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玄關處,一輛黑色的轎車疾馳而來,在距離慕琮車子幾米的位置,利落的停下。


    地上激起一陣風,落葉吹的洋洋灑灑,在暗夜中悉悉索索。


    “來了。”


    慕琮聲音清淡,悠然的側目看向慕淮,淡淡的出聲道,“心上人來了,不去會會?”


    慕淮聞言微怔,還沒有明白慕琮話語的意思,車窗就已經被人砸碎,細碎的玻璃落了一地。


    冰冷的匕首,不偏不倚,被慕琮拿捏在手裏。


    站在車窗邊的人,眼神陰冷,衝著慕琮出聲,“出來。”


    迎著昏暗的光,慕淮隻能夠看到一個輪廓,認不出是誰,但是通過空氣裏散發出的馨香,他還是第一時間反應出來——


    這個女人,是洛歆!


    -


    “洛歆?”


    慕淮詫異的出聲,正欲打開車門,慕琮便已經先他一步下了車,淡定的走到慕諾歆的麵前。


    慕琮冷峻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是注視著慕諾歆,出聲道,“比我想象的,來得更早了一點。”


    慕諾歆淡淡的看著他,揚起下巴,聲音輕緩,“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麽事情,都會如你所願。”


    慕琮撇了撇嘴,還未繼續開口,慕諾歆便已經迅速的奪下他手裏的匕首,快準狠的直接朝著他的胸口插去——


    “火候不夠。”


    眼看著慕琮躲開自己的刀鋒,慕諾歆的眼裏怒火在積蓄,飛快的衝著慕琮再度出手。


    幾番來迴,慕諾歆的出手又快又狠,但是還是不及慕琮,直接被慕琮一腳踢在關節,單膝跪在了地上。


    “差。”


    慕琮一字評價,隨即又無奈的笑了笑,“大哥的女兒,不過如此。”


    慕諾歆低垂著眼眸,緩慢的站起身,冷聲道,“慕琮。我要你給我爸償命——”


    兩個人四目相對之間。


    慕琮倨傲的看著慕諾歆,望著這個熟悉的眼神,仿佛一瞬間看到當初躲在櫃子裏的那個小丫頭。


    -


    他戴著白色的皮質手套,優雅的拿著刀,將他那親愛的大哥——


    慕華澤的腹部切開,將精心配製的酸性藥水放進他的軀體,聽著他撕心裂肺的聲音,一刀一刀的——割下他的舌頭。


    血,在眼中散開,慕琮麵無表情的將慕華澤的身體當成玩具,隨意的切割著,看著他嘴中含著血,嗚咽著出聲……


    許久,才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像是看著一個調皮淘氣的孩子,目光溫柔的看向櫥櫃的某處。


    清澈如水的眼眸驚恐的看著他,小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


    那天之後,慕華澤成為了一個笑柄,苟延殘喘的笑柄,他懷著孕的妻子,還有年僅幾歲的女兒,成為了慕家的焦點——


    慕諾歆不再長大。


    慕諾歆成了一個孤僻怪異,有記憶缺失症的孩子。


    她什麽也記不得了,還會親昵的叫著他二伯,縱使她的父親已經死在外麵的時候,她還是笑盈盈的叫著自己二伯……


    慕琮欣賞這樣的病態,他私心的希望,如果慕諾歆沒有忘記那天看到的一切,還能如此乖巧的叫著他二伯,就更完美了。


    -


    那些年,他辛勤的為慕家操勞,最後所有人對外封鎖慕華澤廢掉的消息,對外的口徑都是——是慕華澤撐起了慕家。


    對此,慕琮不置一詞,因為他有病態的快感,就足夠了。


    -


    “洛歆!”


    慕淮迅速的打卡車門,一把將慕諾歆拉住,這才沒有讓慕諾歆整個人衝向慕琮手裏的槍口。


    一把消音槍,黑漆漆的槍孔,直對著慕諾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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