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考排名出來的時候，祝葵人已經在清和市了。
這個學期淩玲教的是高一，所以寒假還不用補課，一整個假期都很有空，聽說祝葵要去京市參加化學競賽的國賽，同時她小姨也沒空陪她一起去，便主動請纓把祝葵接迴到自己家中了。
“你小姨沒空，可你淩姨有空啊，你還這麽小呢，就算是跟著學校老師一起去那也讓人不放心，淩姨跟你一塊兒去。”
為了讓祝葵少點負擔，淩玲還說：“正好，你哥也放寒假了，我帶上他一塊兒去京市，就當旅遊了。”
她都這麽說了，祝葵簡直拒絕無能，隻能同意了。
郭桂香卻覺得別扭極了，她當然認識淩玲，她姐最好的朋友麽！可她姐出事後那段時間這個淩玲是半點都沒有聯係過她關心祝葵，現在這孩子成績飛漲，都已經是可以參加國賽的好苗子了，淩玲就出現了。
這讓郭桂香覺得不舒服。
祝葵卻比她更看得開，還勸她說：“就是因為和我媽感情好，所以才不願意接受我媽的去世，淩姨和我媽一樣，都是一畢業就做了老師，經曆沒您這麽多，也就沒這麽堅強。”
學校的環境可比社會裏好多了，祝葵有發現，其實很多老師性子裏還帶著幾分天真的。
勸人的時候帶上幾分對對方的誇讚，自然就能讓人更好接受，祝葵這麽說了，郭桂香也好受一些，雖然還是不喜歡淩玲，但也放祝葵去清和市了。
至於祝葵為什麽非要提前去清和市？
隻能說，小姨的愛太沉重了，待在家裏天天吃蛋糕，祝葵覺得自己都要胖上幾斤，想想都覺得可怕，還是讓彼此之間的愛冷靜冷靜吧。
於是乎，祝葵就這樣又來到了清和市，住進了小姨家裏。
而且，聽說她來了清和市後，王真月還特地從一中的家屬區跑到了厚德的家屬區找祝葵玩。
她爸爸是物理老師沒錯，但人淩玲是英語老師都在為祝葵化學競賽進入國賽而感到驕傲自豪，尤其寒假期間，淩玲的兒子李梁星也在家，他可謂是承受了太多“別人家的孩子”的教誨，跟祝葵說：“你再厲害下去，我媽對我的期待可能就從考985變成考京市大學了。”
厚德中學是個很厲害的學校，一本率很高，重本率也很高，華清、京大率也很亮眼，但無論多好的成績，那都有相對應的學生群體，李梁星的成績應該就是對應的一本到重本的區間，一下子上升到頂級，他可吃不消。
祝葵就扮演好了乖巧地鄰家妹妹角色，對李梁星羞澀地笑了笑，沒有正麵迴複他的任何話。
畢竟“等著吧，以後姐姐成績還會更亮眼”這種話，說出口對李梁星的傷害可能太大。
李梁星都直麵了這麽大的壓力，作為理科老師的女兒，王真月也是壓力巨大。
“妹妹呀，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啊，你怎麽就這麽厲害？”王真月看著祝葵的小腦袋，也不覺得這跟她們普通人的腦袋有什麽區別呀，怎麽就厲害這麽多？
她爸知道祝葵進入國賽後，就恨不得對方是自己的女兒，不對，就算不是自己的女兒，她爸都已經把人當自己的女兒炫耀了。
她們那家屬樓上下，差不多都知道她爸至交好友的女兒現在進入了化學競賽的決賽。
王真月的一些狐朋狗友甚至還要跟她說風涼話，講一些“你爸朋友的女兒這麽厲害，是不是你也可以”之類的話，讓人聽了就覺得煩。
最煩的還是，這群人不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說了祝葵是個孤兒，時常帶著她反正覺得不像是什麽好意的心，跟她說：“要不讓你爸收養了她吧，學習成績這麽好，養大也不虧啊。”
