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慕諾歆不弄清楚誓不罷休的樣子,南宮言俊秀的臉上閃過一抹為難,不想繼續說。


    “行了,說吧。”


    說這話的人,是南宮楦。


    看向走進門的南宮楦,慕諾歆微微一怔,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景裏再度看見自己的親外公。


    -


    算一算時間,轉眼已經過去快五年了。


    五年前。


    慕華澤亡故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寧城,這樣的消息對於慕家而言,或許隻是換個掌權人的事情,可是對於南宮芸而言,無異於塌掉半邊天。


    歐式的布藝沙發。


    穿著碎花裙的女人肌膚白皙似雪,纖美的手搭在沙發上撐著身子,小腹隆起,唇瓣裏含著糖果,靠著飲用果汁抑或者吃些水果,壓製著想要抽煙的衝動。


    南宮芸有煙癮,誰也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即使是不著粉黛也美的像畫的純澈女人,會喜歡吸煙。


    聽著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南宮芸下意識的想要扶著沙發站起身,以為是慕華澤迴來了,淡漠的臉上閃過一抹難得的欣喜。


    傭人像是瘋了一樣衝進來,踉蹌著跌倒在地上,顫抖著出聲,“夫人!夫人!不好了!先生,先生他出事了!”


    南宮芸微怔,蹙著眉,“你說什麽!”


    傭人哽咽著,重複道,“先生出事了,先生他……死,死了……”


    跌坐在沙發上,南宮芸一瞬間忘記思考,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傭人,感覺到腹部一陣難言的痛感。


    那是南宮芸懷孕以來,第一次切身的感覺到肚子裏的疼痛,像是肚子裏的孩子都能夠感覺到她的悲慟,一陣陣的鬧騰著。


    -


    “媽媽!媽媽!”


    慕諾歆軟糯糯的小手裏捧著一束雛菊花,歡快的跑進門,奶萌的小臉上帶著欣喜,還完全不清楚情況,“媽媽,是爸爸迴來了嗎!我紮了一束花,爸爸一定喜歡的!媽媽,你看看!”


    南宮芸弓著身子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隱隱的冒著冷汗,聽到站在床邊的慕諾歆在說話,微微的睜開,低聲道,“諾諾。”


    慕諾歆眨巴著眼睛湊過去,看著南宮芸精致的麵龐,頓了好一會兒,努嘴道,“媽媽,你怎麽了,是不是弟弟妹妹不聽話?”


    伸出小手,慕諾歆摸著南宮芸的肚子,心疼的看著她,“媽媽,我去叫雅姨來,好不好……”


    南宮芸死死的咬住唇瓣,眼裏泛著淚光,看著自己的女兒,聲音沙啞,“媽媽沒事。”


    慕諾歆抿著小嘴,似懂非懂,踮起腳尖爬到床上,小腿跪在南宮芸的身旁,彎著腰伸出手給南宮芸的肚子按摩。


    “寶寶乖,不要鬧媽媽……”


    南宮芸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趴在床邊,眼淚悄無聲息的就順著眼角落下,沒入枕頭裏。


    “媽媽,你怎麽哭了?”


    慕諾歆眨巴著眼睛,擔心的看著南宮芸,“媽媽不哭,我給你唿唿。”


    南宮芸崩潰的抓緊枕頭,修長的手指關節隱隱的泛著白,咬著後槽牙,強忍著淚意,可是還是難過的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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