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羨瞬間咬緊了牙:“嚴謹,你騙我?”


    嚴謹:“……”


    “我親你那次,你是醒著的?”


    “沒有,”說到這個,嚴謹就跟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樣,“是你咬我了。”


    “你在放什麽超級無敵螺旋升天爆炸屁?”林一羨迴想了一下,然後皺眉,“我沒咬,我隻是根據物質世界世界長期發展的產物偷偷啵了你一下。”


    “……”


    嚴謹抬手摸了摸耳朵。


    他不想和她爭論這個問題。


    ……畢竟害羞的隻是他一個人。


    “小家夥,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給你重演一下,看看我那天到底,是怎麽親你的。”


    不知是不是她故意的,那個“親”字的發音顯得尤為清晰,女生聲線輕軟,化在溫柔的風聲裏,便像是憑空多了些電流的酥麻感。


    他愣了愣神,下意識僵在原地。


    保持著身子略微後靠,手肘撐在雪白床麵的姿勢。


    秉承著“不拒絕就是答應”的原則,林一羨得逞般的笑起來,膝蓋跪在少年的【富強】腿【民主】間,纖長的指尖輕扣住對方的後腦。


    唇瓣覆上去。


    其實她幹這種事情還是有點小緊張的——雖然麵前的人已經是第二次被她親了,但最起碼,上一次,她以為他是睡著的。


    嚴謹瞬間睜大了眼睛:“……”


    少年的唇瓣【文明】很好咬,微涼,但是觸【和諧】感軟軟的,像果凍。


    嚴謹瞬間睜大了眼睛:“.....”


    唇【自由】齒【平等】間像是摻雜了別的味道,淡香,但又有種溫暖的幹淨,他隻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對改造客觀世界具有指導作用】唇瓣【公正】猝不及防被【法治】堵住,隨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對【愛國】方的舌尖就抵住了【社情民意反映製度一般是在決策成文前了解民意,主體為公民】他的上顎。


    ……這,這是……


    氣息交織。


    校醫室的門微微開著一條小縫,門外,就是教學樓。


    斜對麵一點的位置,是高一社會文化藝術專業組辦公室。


    這裏,隨時都可能會有校領導經過。


    嚴謹真的很乖,從小就乖,不過與其說他乖,倒不如說他懦弱,他不敢反抗,無論是家裏,還是在學校,他都沒有能力,可以與別人正麵抗衡。


    他也不敢和別人正麵抗衡。


    因為沒有人會為他撐腰。


    他並沒有——供他放肆的資本。


    在學校的醫務室裏,冒著隨時可能會被老師逮到的風險,和林一羨接一次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爭做現代好少年的吻,對他來說,確實有一種別樣的刺激感。


    嚴謹緩緩的闔上眼。


    唇瓣微微張了張。


    乖乖的,由著林一羨將他的氣息掠盡。


    …


    …


    “小妖精,”兩分鍾後,林一羨直起身子,眉骨一挑,“演示的怎麽樣?我就說我上次沒咬你吧。”


    “上次……”少年緩緩地支起身子,唇瓣被她咬的緋紅,他眸光暗了暗,指尖蹭了蹭自己的唇角,聲音啞著,“上次的時間沒這麽長。”


    “喔——”林一羨頓了頓,然後冷笑一聲,叫他的名字,“嚴謹。”


    少年微微抬眼:“嗯?”


    “我怎麽覺得——你還挺嫌棄的?”


    嚴謹:“……”


    他的眉心跳了跳。


    他不知道,這丫頭又是從哪兒得出這麽個奇葩結論的。


    “嫌棄就算了,我下次不親了。”說罷,她又舔了舔唇瓣,一臉可惜,“說真的,下次我獸性大發的時候,你就忍住別給親好了。”


    “我忍不住。”


    嚴謹凸起的喉結,克製的動了動。


    他說:“林一羨,我忍不住。”


    林一羨:……


    林一羨:?


    這位鐵汁你的人設是不是崩了是不是崩了是不是崩了鴨嚶!


    少年眸底的墨色愈發深沉。


    他啞著嗓子,望著她,低聲說:“……我給你親。”


    隻要她想,要什麽他都給。


    林一羨:“……”


    怎麽說,她現在就忽然有一種負罪感。


    帶壞良家好孩子的感覺,有點刺激。


    她伸手,摸了摸鼻尖。


    “那個,嚴謹……”


    “你想反悔了麽?”少年盯著她,“林一羨,你是打算親完就跑麽?”


    林一羨忽然一下就跟奓了毛似的:“當然不跑,你知道嗎小妖精,我可是說過我要做嚴太太的,我做了就肯定要負責,跑什麽……”玩意兒。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得了的東西,趕緊捂住嘴,無辜的眨了下眼睛。


    “想做嚴太太?”


    似是沒想到這一茬,少年怔了下,隨後低笑出聲。


    “嚴太太,”他接下她的話茬,順著往下說,“想做嚴太太,你要先做嚴先生。”


    他本身並不太期待未來,但如果對方是林一羨,他願意期待一個,有她參與的未來。


    林一羨:“嗯?”


    這是一輛非常具有社會責任感的車吧車吧車吧?


    嚴謹的人設都快崩了都沒有人來管管的嗎!


    這是嚴謹這張嘴能說出來的話嗎!


    她眨了眨眼,腦海裏忽然靈光一閃。


    “嚴謹,你不要太得意,”她頓了一下,隨後緩緩地笑起來,“你小心,以後爺把你做的喵喵叫。”


    -


    -


    林一羨好像就這麽和嚴謹在一起了。


    這個感覺就跟做夢似的,她緩了兩天,還是沒法接受,“自己閨蜜的同桌一開始是自己的同桌後來成為了她的男朋友”這個事實。


    關鍵是——除了醫務室裏她給他的那個長達兩分鍾的親親之外,之後的幾天她們都很少說話。


    要是說與之前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嚴謹更加縱容她了。


    以前她不小心碰到嚴謹的手,這家夥都會立馬把爪子收迴去。


    現在上課的時候她偷偷摸摸的去抓少年的指尖,嚴謹隻是瞥她一眼,然後反客為主,十指交扣。


    人少的時候,她還能撲過去咬他的唇角。


    冷了就把手從少年的衣服下擺裏伸進去,一邊摸少年的腹部線條,一邊暖手。


    “嚴謹,”林一羨嘟嘟囔囔,“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一點儀式感都沒有?”


    “……”嚴謹指間的筆杆轉了下,側了側頭,看著她,沉思了一會兒,低聲迴她,“那個兩分鍾的吻,不算麽?”


    “算嗎?可那是我主動。”


    “那下次我來,”嚴謹眉眼彎了彎,“這個儀式感,你想要多長時間?”


    林一羨:???


    嚴謹:“我的肺活量,應該還不錯。”


    徐幼之:“……”


    你倆閉嘴吧,閉嘴好麽。


    身後的徐幼之這些天經常從前桌的身上吃到狗糧,但反觀自己和賀知裏——他居然跟一道數學題杠了半節課。


    如果受一次傷,就能換來一個對象。


    那她——也不行。


    她怕疼,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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