什麽人嘛！
這些煩惱王真月沒有辦法跟祝葵分享，也就隻能羨慕她的腦子了。
但祝葵認為，這是王真月沒有見識過真正腦子好的人。
“其實我的腦子還是普通人範疇的腦子，你不知道我的同桌，她才是真正的天才呢。”祝葵說起程如心，那肯定滿是讚譽，“如果她來參加競賽的話，那我肯定是要被她比下去的。”
這一點，祝葵絲毫沒有懷疑。
王真月不可置信：“你同桌比你腦子還好？這還是正常人類嗎？”
祝葵頷首，一臉故作高深道：“其實，我也時常懷疑她是不是正常人類，畢竟我們學校私下都叫她學神來著。”
“這麽厲害？！”王真月睜大了眼睛，然後說起了她們學校，“其實我們學校也有人被叫作學神的，但我也沒有發現他們哪裏厲害，這次化學競賽，我們學校沒有一個進了國賽的。”
厚德中學和附中倒是有不少，可見一中的教學和生源在清和市還是差了點。
其實放在往年，大家都不會說是一中的生源不如其他兩所學校，雖然是事實，但誰要承認自家孩子不如別的學校的啊？
但是今年橫空出世一個南平一中，一個縣城裏的學生進入了國賽，大家總不能說人縣城裏的教學資源比他們市裏的更好吧？
所以，不甘不願也隻能承認，對對對，一中的生源的確是差了點。
祝葵有點驚訝：“你們學校沒有人進國賽？”
講真，因為她一路比賽實在是順利，而且每次比賽完老師們雖然激動，但學校好像沒有什麽表現，也沒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拉橫幅慶祝之類的，所以祝葵真沒什麽實感，甚至以為是他們江省的教育水平高，很多學生都進入了國賽呢。
現在聽了王真月的話，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真的好像蠻厲害的？
“沒有啊，你以為國賽是這麽好進的嗎？咱們江省一共就十個人進入了國賽，厚德一個學校就占一半，真是服了。”
王真月作為一中的學生，覺得厚德中學真是比她們一中還更像是一中，不太喜歡對方。
祝葵也是第一迴知道江省進入國賽的隻有十個人，畢竟她隻知道自己是一等獎，也沒有去打聽有多少個一等獎。
滿腦子都是隱藏任務的人怎麽會在意其他的東西啊！
“那我運氣真好......”
反應過來後的祝葵說的話也讓王真月無語。
“別運氣好了！妹妹，咱們是實力沒話說！”王真月不喜歡厚德中學，但很喜歡將來肯定要去厚德中學的祝葵，可看不慣她看中的妹妹這麽妄自菲薄。
祝葵說自己不是妄自菲薄，還有模有樣地跟王真月分析：“競賽跟我們日常學習不一樣，除了那些腦子好的人，不然不可能掌握全部競賽的知識，是我運氣好才能考到的都是我知道的。”
當然，其中也有祝葵購買係統服務而多出來的學習時間加成，算是實力一半、運氣一半吧。
王真月沒有競賽過，但她參加過鋼琴比賽，知道有的時候比賽抽出來的曲子可能是你沒有練過的，所以一下子就接受了祝葵這個說法。
最重要的是，祝葵很快就展現出了自己不是個妄自菲薄的人的一麵——
她跟王真月是在厚德中學附近一家奶茶店坐著聊天的，聊到這裏的時候，祝葵接到了程如心的電話。
“小葵！你現在手邊有電腦嗎？”
祝葵：？
她正要說沒有，但邊上的王真月立馬喊：“有有有！”
祝葵：？？？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機，第一次意識到古早的“音樂手機”漏音有多嚴重......
