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切不能說變好,隻能說變得正常。有一日三餐,有難得的電影,有難得的逛街。普通打工人能夠如此生活也算是幸運的吧。


    就像現在的方言,想喝酒的時候可以小酌一杯。想抽煙,也能想買就買了。


    但是,方言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前途。


    前途這玩意,一般來說是解決溫飽後的,剔著牙齒的信馬由韁,海闊天空。對於普通人來說,更多時候,是無用功。或者說是光棍做夢娶媳婦。很多人用盡全身的力氣試圖去改變,到最後發現自己依然在為了溫飽而奔波,依然在原地踏步。


    方言心有不甘。但是沒有資源,沒有人脈,再怎麽心比天高,轉身依舊命比紙薄。百思不得其解問題的核心在哪裏,有時候煩躁地仰天大叫,似乎在向老天爺下戰書,而老天爺微微一笑罷了。


    看著一言不發在悶頭喝酒的方言,芸子關心地問道:怎麽了,工作不順心嗎?


    方言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別人永遠無法與你感同身受,哪怕是你的戀人,你同床共枕的愛人。毫無意義的傾訴,更多時候,在別人眼裏就成了祥林嫂。起碼大多數人,對祥林嫂還是心懷同情的,但是變成別人眼裏的阿q,那就成了笑話了。


    方言越來越覺得,麵對生活的艱難困苦,除非有能力去改變,否則還是閉上嘴巴比較明智。


    看著滿眼擔憂的芸子,方言覺得很幸運,起碼這個時間,這個空間,狼狽不堪的自己還會有一個真正關心你愛護你的人,而且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一個沒有任何“瓜葛”的人。


    所以說,男女關係真的是非常微妙地存在,而且,其中的傳奇性更是獨一無二的!


    忽然又想起了米紅,之所以兩人的關係,能夠脫穎而出於所謂的同學關係,朋友關係,閨蜜關係,甚至兄弟姐妹的關係,不就是有男女關係這神秘的紐帶嗎?


    最近,米紅經常來找芸子,兩個人變得親密無間,直接升級成了閨蜜。方言雖然與米紅沒有實質性關係,但是兩人之間的曖昧,也是顯而易見的。因此,對於她和芸子的親密無間,生死相依。方言心裏是嗤之以鼻,深惡痛絕的。總覺得米紅在玩火,而玩火者必自焚。


    方言冷眼旁觀,看米紅的眼神也越發陰冷了起來。


    某一天在米紅的老房子,方言不由自主抱怨起來:“你的腦子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你真的以為芸子是腦殘嗎?告訴你,她比絕大多數人聰明”


    米紅趴到了方言的肩頭:“怎麽,生氣了?我是真的願意和芸子做朋友,她確實是一個善良真實的女人。再說,這樣我也能經常看到你呀,我從沒想過破壞你和她之間的感情,反而,這段時間接觸下來,我還真的希望你們兩個能花好月圓呢!”


    方言甩開了米紅的雙手,已經有些怒火中燒了:“你在玩火知道嗎?記住,我不會離開芸子的,隻要芸子能堅持這份感情,那麽我一定與她奉陪到底的!而你,如此處心積慮,那麽,我覺得,我們也沒必要見麵了!”


    米紅也發怒了,指著方言:“那我算什麽?我算什麽?你有女朋友你幹嘛來勾引我呀,難道不是你讓我墮入萬劫不複的嗎?怎麽,現在裝高尚啦,現在裝純潔啦!”說完,米紅抱著膝蓋,失聲痛哭起來。


    看著米紅,方言滿懷愧疚,但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方言控製自己,沒有去安慰米紅,隻是堅定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以後我們別聯係了!


    方言轉身離開的關門聲,徹底擊潰了米紅最後的那道防線,米紅不再哽咽,而是變成了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迴到家裏,芸子和陳可都在,兩人正看著電視。


    陳可調侃地說道:吆,大忙人迴來了呀,又去哪裏尋花問柳,還是說洽談業務去啦!


    方言將鑰匙扔在了桌子上,換了拖鞋。芸子也起身泡好了茶。


    方言越來越愛喝茶了,覺得所有的飲品都比不上茶香:“陳可,你現在越來越尖酸刻薄了,這最近是不是思想滑坡嚴重呀,記住,尖酸刻薄的女人,男人一般都會敬而遠之的,那麽,你成為女光棍的日子也就為時不遠了!”


    陳可不屑地“切”了一聲:追我的人從湖濱排到武林門,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哪天芸子不要你了,你就孤家寡人,繼續去睡橋洞咯!


    “首先,芸子不會不要我,就算退一萬步,哪天我和芸子分開了,芸子也不會如此絕情將我掃地出門,她照樣會讓我借宿客廳的,沒辦法,芸子就是這麽心地善良,就是這麽大愛無疆!所以,我才會選擇芸子,所以我才會下定決心與芸子執子之手,生氣契闊。而且相信,我肯定能看到你孤獨終老,孑然一身!”


    芸子打斷了我的信口開河:方言,真的,你這人嘴巴真的太臭了,你還說陳可尖酸刻薄,我看你是尖酸刻薄的九段!要不是現在你是我男朋友,我還有點了解你,如果我們重新認識,如果迴到原點,你早被我一腳踹到西伯利亞去了!開玩笑也要有個度好不好,你這樣的人,連狗都會嫌!


    陳可來了精神:就是,連狗都嫌!


    方言一聲歎息:看來我以後在你們麵前必須三緘其口不吭不聲做個啞巴咯!。


    芸子還有話說:你看,又來了吧!你這人就是喜歡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真的沒幾個人能跟得上你的節奏。


    方言起身跳舞:節奏,什麽節奏,就是這個節奏嗎?啦啦啦……啦啦啦。


    芸子跺腳笑道:滾!


    方言立正敬禮:遵命!


    芸子:稍息!立正!向後轉!目標,洗手間出發!……趕快洗澡去,早點休息,明天不用上班了嗎?


    方言根據口令洗澡去了!


    陳可推了推芸子:調教起來有兩下子啊!不過,以後命令執行後,是不是要給顆狗糧什麽的,讓他形成條件反射,隻有聽話才有吃的!


    說完,陳可哈哈大笑起來。


    芸子也笑罵,你這張嘴就該方言來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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