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迴到家時,已經接近淩晨了。


    楚宇陽在迴來的路上,在車上就睡著了。


    車子在院裏停下後,駕駛座的何慕深打開車門下來彎身從後座抱起楚宇陽。


    向暖跟在他身後,頭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在那麽多人的人群中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強吻她,等她反應過來,聽到了周圍人的叫囂聲時,已經是被他吻了不知多久了。


    那時,想掙紮已經晚了歡。


    何慕深忘我的那還是她可以推得開的……


    向暖舔了舔被他吻破的唇,有些惱怒的看了眼她身前的背影。那麽用力幹嘛!


    向暖腳上一用力,踢了顆小石子到他的腿上,從他胯間蹦過……


    何慕深迴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笑意,“大庭廣眾,吻一下我老婆好似不犯法吧?”


    “……”向暖無語以對。


    不犯法就可以任意妄為啊!


    “我又沒有脫衣服,不就吻了下嗎?”


    “何慕深!”向暖忍無可忍!


    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向暖甩開他的手大步的往大門走去,按了密碼後,進了屋,任大門又自己合上了。


    站在玄關處,向暖剛彎著身拿出拖鞋子來,身後就聽到何慕深重新按密碼的聲音。


    向暖才直起身子來,鞋子還沒換好,何慕深就從後麵單手摟住了她,“看來真的是把你寵壞了,都敢把我給關在門外了。”


    何慕深輕笑的說著,所以向暖一點也怕的,“你這不是進來了嗎?”


    向暖迴頭看了他一眼,換好鞋子就掙脫的從手臂見出來,往樓上去了。


    何慕深看了眼她的背影,眼眸變得有些深沉起來,如今連她惱怒的樣子他都覺得甚至迷人呢,真是要命……


    何慕深剛準備彎身去拿拖鞋,就看到一雙深灰色的男式拖鞋擺在櫃前,何慕深愣了下,嘴角上的笑意漸深,都那樣生氣了,還沒忘給他拿拖鞋的。


    其實向暖也隻是習慣性的順手就拿出來了,都拿出來了她沒理由再費一道手再放進去吧。


    何慕深上樓把楚宇陽放到他自己的房間後,折迴臥室,一推開臥室的門,就看到向暖正在換衣服。


    向暖剛脫了上衣,正解胸衣的紐扣,何慕深就突然的闖了進來,向暖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卻不想頭發忽然纏住了……


    何慕深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撥開了她的頭發,“你看你急躁的……”


    他手指有些冰涼的劃過她的光潔的後背,引得向暖身上的骨頭都有些發顫的,“我自己來……”


    “別亂動,要好了。”何慕深手指很是靈活的小心給她解開這,不一會兒就解開了。


    向暖胸前瞬間一涼,剛準備去起身去拿一旁的睡衣,就被何慕深從後被摟住了。


    “何慕深,我的……我的親戚還沒走呢……今天還不能……”她就知道這家夥沒安好心的。


    何慕深一聽,這才放了手,但心中仍舊有些不甘的看了她一眼,“還有幾天?”


    “三天!”向暖不假思索的答道。


    其實再有兩天應該就走了,但是她就是跟他擰上了,想要刺激刺激他。


    誰讓他總是這樣無節製的呢!


    這一晚向暖去了楚宇陽的臥室跟兒子,把何慕深一人留在書房,理由是:“我這也是為你好,免得你大冬天的洗冷水澡的,感冒了可不好。”


    何慕深也沒阻攔。有的看沒得吃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的。


    ——————————


    第二天一早,向暖揉著迷蒙的睡眼拉著楚宇陽起床洗漱時,何慕深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何慕深拿著那份報紙,第一次破天荒的刻意翻到娛樂版去看了一眼。


    娛樂版最大的版麵正式何慕深與其太太楚向暖。


    畫麵上滿是人頭,他與向暖的被特意的標注出來,兩人的人頭也被放大了寫,周圍隔得近的人幾乎是人人都拿著手機在拍照。


    何慕深很是仔細的看著,畫麵的看著雖差了點,但是那標題取的確實相當醒目的:新任董氏集團總裁何慕深攜妻遊燈會大秀恩愛,江邊擁吻長達十多分鍾。


    當向暖下來看到那標題時,臉霎時又紅又綠的。十多分鍾!