這台手機是小姨在她第一次考年級第二的時候獎勵她的o牌音樂手機，祝葵日常用來就打個電話什麽的，它那更多的功能隻能說是浪費了。
但小姨非要溺愛，祝葵也沒有辦法。
“你跟朋友在一塊兒？”程如心聽到了王真月的聲音，不過她好像有事要忙，也沒有細問，就說，“唉算了，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兒，我就是打電話告訴你，聯考的排名出了，你想自己查還是我直接跟你說？”
王真月又一次比祝葵更快迴答：“自己查！”
程如心噗呲笑了，說：“小葵，你這朋友太活潑了，行了，你自己去查吧，就在咱們班群裏，我先掛了哈，曉雲姐讓我幫忙打電話給其他同學。”
“好哦，我等會兒找找看哪裏有電腦。”
程如心哈哈大笑，然後掛了電話。
王真月看向還在慢吞吞收手機的祝葵，她那個急性子啊，直接一把幫祝葵塞進了她口袋中，拿起了桌子上的奶茶就拉上祝葵出門：“還等什麽呀，咱們現在就去查。”
初三開始，清和市的期末都是全市聯考，王真月這個過來人心裏人自然有數，她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祝葵的聯考排名了！
祝葵被裹挾著前進，對王真月說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毫無辦法：“所以要去哪裏查啊！”
王真月雖然不是厚德中學的學生，但做學生這麽多年，很是清楚一所學校附近都有什麽店家的。
“找家打印店唄！”
她說找就找，而且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找到一家文印店就進去跟人老板說：“老板，能不能借一下電腦呀？”
人家老板也很好說話，居然沒有拒絕：“空著的就可以用，怎麽放假了還來學校啊？”
“沒有，就是家裏住在附近，出來逛逛，剛好成績出來了，就說先查了成績再說。”
王真月一邊迴答老板問題，一邊手裏動作飛快，打開qq，讓祝葵報號碼，輸入登入，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讓祝葵佩服至極——這年代，這年齡，能玩電腦玩得這麽溜，一看平時就沒有少背著王叔叔偷偷玩電腦。
在群裏下載下來表格不是什麽難事，這一套流程很快就操作完畢。
祝葵也就站在王真月身後，和她一塊兒看到了自己的成績。
應該說，先是看到了程如心的成績，然後才看到了自己的。
畢竟程如心是毫無疑問的第一名，除了語文被扣了兩分作文分，其餘的都是滿分，聯考成績做不了假，祝葵都已經聽說了，市裏的學校要求調取了程如心的試卷，為的就是看是不是老師瞎給分。
結果發現，人非但沒有瞎給分，就是作文分都是硬扣掉的。
這下這些學校就沒話說了，隻能感歎——這南平一中怎麽就出了個天才？
大家還不知道，這天才正準備著下半學期來清和市席卷全市學校呢。
祝葵的成績也不用單獨篩選出來，直接就能在表格上看到——就在前十，剛好第十名。
王真月目瞪口呆：“妹妹，你真是學霸啊。”
虧她剛才還信了祝葵的運氣論！
這是什麽運氣！
結果一轉頭，她就發現祝葵這人一改之前“戰戰兢兢全靠運氣”，很自然地應承：“哎呀，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王真月：......更加目瞪口呆。
真沒發現，你居然是這樣的祝葵！
接著，祝葵還不僅自己自豪，還要為別人驕傲。
她的分數看都不看，看到全市排名第十她就覺得可以了，立馬就指著第一名“程如心”的名字給王真月看。
“這就是我那個同桌，你看她這分數、這排名，是不是！是不是！這才是真正的腦子好的人！”
她一個人就差第二名12分。
第二名到她這個第十名中間都沒有差到12分呢！
而且，剔除掉排在第一個的一整排滿分，簡直就亮瞎大家的眼睛好吧！
