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踉蹌地在憐青麵前站穩,白糖糖飛身而來,左右看了看許仙:“喲,呆子,這麽快好了?我娘親厲害吧?”


    “多謝菇涼相救。”


    許仙紅著臉,拱了拱手,“敢問菇涼…”


    “問啥?”


    白糖糖側頭眨眨眼,一臉好奇。


    “敢問…敢問…菇涼可否有心儀的男子!”


    許仙低著頭,憋的滿腦袋汗,終於把這句話問了出來,不爭氣的樣子氣壞了許嬌容和李公甫。


    “心儀的男子?”


    白糖糖重複了一遍,一手戳著下巴,思考了很久,迴頭看著憐青:“爹爹,什麽是心儀的男子?”


    “就是問你有沒有看上的野男人!”


    憐青咬牙切齒的,真想當場把許仙咬碎了吞進肚子裏。


    “哦——有啊有啊有啊!”


    白糖糖拍著手跳了起來,笑嘻嘻的:“三橋對麵!那個賣糖葫蘆的!他家的糖葫蘆不酸!糖衣又厚,還不沾牙!


    還有他隔壁的大伯,他攤的煎餅可脆了!還有賣桂花糕的大伯,賣花生杏仁糖的大伯,還有紅棗蜜餞餅的大伯…還有…


    還有好多好多,他們這種野男人,我最喜歡啦!”


    白糖糖開心的不得了,眼巴巴地看著憐青,“爹爹,我好久沒吃零食了,啥時候出去買零食吃?”


    “隨時…都…可以…”


    憐青努力憋著笑,他一瞬間居然覺得許仙有點可憐,“糖糖,人家問的是成親的那種野男人,不是零食。”


    “哦…成親啊?”


    白糖糖猶豫了,“是零食不好吃嗎?還是修煉太無聊了?我放著這種好日子不過,成個啥子親?我是腦子進水了嗎?”


    “喏,聽到了?”


    憐青得意洋洋地看著像焉了的茄子一樣的許仙,這下不需要他費心費神的趕人了。


    他的寶貝女兒,是個沒心沒肺的吃貨。


    “怎麽,呆子,你有了心儀的男子?”


    白糖糖故作吃驚地看著許仙,“我是妖怪,我覺得男子心儀男子,並不是錯,你大膽的去追求吧,我是支持你的!希望你家裏人也支持你!加油!”


    白糖糖拍了拍許仙的肩膀,許仙腳下一軟,失魂落魄地對著白糖糖拱手道:“白菇涼,告辭,有緣再見吧…”


    許仙軟趴趴地在李公甫的攙扶下,迴到了慶餘堂,嘭的關上了門,把自己鎖了起來,什麽都不吃。


    “漢文啊,你大病初愈的,吃點東西也好啊…”


    許嬌容端著紅棗粥,心疼地在門口喊話。


    “算了,娘子,讓漢文冷靜一下吧,那小妖怪說的話,紮心了。”


    李公甫拉著許嬌容離開了,許仙在房間裏,抱著枕頭,癡癡地望著藍天白雲,默默地流下兩行淚。


    “吃的…比什麽都重要是嗎…”


    相安無事了幾日以後,法海再次出現。


    自從那天夜裏,宛不愚燒了法海的木魚和經書,他便有所警覺,所以沒有任何行動,靜靜地等待著。


    如今掐指一算,許仙已經痊愈,甚至重新出來給人看病了。


    雖然那個精氣神隻有以往的一半,但是好歹迴歸了正常的生活。


    “是時候點醒他了。”


    法海穿戴整齊,帶上了禪杖和金缽,住在了慶餘堂附近的一個客棧裏。


    是夜,許仙又是輾轉反思,勉強才隱隱入睡,猛的被一陣木魚聲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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