    這家記者是多能誇張啊!


    哪有那麽久!?


    真要是擁吻那麽久,她還不窒息而亡了啊!


    “這群無良記者,真是一點職業操守也沒有的,什麽事到了他們嘴裏都難免會被誇大其詞的。”


    餐桌上向暖一邊喝著湯圓一邊忍不住的憤憤吐槽了句。


    蘭姨在一旁看這向暖的表情,忍不住捂著嘴偷笑。那報紙她也無意間掃到了一眼。要不是親眼在報紙上看到,她都不敢相信這是阿深能做出來的事。


    “其實


    tang我昨天大概記了下時,就算沒有十多分鍾,八分鍾也是有的,而且就隻歇了一口氣而已……”


    楚宇陽那小鬼靈精自然看到了那報紙了,看向暖那很是不平的表情,他好似安慰的說的開口說道,可楚宇陽那話語無疑是火上澆油。


    “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好好吃飯知道嗎!”向暖瞪了那小子一眼,隨即眼神又朝何慕深冷冷的掃去,都是他,把楚宇陽都帶壞了了!


    接吻都能當著孩子的麵!


    ————————


    元宵節那天向暖和何慕深在江邊的那次意外接吻,很快就被愛捕風捉影的媒體們給炒的沸沸揚揚的,連帶著董氏與何氏的股票都被炒得一路飆升。


    這天,向暖專門抽出時間看了看股市的形式,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下那男人該更加得意了,就接了個吻,就給董氏和何氏在開年初,齊齊開了個好勢頭。


    剛想著他,就接到了何慕深的電話,“幹嘛?”


    向暖最近對他說話就沒好語氣的。


    “我已經把下周五的行程給空出來了。”


    “哦……”這關她什麽事呢。向暖不是很明白他要幹什麽。


    “你也提前安排一下,把那天空出來,我們周五出發去櫟城,把你父親的後事給辦了。”


    “……”向暖一愣,沒想到他這段時間這麽的忙的,還記得她父親的事還沒辦完呢。


    “怎麽?那天的行程不好挪嗎?”電話那邊的何慕深看她那麽久沒吭聲的不禁出聲問道。


    “沒有。”向暖這才迴過神來,快速的掃了眼自己的行程表,那天她沒有什麽很重要的事,隻是有兩個會,不會不是特別重要,孫偉帶她去行的。


    “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麽這麽急的……”


    “老人家後事還是趕緊辦好的好,過了這麽久的連碑都沒有刻的,街坊鄰居知道了怕也會說道的……”


    何慕深畢竟比向暖成熟、閱曆深,考慮事情考慮的也更全麵。他不說向暖也沒想到這些的,隻想著入土為安了就好,至於碑可以晚點等瞞過這陣子再去找個好的師傅給父親刻一個。


    “那就下周五吧。”向暖掛了電話。


    心中難免又有些惆悵。


    周五那天一早,向暖與何慕深就開出發去往櫟城去了。


    何慕深的司機開了輛商務車來接他們,車上另帶了一個司機也一個助理。


    上車上後,兩人都低頭辦著公,審閱這文件。


    向暖的棘手的工作並不是很多,迴了幾封郵件後,就靠在車上補眠。耳邊時不時有何慕深翻閱文件的聲音。


    向暖開始本是睡不著的,最後因車子顛簸就頭腦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期間好似被攬近了何慕深的懷裏。向暖下意識的往他懷裏靠去……


    靠到他懷裏不一會兒就漸漸安定的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過了中午了。車子停靠在高速的一個休息站處。


    向暖迷蒙的睜開眼,看到何慕深正閉著眼靠著車座休息,她在他懷裏一動,他就醒了。


    “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何慕深低沉的嗓音響起,向暖從他懷裏坐了起來,“到哪兒呢?”


