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我請你們吃飯。”


    林修遠豁然一笑:“好啊,謝謝帝師大人款待,真是我們的榮幸。”


    謝衡帶著林修遠離開歸元樓,歸元上至管事下至小廝不可抑製的對帝師大人生出感激之情。


    “…帝師大人品行高潔,是我輩楷模…”


    “是世子他…他…他…”


    “…不知廉恥…”


    樓上,某雅間。


    暗衛盡心提醒:“主子,時間到了…”


    中年男人直接下令:“不用去了,傳令下去,至今日起,朝中藍氏子弟拒絕和蘇家的一切來往。”


    暗衛:“是。”


    中年男人忽然問旁邊的年輕男子:“恙兒,你可知為何?”


    年輕男子沉思片刻,輕聲迴答:“今日之舉,一箭三雕,帝師既能把所有問題推到二皇子身上,又能把藩王的囂張氣焰踩下去,還能給蘇家一個警告。


    帝師智謀無雙,實在不適合與之為敵,所以,我們要和蘇家劃清界線。”


    他生的清貴風雅,看向男人:“父親,孩兒說的可對?”


    “吾兒聰穎。”中年男人眉宇間閃過一絲感慨:“但漏掉一點。”


    對於為官者,至關重要的一點。


    “帝師大人,有容人之量。”


    謝衡帶著林修遠來到一處僻靜清幽之地,請他們吃飯。


    他們到時,就已經備好一桌子京城的特色美食外加大魚大肉,氣溫舒適。


    林家幾個家將被安排的妥當。


    林修遠是真餓了,飯菜一上來客套的寒暄兩句後就扒飯吃菜,五分飽之後。


    他轉頭問一直氣定神閑時不時喝茶的帝師大人:“謝大人,你為什麽這麽容易就相信我的身份,還請我吃飯,不怕我是騙吃騙喝的騙子嗎?”


    謝衡眨了眨眼,特意看了眼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你猜...”


    他語氣微微拉長:“我為什麽不吃?”


    林修遠手抖了一下,緩緩地盯上被自己吃了一半的飯菜:“有...有毒???”


    爹,你沒告訴我,這位少年帝師...


    和你有仇啊!


    短短一瞬間,林修遠連自己以後的墳墓埋哪個位置都想了。


    “你在想什麽?”


    林修遠麻木迴答:“屍體埋哪。”


    謝衡彎了彎唇,老神常在的捧著新添的熱茶:“中毒了這麽不想要解藥反而想埋哪,小侯爺的命這麽不值錢的嗎?”


    “瞎講,我們家可是三代單傳,特別值錢!”林修遠又扒了一口飯,生龍活虎起來,聳了聳肩:“但是我爹說了,來京城就聽你的,你要毒死我我也沒辦法,隻能想把自己埋哪裏。”


    他一笑,少年意氣風發,眼睛亮若初晴映白雪:“但我覺得帝師大人是個好官,肯定不會隨便毒死我的,歸元樓是蘇家的產業,被懷王世子端了對你而言應當是落井下石的事情,但是帝師大人都沒有坐視不管。


    都說普通百姓的命如草芥,可這草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父母妻兒一個不落。”


    謝衡看著他沒說話,眉梢微挑。


    林修遠麵對謝衡的眼神有點尷尬:“也不是說得對敵人仁慈,我知道在戰場上對敵人不能仁慈,隻是覺得...


    懷王世子真端了歸元樓和現在的結果也沒多大區別,他都騎虎難下,但對那些在歸元樓裏做工的人,很殘酷。


    大人,很溫和。”


    “小侯爺,你和你爹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謝謝誇獎!我爹聽見肯定會很高興的。”林修遠咧嘴一笑,這可真是一個至高的評價,拿起桌上的一個豬大肘:“我爹也學著你們文人雅士給我取了個字,大人可以叫我另一個名字,玄策,林玄策。”


    林修遠,字玄策。


    名字文縐縐的。


    人一點不文縐縐,是個飯桶,和他爹一樣。


    這是謝衡對林修遠的第一印象。


    “朋友,我的小馬叫踏雪,你的小馬馬叫什麽呀?”


