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舟拎了許多水果牛奶之類的營養品到病房。


    祝遙光覺得奇怪:“你拿這麽多東西過來幹嘛?這麽破費。”


    宋懷舟笑道:“這是患者家屬送的,我那裏吃不完,科裏也給他們分了不少。想著你也該多吃些補補身體,就拿過來了。就算我借花獻佛吧!”


    祝遙光笑笑:“那真是多謝你了!”


    宋懷舟搖搖頭,他是個大忙人,簡單問了幾句她今天的狀況,就轉頭去了其他病房查房。


    楊興為今天又要全院查房,想到了祝遙光的病情以及對方自己老師的交情。


    於情於理,他都該來探望一番的。


    “祝阿姨。”


    “哎喲,是楊院長來了?”祝遙光笑眯眯地跟對方打招唿。


    畢竟楊院長平時也幫了她不少。


    楊興為關心了幾句祝遙光的病情,又問醫院的工作人員態度怎麽樣。


    “都挺好,都挺好。咱們醫院的工作人員態度沒得說。很溫柔細心。”


    楊興為說:“那就好。咦,這麽多水果跟牛奶啊!祝阿姨,這是朋友送您的?”


    他瞧見了放在一旁的東西,在心裏嘀咕,怎麽這麽像剛剛他在老師辦公室裏看到的那些。


    心中卻已經有了猜測。


    “哦,這是宋主任送的,宋主任人太好了,對我這種老同學也太周到了!”


    祝遙光感慨。


    楊興為在心裏“嘖嘖”了兩聲,心道果然是。


    按老師這種方法,再過四十年都追不上祝阿姨。


    他決定幫老師一把。


    楊興為輕咳一聲道:“祝阿姨,其實老師他從許多年前就一直喜歡一個女孩子,一直默默守著人家,後來對方結婚了。老師到現在都沒碰到合適的人,我看,你們兩個其實挺合適的。”


    他開了個玩笑:“要不您倆試試?”


    祝遙光一聽,臉上的笑容忽然就淡了下來。


    怎麽隻要是個男人,就有白月光啊?


    她客套的拒絕:“楊院長,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開玩笑,對宋主任的名譽不好啊!您要是忙的話,就先去忙吧!我這邊有陪護呢,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楊興為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迴事啊?


    他這一撮合,怎麽還突然開始送客了呢?


    他疑惑地摸著後腦勺出了病房。


    祝遙光歎了口氣,抬頭看了一眼輸液管。


    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背上麵被紮得全是小洞,青紫一片。


    她年紀大了,加上打化療藥物,血管越來越差,皮膚經常外滲起硬結。


    身體已經這麽破敗。


    還要去拖累一個對她這麽好的老同學?


    那她也太不是人了!恩將仇報啊!


    再說,她還能為宋懷舟做什麽呢?


    現在的她,既沒有生育價值,也沒有勞動價值。


    更何況,楊興為自己也說了,宋懷舟有一個愛慕多年,已為人婦的姑娘。


    她已經吃過一次這種虧,難道還要再吃第二次嗎?


    她才不要。


    欠他的人情債,等她拿到了應得的財產,她會想辦法還掉的。


    以後,還是跟宋懷舟保持距離,以免雙方親近的人發生誤會,對他的名聲不好。


    ......


    宋懷舟覺得有些奇怪。


    最近祝遙光,好像有些不對勁。


    之前他們的關係明明已經緩和許多。


    他叫祝遙光的名字從全名變成了“遙光”,祝遙光也從客氣的“宋主任”,到“老同學”,再變成了“宋懷舟”。


    結果這兩天,她又開始叫自己宋主任了。


    語氣也從之前的親近變成了客套又疏離。


    道謝的次數也逐漸多了起來。


    宋懷舟抓心撓肝,愣是想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麽?


    可他每次想開口問,卻總是被祝遙光以病情的各種話題岔開。


    他隻能無奈地,就這樣看著祝遙光又開始跟他保持距離。


    很快便到了江奕白申請二訴的日子。


    今天,祝遙光再次請了假去法庭。


    這次,陪伴她去開庭的依舊是小楊。


    在法庭門口,又一次碰到了江奕白三人。


    隻不過,這一次,他們明顯是故意等在法院門口的。


    看上去,像是專門在等她。


    祝遙光的笑容頓了頓。


    目光隻觸及他們一瞬,便平靜地挪開。


    經過江奕白時,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就像沒有看到他這個人一樣。


    從來沒有被這樣無視過的江奕白,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拉她衣角:“祝遙光!”


    祝遙光停下腳步。


    扭過頭看他那隻手,眉頭微擰:“江教授,您有事嗎?”


    江奕白很不習慣祝遙光這種說話的語氣。


    就像他們隻是陌生人一樣。


    他語氣沉下去,眉心也皺起來:\"你非得這麽跟我說話嗎?好歹也是幾十年的夫妻,有必要嗎?\"


    祝遙光認真地點頭:“有必要,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


    餘光掃到周遇卿瞬間難看的臉色,祝遙光沒什麽誠意地道歉:“哦,不好意思,我沒有諷刺你們的意思,我在我說自己,還有江奕白。在你們的世界,我當我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江奕白,在我的世界裏,你該當作你也已經死了。”


    說完,她就繼續向前走。


    江奕白被她那段話刺激得有些暈暈乎乎。


    他失魂落魄地想著什麽。


    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


    想到什麽,他又忍不住朝祝遙光喊了一句:“祝遙光,你別這麽得意,今天二訴,勝的人還不一定是誰!”


    祝遙光恍若未聞,繼續往前走。


    她想,她管這麽多做什麽?


    要是敗訴,她就分五成財產。


    要是勝訴,她就分七成財產。


    不管哪種結局,那些錢都夠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她沒什麽好怕的。


    隻是勝了更好,她終究不是聖人,還是想看看這群人被氣到的樣子。


    光是想想,她唇角就不自覺勾了起來。


    劉律師拿著文件匆匆走進法庭。


    祝遙光跟她對了個眼色。


    小劉律師的麵色有些凝重,不複一審時的輕鬆。


    很快,祝遙光就知道她麵色凝重的原因了。


    這次的法官,是一個腦滿腸肥的男胖子。


    祝遙光記得小劉律師有跟她提起過這個人,姓莊。


    他沒什麽原則性,而且開庭的時候打婚姻官司喜歡無條件偏向男人。


    無論過錯方是誰,就算女方被家暴了,他也很少判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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