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從旁邊挪了一個椅子,不緊不慢地坐下。


    “不急,等那群小家夥都到家了我們再走,我怕你不包售後嘛。”


    說罷,扯下包在頭上的毛巾開始擦拭頭發,成條的頭發還在滴水,散發著石榴的香甜。


    作為“闖入者”,她絲毫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


    5號閉了閉眼,額頭青筋凸起,眼皮猛跳,一腳踹在27號的身上。


    27號被踹倒後強忍著疼倒吸一口氣,急忙爬起來跪在5號的腳邊,任由他泄憤,整個人陷入惶恐。


    屋內隻能聽到那個中年女人頭發與毛巾摩擦的聲音,以及5號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這邊,薑肆與斐成乘坐的高鐵已經行駛了一段時間,車上始終沒有異動發生。


    二人靠在椅背上,平靜地目視前方。


    突然間,薑肆喚出小劍劍,反手向身後刺去,寒光閃過又瞬間消失。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直接被這一劍刺穿了心口,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薑肆,但心髒處湧出的血跡讓他不得不認清現實。


    男人的右臂上覆蓋了一圈淡青色的鱗片,五指成爪狀,離薑肆的腦袋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薑肆立即伸手扶住即將倒下的男人,耳邊還能聽到男人最後的呢喃。


    “一切為了救世,我們是救世主。”


    看著他殘留癲狂的麵龐,薑肆隻覺得這人既可憐也可笑。


    二人位於車廂的末尾,所幸沒有人看到,也因為薑肆出手快速,後麵一節車廂的人也未察覺到異常。


    為了不引起騷動,男人中招的一刻,斐成立即將他攬了過去,然後將其放在自己的位置上。


    斐成給薑肆使了個眼色後,徑直來到後麵一節車廂,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坐著。


    他伸長了脖子,歪著腦袋靠在椅背上,確保自己能隨時觀察到薑肆那邊的情況。


    薑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男人的身上,避免別人看到他的傷口。


    春階仲段……


    這餘者派來的人境界為什麽這麽低?難道隻是試探的小兵?


    而且這次為什麽沒有出口招攬,而是直接想置自己於死地?


    薑肆眉心微蹙,對此疑惑不解。


    成柱的鮮血汩汩流下,淌在座椅上,很快在上麵氤氳出大片的暗色汙漬,血腥味很快蔓延開來。


    已經有一些乘客察覺到異常。


    薑肆正在對此事發愁之際,卻看到身穿棕色製服的列車員走了過來,隨即,他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個小鍾,輕輕地一敲。


    這是……執筆人。


    這鍾明明很小,但發出來的響聲卻異常悠遠。


    鍾聲渾厚,白雲蒼狗,宛若跨越時間的長廊而來。


    萬籟此俱寂,列車上的乘客瞬間閉上了眼睛。


    而後,這位執筆人左手一揮,504字樣的銅牌出現在他手中,給薑肆以及走過來的斐成看了一眼。


    有人來善後就好,薑肆還擔心一會血腥味彌漫到車廂該怎麽收場。


    薑肆剛準備說些什麽,就看見這位執筆人喚出靈寶,一道暗光將薑肆身邊的那個人籠罩。


    這是準備屍體迴收嗎?


    看到薑肆二人臉上疑惑與好奇,執筆人開口,熟稔地同他們囑咐道:


    “餘者的人死後,他們體內的詭就會被放出,你們以後記住,殺完人後還要殺詭。”


    “不過這個詭我就帶走了,總局抓的春階的詭要被你們耗完了。”


    “餘者派來的人就這一個,接下來應該安全了,但你們還是要小心,這群瘋子不一定會按我們的想法做事,再會。”


    說罷,一道淡光在他身上亮起,沒有拖泥帶水,連帶著那個餘者的人一起消失。


    斐成坐迴薑肆的身邊,將沾血的衣服團起來墊在屁股底下。


    “聽他這意思,怎麽像是總局讓餘者派個春階的人來給我們送詭啊,這餘者這麽聽話嗎?”


    “還是聽執筆人的,小心為上。”


    薑肆不知道餘者這番是什麽操作,也想不到總局做了什麽。


    之後的路途都平安度過,確實沒有餘者的人再次進行襲擊。


    薑肆二人到站後,立馬就有堰北的執筆人來接他們,無縫銜接,開著低調的黑色商務車把他們送迴事務所。


    堰北,又迴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歲末將至,時序漸入冬境,而庭院之中的桂花樹,雖已不似深秋時那般繁花似錦,卻別有一番韻味。


    其枝幹蒼勁有力,曆經風霜而更顯堅韌,宛如老畫家筆下濃淡相宜的墨筆,勾勒出一幅臨近冬日的靜謐圖景。


    “霍隊,猛男哥,綿綿姐,我們迴來了。”


    斐成站在事務所門口,激動地朝裏麵大喊。


    薑肆看了眼周圍開始掛紅的小區,又看了眼庭院裏的那棵桂花樹,頓時有種時過境遷的感覺。


    他們走的時候桂花都還沒開,隻是長著綠色的小花苞。


    這次迴來,桂花都已經謝了,唯有樹根處的泥土還殘留著些許鮮豔的橙色,彰顯著秋的落幕。


    葉間偶有幾朵殘桂未凋,或藏於枝頭深處,或孤懸於末梢,顏色已褪至淡黃,近乎米白。


    卻依然散發著淡淡的、不易察覺的香氣。


    不似春日百花之濃烈,也不及盛夏果實之甘甜,卻如同老酒,越品越有味。


    見沒有人應答,斐成還以為他們都忙著沒聽到,再次燃燒熱情,對著裏麵大喊。


    隻是聞聲出來的是一個他們不認識的年輕男子。


    事務所出事了?


    莫非是餘者。


    手上已有動作,薑肆與斐成立即喚出靈寶,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


    見狀,來人來迴地搖著手,匆忙解釋道:


    “薑肆,斐成,別誤會,我是上一屆的新人,我叫賈木桓,才成為堰北握劍人的一員。”


    說話間,一個403字樣的小胖劍模樣的銅牌出現在他手中。


    原來是自己人,難怪長得劍眉星目、一身正氣。


    李曉禾犧牲後堰北的握劍人隻剩3人,自然需要補上。


    發現是誤會,薑肆他們立刻把靈寶收迴,隻是環顧一圈都沒有發現霍軍等人的身影。


    “木桓哥你好,霍隊他們出任務去了嗎?”


    賈木桓之前碰到的都是前輩,第一次聽到有人喊他哥,所以看這兩個師弟越看越順眼。


    大手一揮笑得愈發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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