    林修奶唿唿的聲音拉迴林衡恍惚的思緒。


    他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小黃,小黃用鼻子輕輕的拱了拱眼前的這個人類幼崽。


    林衡偏頭看它一眼,彎了彎眼睛:“洋蔥。”


    “啊?”林修轉動小腦袋,看了看自己的馬駒,又看了看林衡的馬駒,呆呆萌萌的,咬了咬下唇,小聲說:“...好隨便的名字。”


    林衡:“?”


    你質疑我的審美。


    他手一指,打擊報複:“黑炭。”


    “.........”


    踏雪甩了甩馬尾,有點歡快,儼然是喜歡上黑炭這個名字。


    那毛茸茸的馬尾都甩林修臉上了。


    林修:“............”


    小小的他快繃不住了,眼淚花若隱若現,為什麽踏雪這麽好聽的名字還抵不過一個黑...黑炭???


    “它喜歡。”林衡補刀,沒有欺負小朋友的罪惡感。


    然後...


    “哇嗚...!”


    林修這個紮實的小胖墩難過了,轉身麵對著牆,自以為是的偷偷淚奔。


    目睹全場的老師們:“............”


    他們看了看林衡,小團子可可愛愛,還用手摸小黃的鬢發,一人一馬都萌萌噠的。


    老師沒辦法,隻好去哄那個淚流滿麵的小朋友,而另一個老師來到林衡麵前蹲下,認真的跟他說:“林衡小朋友,我們不可以隨便嘲諷別的小朋友哦,我們一起去給林修同學道個歉好不好?”


    這是個男老師,年紀三十左右,端著一張和藹可親的臉,看林衡的神色帶著不易察覺的輕視。


    林衡又不是個真正的小孩,看不懂這老師的眼神,他眨了眨眼,直接對這個老師愛搭不理,轉身留個後腦勺給他。


    龔老師的眉頭擰起,他聲音稍微加重:“林衡同學,惹哭了同學要道歉才是好寶寶哦,你和老師去一起去和他說聲對不起好不好?”


    林修是什麽身份,這個林衡又是什麽身份,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龔淺的眼神帶著淺淺的冷意,他強硬的把這個用後腦勺對他的小團子拎著衣領轉了過來。


    誰知道,他一轉過來,這個小團子就跟受到驚嚇似的,小小的身體一軟,坐到了地上!


    龔淺:“!!!”


    “龔老師,發生了什麽事?”


    隨行的安保人員幾乎是立即出聲,並快步趕來,這個幼兒園裏,根本不存在將孩子完全的交給一個或兩個老師,哪怕帶著他們出來,都會隨行幾個安保人員。防止的就是老師會師師相互,隱瞞情況,對豪門這些年紀頗小的少爺千金們造成身體或心靈的傷害。


    龔淺這強硬的動作落在安保人員眼裏,已經是不妥當,所以他們立即上前。


    龔淺的冷汗是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眼神慌亂,手忙腳亂的想讓這個坐地上的小團子站起來,讓他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腳步越近他心裏越慌,眼裏的焦急都快溢出來。


    龔淺把小團子提溜起來,誰知道對方的手腳都軟綿綿的根本不想站,仿佛被嚇到了。


    “龔老師,請你放開這位同學。”安保小隊長一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就立即對龔淺下達指令,聲音嚴肅冷厲。


    龔淺悻悻解釋:“他就是有點鬧脾氣...”


    安保小隊長快速打斷他的話:“龔老師,再說一遍,請你放開這位同學,我懷疑你對他使用了暴力行為。


    現在,立刻,放開這位同學。”


    龔淺慌亂的看坐地上的林衡一眼,林衡低頭看地麵,小小的一隻,可憐兮兮的。


    他無法隻好故作鎮定的鬆開手,退後兩步,眼睜睜的看著安保人員直接召喚校醫過來檢查,以及...監控迴放!


    隨著事情的快速推進龔淺心裏愈發慌亂,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對這個林衡沒耐心,林修哭就哭了,多哄哄就好了,又不是他弄哭的...


    醫務室。


    “嬰幼兒的肌膚本來就嬌嫩,林衡的身上被勒出兩道紅痕,而且龔淺的行為容易對其造成驚恐,監控裏小朋友明顯已經被嚇到了...”


