,他們這個地區做的是全國二卷,除語文作文比較迷惑之外,其他的都不算太難。


    她是第一個踏出學校的。


    於是有記者湊上來,想采訪幾個問題,畢竟徐幼之這個名字她們也挺熟的了,這三個字,多多少少也有點熱度。


    徐幼之禮貌的擋了一下,擺了擺手,徑直去了附近的花店,趁著賀知裏還沒考完,她去整了一束花。


    十分鍾左右,她抱著花,出現在學校門口。


    林稚和徐盛章今天有急事不能過來陪他們高考,所以在茫茫人海中,少了兩份期待。


    她倒是不在意這個,但她不想讓賀知裏少了這份期待。


    在世間的這18年裏,賀知裏一共經過了兩個人生轉折點。


    第一個轉折點出了意外,他失去了自己的爸爸,在中考完畢的同學們放鬆悠閑的準備出去玩兒時,賀知裏在醫院,哭到咳出細微的紅血絲。


    第二個轉折點,她希望他能看見美好。


    比如看見她。


    看見這束花。


    林一羨和嚴謹在另外一所學校進行考試,聽他們說,考得似乎還不錯,算是正常發揮,過線沒問題。


    陳敘仰孤孤單單的在衡白那個考場,聽賀知裏說,上次在網吧門口,那個擋她去找林昧算賬的網管會在那兒陪陳敘仰考試。


    她在門口站著,瞥見幾個舉著小偶像的人形立牌的家長,她覺得新奇,拍下來,傳給了林稚。


    我要翻身:你看人家的家長,你為什麽不來舉我的四字崽崽?


    林稚:……


    林稚:你怎麽又提前交卷,我跟你說啥了,這麽重要的考試,你一定要在裏麵多待會兒。


    林稚:我的小女婿呢。


    徐幼之嗤笑了一聲,低頭打字:還在裏麵考試呢。


    隨後她又想到了什麽,抬手,拍了張考場門口的照片。


    又拍了張烏泱泱在門口等著的人群。


    然後發了個朋友圈。


    配文是——


    “隻要保養好,男友在高考。”


    她找了個陰涼地,站在那兒,等著她的寶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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