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芸深吸一口氣,淡淡的閉上眼睛,聲音很輕,隻有慕琮聽得見,“你覺得慕淮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慕琮的指尖輕撫著南宮芸的臉頰,垂著眼眸,聲音輕輕,“你安排在我身邊的助理,我很滿意。”


    南宮芸微微的睜開眼,擰著眉看向慕琮。


    原來。


    慕琮早就發現了端倪。


    -


    “乖。告訴我,願意嗎?”


    慕琮輕輕的笑著,抬起南宮芸的手,輕吻了她的手背,在外人看來,這就是新婚燕爾的親昵,可是在慕諾歆看來,卻是無比的惡心——


    捶著牢籠的欄杆。


    慕諾歆生生的想要怒吼,可是嗓子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音樂的聲音交錯著牢籠的聲響。


    沒有人知道她被掛在高空,因為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燈光聚焦的新婚燕爾身上。


    南宮芸目光陰沉的看著慕琮,側著臉盯著他冷峻的麵容,目光交錯之間,兩個想是在博弈一般。


    濃翹的睫毛微顫著,南宮芸仍舊是孱弱的,可是她的眼神卻是冰冷的,夾雜著一絲絲笑意,“我懷孕了。”


    慕琮微怔,隨即不可思議的看向南宮芸,擰著眉,大手不自覺的握緊她的手,聲音裏帶著不可知的喜悅,低聲道,“真的?”


    南宮芸默默的歎息著,看向證婚人,聲音朗朗,“我願意。”


    慕琮一瞬間的呆怔在原地。


    南宮芸倚靠在輪椅上,緩聲道,“我看開了。”


    看開了……


    慕琮不知道她這些話裏有多少妥協的成分,但是至少,他真的得到他想要的了。


    “婚禮過後,我會放了她。”


    這個她。


    指的是慕諾歆。


    慕琮欣喜若狂的說著,等到證婚人開始問他的時候,立刻就迴答了願意,可是南宮芸卻扯住了他的衣袖。


    “怎麽了?”


    慕琮目光溫柔的看著她,低頭想要親吻她,卻不想南宮芸憂傷的看著他,秀眉微蹙著,眼裏泛著淚光,緩聲道,“可是我無法麵對諾諾。”


    慕琮薄唇微抿,低聲道,“我會讓她接受。”


    南宮芸伸出手抱住他的脖頸,看著這一幕的客人們紛紛開始鼓掌,但是慕諾歆卻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目光陰沉的盯著她們。


    “殺了她吧。”


    南宮芸的聲音裏帶著顫抖與不舍,無力的看著慕琮,慕琮也對南宮芸的話感到詫異,完全沒有想到南宮芸會說出這種話。


    畢竟,在慕琮的認知裏,南宮芸是把慕諾歆當作命來珍惜的。


    至今。


    慕琮都記得她說過的話——


    我的女兒,生下來就是公主。


    那真是令慕琮嫉妒的一句話,倘若他當年和南宮芸的孩子沒有死,一旦生下來,不是公主也是王子,他會用盡一切來寵溺那個孩子——


    可是現實卻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巴掌。


    “她活著,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永遠名不正言不順,做不了慕家的主人。”南宮芸哀哀的說著,神情悲痛至極。


    慕琮的眼裏劃過一抹詫異,但是他清楚,南宮芸說的話不無道理,而且南宮芸能夠這樣為他們的孩子著想——


    慕琮的心裏,泛著波瀾。


    慕琮低聲:“安樂死?”


    南宮芸粉唇微抿,輕描淡寫的語氣,隻是說的時候帶著幾分顫抖:“沉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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