    醫生嚴格的把檢查一一道來。


    “龔先生,你違背了我們的合同,從現在起,你將離開這裏,後續結果將看小朋友的狀況而定。”幼兒園實際管理人快準狠,他帶著金絲眼鏡,聲音淡漠。


    “副院,我...我沒有想傷害他的心思...而且我國外頂尖大學的研究生,業務能力從沒出過差錯,你能不能寬容...”龔淺想掙紮一波。


    “不能。”副院眼神涼淡,看他的眼神沉冷:“合同裏寫的清楚明白,不能對任何學生使用言語行動暴力,我們這裏是幼兒園。”


    龔淺在這一刻深刻的認識到,哪怕林衡的身份是個管家的孫子,在這座幼兒園裏,也是他忍惹不起的存在,這座幼兒園裏那些孩子才是“上帝”,老師就是保姆。


    這就是普通人和豪門之間的差距。


    這件事,沒出十分鍾,整個幼兒園就的工作人員就知道了,眾人心下一緊,愈發好脾氣的對待每一個小朋友。


    林修那個被紮心的小朋友哭過了又跑著去和林衡這個紮他心的罪魁禍首人一塊玩,黑炭的事情他拍拍小胸脯,義正辭嚴的說:“它沒有耳朵,是聽不見的,所以,是它的問題...我們還是好朋友叭。”


    林衡不理他。


    林修自顧自的點點頭小腦袋:“是的,你就是我的第一個好朋友啦~”


    林衡:“............”


    林修在林衡麵前蹦蹦噠噠,像小兔子一樣:“我們一起去堆城堡好不好?”


    有幸見證事情全部經過的另一位老師:“...............”所以,龔老師你為什麽要想不開?是嫌棄這裏的福利待遇太好了嗎?


    吃過午飯,老師們帶著小朋友在屋子裏運動了會,就帶著他們去午睡。


    四個班的午睡區在一塊區域。


    這裏欒樹成蔭,小朋友們嘰嘰喳喳的來到午睡區。


    林衡剛走入長廊,腳步忍不住一頓,因為他聽見...


    “為什麽不行,我要去和林衡睡,我們在家裏就是一起午睡的...”


    小螃蟹據理力爭的聲音。


    “謝驍小朋友,你是不能和小班的小朋友一起睡的,睡覺的時候可能會無意識壓到他,他會痛痛的。”老師溫柔的開解。


    但奈何小螃蟹這會認死理了:“你騙人,在家裏就可以一起睡,為什麽在這裏就不可以...”


    林衡從門口瞥見屋裏的情況,偌大的房間裏隻有兩張小床,謝驍抱著自己的被子倔強的站在地上和老師對峙著。


    小小的一隻,看上去就可憐巴巴的,林衡的眉頭擰了擰,不想繼續看這隻小螃蟹,在他養孩子的時候...


    什麽時候這樣委屈過。


    屋裏還站了另一個頭發微卷的小男孩,就是謝驍的表哥——蕭景禎。


    他鼓了鼓嘴,奶兇奶兇的說:“弟弟要去你就讓他去好了,不行你把那個小星星給帶過來,不然我告訴爺爺。”


    老師也好絕望,這個崽好固執,旁邊這個崽是懂怎麽威脅人的:“我的少爺啊,就是你告訴你爺爺,我也不能逾越了規矩把你們放出去或者把小朋友抱過來啊...”


    小螃蟹emo了,就連告訴外公都不管用了,他失魂落魄的抱著被子走到角落裏,麵對著牆壁,抱著被子緬懷這又是不能和小星星睡覺覺的一天...


    “弟弟...”


    “你別難過啊...”


    蕭景禎看著emo的弟弟,也擔心上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哥哥們告訴過他,他也是哥哥,要在學校看著弟弟不讓別人欺負弟弟...


    qaq!


    哥,我好沒用,弟弟還是被欺負了,在抱著小被子難過...


    哇嗚…


    蕭景禎也跑到牆邊和謝驍以同款姿勢麵壁emo起來了。


    看著同款麵壁思過的兩小隻,老師感覺天都快塌了,五雷轟頂。


    他結結巴巴的對安保人員說:“我...我可沒有...體體罰他們哈...是他們自己要站的…”


    安保人員認同的點點頭。


    但老師還是感覺腦殼好疼啊!


    “現在該怎麽辦…?”


    安保人員幽默了一下:“家…訪?”


    老師看他:“……………”


    兄弟,你覺得,我配嗎?


    即使我不知道這兩少爺的真實情況,但我知道班主任的情況啊,班主任是某某某書記親弟弟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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