王真月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了祝葵說的“腦子好”，嘴裏念念有詞：“原來真的不是正常人類。”
這種人物，那都是存在於小說或者影視作品裏的吧！
現實裏有這麽厲害的人嗎？
震撼！
祝葵看別人為程如心的成績而歎服，比別人為她成績好而驚歎還更高興：“都說了，這是我們的學神，你都不知道，在我們學校，大家都說我能進步這麽快都是因為和她做朋友，沾了她身上的才氣，甚至還打賭，認為我要是離開了我同桌那就啥都不是。”
她說這話那叫一個洋洋得意，讓王真月不解：“你就不生氣？”
生氣啥？
祝葵自己心裏清楚，她有現在的成績，一是靠係統，二是靠自己，和心心有一定關係，但那關係也太微弱了，這些人就是自我臆斷而已，遲早都會被打臉，這麽一想，完全就沒有生氣的必要了。
“反正最後他們就會發現自己錯了，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王真月：真學霸，真大度！
這個學期淩玲教的是高一，所以寒假還不用補課，一整個假期都很有空，聽說祝葵要去京市參加化學競賽的國賽，同時她小姨也沒空陪她一起去，便主動請纓把祝葵接迴到自己家中了。
“你小姨沒空，可你淩姨有空啊，你還這麽小呢，就算是跟著學校老師一起去那也讓人不放心，淩姨跟你一塊兒去。”
為了讓祝葵少點負擔，淩玲還說：“正好，你哥也放寒假了，我帶上他一塊兒去京市，就當旅遊了。”
她都這麽說了，祝葵簡直拒絕無能，隻能同意了。
郭桂香卻覺得別扭極了，她當然認識淩玲，她姐最好的朋友麽！可她姐出事後那段時間這個淩玲是半點都沒有聯係過她關心祝葵，現在這孩子成績飛漲，都已經是可以參加國賽的好苗子了，淩玲就出現了。
這讓郭桂香覺得不舒服。
祝葵卻比她更看得開，還勸她說：“就是因為和我媽感情好，所以才不願意接受我媽的去世，淩姨和我媽一樣，都是一畢業就做了老師，經曆沒您這麽多，也就沒這麽堅強。”
學校的環境可比社會裏好多了，祝葵有發現，其實很多老師性子裏還帶著幾分天真的。
勸人的時候帶上幾分對對方的誇讚，自然就能讓人更好接受，祝葵這麽說了，郭桂香也好受一些，雖然還是不喜歡淩玲，但也放祝葵去清和市了。
至於祝葵為什麽非要提前去清和市？
隻能說，小姨的愛太沉重了，待在家裏天天吃蛋糕，祝葵覺得自己都要胖上幾斤，想想都覺得可怕，還是讓彼此之間的愛冷靜冷靜吧。
於是乎，祝葵就這樣又來到了清和市，住進了小姨家裏。
而且，聽說她來了清和市後，王真月還特地從一中的家屬區跑到了厚德的家屬區找祝葵玩。
她爸爸是物理老師沒錯，但人淩玲是英語老師都在為祝葵化學競賽進入國賽而感到驕傲自豪，尤其寒假期間，淩玲的兒子李梁星也在家，他可謂是承受了太多“別人家的孩子”的教誨，跟祝葵說：“你再厲害下去，我媽對我的期待可能就從考985變成考京市大學了。”
厚德中學是個很厲害的學校，一本率很高，重本率也很高，華清、京大率也很亮眼，但無論多好的成績，那都有相對應的學生群體，李梁星的成績應該就是對應的一本到重本的區間，一下子上升到頂級，他可吃不消。
祝葵就扮演好了乖巧地鄰家妹妹角色，對李梁星羞澀地笑了笑，沒有正麵迴複他的任何話。
畢竟“等著吧，以後姐姐成績還會更亮眼”這種話，說出口對李梁星的傷害可能太大。
李梁星都直麵了這麽大的壓力，作為理科老師的女兒，王真月也是壓力巨大。
“妹妹呀，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啊，你怎麽就這麽厲害？”王真月看著祝葵的小腦袋，也不覺得這跟她們普通人的腦袋有什麽區別呀，怎麽就厲害這麽多？
她爸知道祝葵進入國賽後，就恨不得對方是自己的女兒，不對，就算不是自己的女兒，她爸都已經把人當自己的女兒炫耀了。
