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像是雨霽後的清淡山林,然後陽光在某一時刻穿透輕盈的霧氣,撥開雲霧見明。」


    ——節選自《雨霖初遇你》,柚子裏有糖著。


    揚城。


    十一月中旬,天氣已經逐漸轉涼。


    徐幼之仗著自己年紀小不怕冷,在個位數溫度的天氣裏依舊固執的穿著單薄的米白色針織衫,底下是一條鉛筆褲。


    一小截白皙精致的腕骨露在空氣中,腳下踩著雙小白鞋,整個人幹淨清透,十幾歲的姑娘模樣。


    身側人站在台階上,看著徐幼之手上的大喇叭,一言難盡:“……徐幼之,你真的要在教學樓大門口拿著這玩意兒去攔賀知裏?”


    “不行麽?”女孩抬眼,輕佻的挑挑眉,白皙指尖無意間觸碰到某個鍵,下一秒,熟悉而滄桑的“迴收——彩電——冰箱——空調——”吆喝聲,便在一片靜謐的校園內極其熱鬧的響開。


    “噗。”


    淦。


    徐幼之淡定的將其關掉,麵無表情的瞥她一眼,清冷道:“林一羨,要放屁滾到一邊去放啊。”


    “不是——我說,賀知裏躲你就跟躲瘟神似的,你就不怕他從後門走了?”


    “不怕,”徐幼之晃了晃從體育老師那裏借來的大喇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視線裏一道模糊的身形,有些愉悅的勾起唇角,“我把後門鎖上了。”


    林一羨“嘖”一聲,完全沒看到男生頎長的身形,搖搖頭,有些無語的看她:“可賀知裏那性子,說不定會翻牆出去呢……”


    徐幼之神秘的笑了笑,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神神秘秘道:“他要敢翻牆,我今天晚上就敢斷他生活費。”


    話音剛落。


    少年修長身形靠近。


    像是沒看見門口一大坨白色,目不斜視的從她身側過去。


    “賀知裏。”


    徐幼之反應極快的張開手,就算被針織衫攏住,胳膊也依舊纖細。手上的大喇叭直直擋在少年的胸前,生生逼停了對方繼續往前走的腳步。


    “徐幼之,三天兩頭的攔我,你有病啊?”


    賀知裏往後退了兩步,像是躲病毒般,嫌惡的擰著眉,抬手,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


    徐幼之張了張嘴,隨即叉著腰,一臉義正辭嚴:“我剛才看到門口有人在蹲你,你媽說了,讓我看著你,不許你鬧事,不然——”


    少年嗤笑一聲,極其自然的接下她的話茬,語氣漫不經心:“不然就打斷我的腿?”


    徐幼之虛偽的拍拍手,麵無表情的誇他:“哇,答對了,真棒。”


    賀知裏難得賞她一個眼神,抬手,指尖扣住小姑娘纖弱的肩,將她推開:“徐幼之,你是我媽的走狗麽?”


    嚴格說起來,徐幼之和賀知裏其實也算是正兒八經的青梅竹馬。少年自八歲之後便是這麽一副德行,一舉一動之間簡直就是在找打。


    徐幼之有時候就會覺得,她如今的好脾氣大概都是小時候被賀知裏氣出來的。


    因此她也沒惱,露出標準的八齒微笑,整個人幾乎稱得上是溫和的迴複他:“賀知裏,我要是個男生,五分鍾就把你送進肛腸醫院,你信不信?”


    算上今年,他們已經認識十年了。


    年幼時徐幼之領著賀知裏翻牆逃票,見證著他一步步的長歪史。從那個捧著書奶聲奶氣給她念睡前故事的小暖男,到跟在她身後幹壞事兒的背鍋俠,再到現在時時刻刻都在嗆她的小炮彈。


    而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她沒想到,時隔六年過後,再相逢,少年性子竟已變得如此頑劣。


    徐幼之不禁暗自吐槽:知裏知禮,名字如此謙遜禮貌,為人卻蠻不講理。


    “神經病。”


    修長少年望著她短時間內變換的多種表情,挑了挑眉,像是看智障一般掃她一眼,漠然收迴視線,抬步往前走。


    墨黑發絲在風中交纏。


    唇瓣溢出不屑的氣音。


    小屁孩。


    果真人如其名。


    賀知裏覺得她是個幼稚鬼,從小就是。


    徐幼之倒也不惱,雙手環胸,微微一笑。


    賀知裏,你完了,你這個月沒有生活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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