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瞬間的敞開,風聲立刻在房間裏迴蕩起來,慕諾歆僵硬的站在門口,根本沒有來得及躲閃。


    可是屋內的人好像對於門開一點也不在意。


    慕琮仍舊是淡定的握著南宮芸的手,唇角露出一抹笑,癡迷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南宮芸:


    “諾諾很幸運,我派了那麽多人,一次都沒有傷到她。也不知道,是我的人太沒用,還是,慕華澤在天上保佑她啊?”


    南宮芸繃著蒼白的臉,憤恨的想要從慕琮手裏抽出自己的手,卻被慕琮死死的扣住。


    “乖。你又咳嗽了。該喝藥了。”


    南宮芸睫毛微顫,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慕琮扣住,那一小碗藥,就那麽灌進了她的嘴裏。


    拿著紙巾,慕琮細致的給她擦拭著嘴角,眼底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嘖。怎麽這麽不乖。”


    -


    慕諾歆定定的站在門口看著,望著裏麵全然沒有發現她的兩個人,唇瓣微顫著,默默的退到了邊上的台階上。


    雨下得越來越大。


    南宮芸咳嗽的聲音在漆黑的夜晚裏也十分的明顯,慕琮在小窩裏待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


    身姿依舊筆挺,走出的步伐都讓慕諾歆看得出他的勝券在握。


    原來,慕琮早就認出了她。


    這下,之前在旅遊的時候遇見的那些人,包括公園裏的那顆子彈,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


    雨嘩嘩的下著,下到最後忽然間就停了。


    潮濕的氣息在鼻尖散開,慕諾歆哽咽著起身站在門口,還未踏入屋內,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南宮芸強撐著坐起身,微微顫顫的走到水池邊,拚命的想要把藥給吐出來。


    “媽……”


    慕諾歆顫抖著出聲,仿佛隔了好幾個世紀,她又一次見到自己的母親。


    南宮芸的身子微怔,撥開耳邊的碎發,朝著門口看去……


    四目相對之間。


    南宮芸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哽咽著抽泣了起來。


    “媽媽。”


    慕諾歆下意識的要踏進門,卻不想南宮芸猛然睜開眼眸,冷聲道,“出去。”


    “出去——”


    南宮芸再度重複,冰冷的眼神看著慕諾歆,仿佛在看一個仇人一般,恨不得上前將慕諾歆千刀萬剮。


    然而,這也隻是一瞬間的眼神。


    慕諾歆微怔,被這樣的眼神給嚇到,停住了腳步。


    下一秒,南宮芸咳嗽著,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沉默著低垂著頭,鬆散的頭發遮蓋著她的臉,看不清表情。


    一個站在門口,一個坐在地上。


    這樣的局勢不知道維持了多久,對於慕諾歆而言,她的身上都已經開始反火,微微的發燙起來,南宮芸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媽媽一定是恨她現在才出現……


    一定是在恨她……


    慕諾歆抿著唇,等待著南宮芸開口。


    纖細的手指微顫,南宮芸微微的抬起手,朝著慕諾歆伸過去。


    得到南宮芸的應允,慕諾歆快步的走進門。


    時隔幾年,小手又一次握住她的手。


    南宮芸的手很冷,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冰,而慕諾歆的手心則像是一團火,南宮芸顫抖著,側目看向慕諾歆,像是在笑,可是慕諾歆知道,她在哭。


    “你又迴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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