她們那家屬樓上下，差不多都知道她爸至交好友的女兒現在進入了化學競賽的決賽。
王真月的一些狐朋狗友甚至還要跟她說風涼話，講一些“你爸朋友的女兒這麽厲害，是不是你也可以”之類的話，讓人聽了就覺得煩。
最煩的還是，這群人不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說了祝葵是個孤兒，時常帶著她反正覺得不像是什麽好意的心，跟她說：“要不讓你爸收養了她吧，學習成績這麽好，養大也不虧啊。”
什麽人嘛！
這些煩惱王真月沒有辦法跟祝葵分享，也就隻能羨慕她的腦子了。
但祝葵認為，這是王真月沒有見識過真正腦子好的人。
“其實我的腦子還是普通人範疇的腦子，你不知道我的同桌，她才是真正的天才呢。”祝葵說起程如心，那肯定滿是讚譽，“如果她來參加競賽的話，那我肯定是要被她比下去的。”
這一點，祝葵絲毫沒有懷疑。
王真月不可置信：“你同桌比你腦子還好？這還是正常人類嗎？”
祝葵頷首，一臉故作高深道：“其實，我也時常懷疑她是不是正常人類，畢竟我們學校私下都叫她學神來著。”
“這麽厲害？！”王真月睜大了眼睛，然後說起了她們學校，“其實我們學校也有人被叫作學神的，但我也沒有發現他們哪裏厲害，這次化學競賽，我們學校沒有一個進了國賽的。”
厚德中學和附中倒是有不少，可見一中的教學和生源在清和市還是差了點。
其實放在往年，大家都不會說是一中的生源不如其他兩所學校，雖然是事實，但誰要承認自家孩子不如別的學校的啊？
但是今年橫空出世一個南平一中，一個縣城裏的學生進入了國賽，大家總不能說人縣城裏的教學資源比他們市裏的更好吧？
所以，不甘不願也隻能承認，對對對，一中的生源的確是差了點。
祝葵有點驚訝：“你們學校沒有人進國賽？”
講真，因為她一路比賽實在是順利，而且每次比賽完老師們雖然激動，但學校好像沒有什麽表現，也沒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拉橫幅慶祝之類的，所以祝葵真沒什麽實感，甚至以為是他們江省的教育水平高，很多學生都進入了國賽呢。
現在聽了王真月的話，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真的好像蠻厲害的？
“沒有啊，你以為國賽是這麽好進的嗎？咱們江省一共就十個人進入了國賽，厚德一個學校就占一半，真是服了。”
王真月作為一中的學生，覺得厚德中學真是比她們一中還更像是一中，不太喜歡對方。
祝葵也是第一迴知道江省進入國賽的隻有十個人，畢竟她隻知道自己是一等獎，也沒有去打聽有多少個一等獎。
滿腦子都是隱藏任務的人怎麽會在意其他的東西啊！
“那我運氣真好......”
反應過來後的祝葵說的話也讓王真月無語。
“別運氣好了！妹妹，咱們是實力沒話說！”王真月不喜歡厚德中學，但很喜歡將來肯定要去厚德中學的祝葵，可看不慣她看中的妹妹這麽妄自菲薄。
祝葵說自己不是妄自菲薄，還有模有樣地跟王真月分析：“競賽跟我們日常學習不一樣，除了那些腦子好的人，不然不可能掌握全部競賽的知識，是我運氣好才能考到的都是我知道的。”
當然，其中也有祝葵購買係統服務而多出來的學習時間加成，算是實力一半、運氣一半吧。
王真月沒有競賽過，但她參加過鋼琴比賽，知道有的時候比賽抽出來的曲子可能是你沒有練過的，所以一下子就接受了祝葵這個說法。
最重要的是，祝葵很快就展現出了自己不是個妄自菲薄的人的一麵——
她跟王真月是在厚德中學附近一家奶茶店坐著聊天的，聊到這裏的時候，祝葵接到了程如心的電話。
“小葵！你現在手邊有電腦嗎？”
祝葵：？
她正要說沒有，但邊上的王真月立馬喊：“有有有！”
祝葵：？？？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機，第一次意識到古早的“音樂手機”漏音有多嚴重......
這台手機是小姨在她第一次考年級第二的時候獎勵她的o牌音樂手機，祝葵日常用來就打個電話什麽的，它那更多的功能隻能說是浪費了。
但小姨非要溺愛，祝葵也沒有辦法。
“你跟朋友在一塊兒？”程如心聽到了王真月的聲音，不過她好像有事要忙，也沒有細問，就說，“唉算了，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兒，我就是打電話告訴你，聯考的排名出了，你想自己查還是我直接跟你說？”
王真月又一次比祝葵更快迴答：“自己查！”
程如心噗呲笑了，說：“小葵，你這朋友太活潑了，行了，你自己去查吧，就在咱們班群裏，我先掛了哈，曉雲姐讓我幫忙打電話給其他同學。”
“好哦，我等會兒找找看哪裏有電腦。”
程如心哈哈大笑，然後掛了電話。
王真月看向還在慢吞吞收手機的祝葵，她那個急性子啊，直接一把幫祝葵塞進了她口袋中，拿起了桌子上的奶茶就拉上祝葵出門：“還等什麽呀，咱們現在就去查。”
初三開始，清和市的期末都是全市聯考，王真月這個過來人心裏人自然有數，她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祝葵的聯考排名了！
祝葵被裹挾著前進，對王真月說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毫無辦法：“所以要去哪裏查啊！”
王真月雖然不是厚德中學的學生，但做學生這麽多年，很是清楚一所學校附近都有什麽店家的。
“找家打印店唄！”
她說找就找，而且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找到一家文印店就進去跟人老板說：“老板，能不能借一下電腦呀？”
人家老板也很好說話，居然沒有拒絕：“空著的就可以用，怎麽放假了還來學校啊？”
“沒有，就是家裏住在附近，出來逛逛，剛好成績出來了，就說先查了成績再說。”
王真月一邊迴答老板問題，一邊手裏動作飛快，打開qq，讓祝葵報號碼，輸入登入，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讓祝葵佩服至極——這年代，這年齡，能玩電腦玩得這麽溜，一看平時就沒有少背著王叔叔偷偷玩電腦。
在群裏下載下來表格不是什麽難事，這一套流程很快就操作完畢。
祝葵也就站在王真月身後，和她一塊兒看到了自己的成績。
應該說，先是看到了程如心的成績，然後才看到了自己的。
畢竟程如心是毫無疑問的第一名，除了語文被扣了兩分作文分，其餘的都是滿分，聯考成績做不了假，祝葵都已經聽說了，市裏的學校要求調取了程如心的試卷，為的就是看是不是老師瞎給分。
結果發現，人非但沒有瞎給分，就是作文分都是硬扣掉的。
這下這些學校就沒話說了，隻能感歎——這南平一中怎麽就出了個天才？
大家還不知道，這天才正準備著下半學期來清和市席卷全市學校呢。
祝葵的成績也不用單獨篩選出來，直接就能在表格上看到——就在前十，剛好第十名。
王真月目瞪口呆：“妹妹，你真是學霸啊。”
虧她剛才還信了祝葵的運氣論！
這是什麽運氣！
結果一轉頭，她就發現祝葵這人一改之前“戰戰兢兢全靠運氣”，很自然地應承：“哎呀，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王真月：......更加目瞪口呆。
真沒發現，你居然是這樣的祝葵！
接著，祝葵還不僅自己自豪，還要為別人驕傲。
她的分數看都不看，看到全市排名第十她就覺得可以了，立馬就指著第一名“程如心”的名字給王真月看。
“這就是我那個同桌，你看她這分數、這排名，是不是！是不是！這才是真正的腦子好的人！”
她一個人就差第二名12分。
第二名到她這個第十名中間都沒有差到12分呢！
而且，剔除掉排在第一個的一整排滿分，簡直就亮瞎大家的眼睛好吧！
王真月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了祝葵說的“腦子好”，嘴裏念念有詞：“原來真的不是正常人類。”
這種人物，那都是存在於小說或者影視作品裏的吧！
現實裏有這麽厲害的人嗎？
震撼！
祝葵看別人為程如心的成績而歎服，比別人為她成績好而驚歎還更高興：“都說了，這是我們的學神，你都不知道，在我們學校，大家都說我能進步這麽快都是因為和她做朋友，沾了她身上的才氣，甚至還打賭，認為我要是離開了我同桌那就啥都不是。”
她說這話那叫一個洋洋得意，讓王真月不解：“你就不生氣？”
生氣啥？
祝葵自己心裏清楚，她有現在的成績，一是靠係統，二是靠自己，和心心有一定關係，但那關係也太微弱了，這些人就是自我臆斷而已，遲早都會被打臉，這麽一想，完全就沒有生氣的必要了。
“反正最後他們就會發現自己錯了，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王真月：真學霸，真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