    “還有幾個小時,大概下午三點多能到。”何慕深動了動身子,向暖這才反應過來,她該是壓得他肩膀痛了。


    “我是不是把你肩膀給壓酸了?”向暖扭頭問著他。


    何慕深卻隻是拉著她下車了,攬著她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晚上幫我揉揉。”


    向暖一聽就知道他又在沒正經呢。


    扭頭瞪了他一眼,何慕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了笑。


    …………


    下午快四點時,他們到達了櫟城。


    何慕深與向暖直接先到了提前定好的酒店。


    到了酒店向暖與何慕深洗了個澡,然後就酒店裏吃了點東西,中午在服務站也都沒吃什麽,所以晚上就吃的多了點。


    晚飯過後,向暖帶著何慕深在櫟城轉了轉。其實她對櫟城也不是很熟的。不說很久沒迴來了,很多地方都變了樣,就是小時候她來的也不是很多。


    她童年裏更多的記憶還是留在g市的,可盡管對這個城市是陌生,但是走在櫟城的小路上,她依舊會覺得親切。記憶裏依舊有父親曾對她描述的痕跡。


    如今正月剛過,陽曆已經是三月了,清明節好似也快了。


    向暖與何慕深並肩走在櫟城的石板小路上,路邊的楊柳剛剛抽了新芽,嬌嫩欲滴有種春來了的生氣勃勃的氣象。


    “阿深,今年清明我陪你去你母親墳上拜拜吧,都嫁你這麽久了,還沒去拜見一下你母親了,也不知道她對我這個媳婦滿不滿意呢?”


    向暖正玩著他的手指,話剛說完,手就被他給反捉過去了,何慕深手上一用力,向暖就撞進了他結實的胸膛了,“不會是想


    在去告狀吧?”


    何慕深話語裏帶著笑意道。


    向暖一愣,隨即佯怒道:“沒錯,我要告訴我婆婆,她兒子是如何的奸詐狡猾,盡愛欺負的人的!”


    向暖說著就要去掐何慕深的腰,卻早被何慕深看出企圖,隨即身子往旁邊閃了閃,去不想這時突然一輛摩托車迎麵飛馳而來……


    那嗡嗡嗡的聲響很大,向暖注意到了,往邊上移了移,卻不曾那摩托車同樣也是往路邊逼近,那速度快點讓人目不接暇,向暖想要再躲時,肩上挎著的包已經被那人拽住了……


    “啊——”


    向暖下意識的一聲尖叫,身子已經隨著摩托車的快速向前的慣性往前傾倒而去了……


    何慕深伸手抓向暖時已經晚了一步了,向暖已經一隻膝蓋著地的擦破了褲子,拉拽間身子不穩的朝一旁的一棵柳樹上撞去,腦袋突然一暈,向暖眼前頓時閃現出白茫茫的一片星星……


    “向暖……向暖……”耳邊是何慕深的叫聲。


    向暖好一會兒眼睛才有了焦距,看清了眼前的那張的臉,“向暖,你還好吧?”


    “還好,就是有點頭暈……”向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好似有些黏黏的……


    “手別亂碰,有細菌的……”何慕深神情滿是凝重,說著就攔腰抱起了坐在地上的向暖,“走,我們馬上去醫院。”


    “我的錢包是不是被人搶了啊?”抱著向暖的何慕深步子突然頓了頓,很是無奈的瞪了她一眼,“這個時候還管什麽包。”


    真想把她腦袋敲開看看裏麵裝了什麽。


    何慕深隨手攔了輛的士去往醫院。


    櫟城的醫院不是很大,晚上六七點多人也不是很多,何慕深抱著向暖先處理她腿上和頭上的外傷,隨即又讓向暖做了一些檢查,看看頭部有沒有撞出什麽腦震蕩來。


    向暖看何慕深那樣子,覺得他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雖說她也是被嚇得不輕,但是還不至於就撞出什麽腦震蕩來吧!


    但何慕深那臉色讓向暖一句話也不敢說,他說檢查什麽就檢查什麽吧。而且看何慕深那架勢好似覺得這小醫院很不可信,恨不得立馬會g市再給她來個全身檢查的……


    隻不過這個檢查的結果出來後,把向暖與何慕深都給驚呆住了。


    懷孕兩周這是個什麽情況!


    “醫生,我上個月的月經還是正常來的呢,這會不會是檢查錯了啊?”向暖很是不敢相信,這也讓人太突然了。


    自從何慕深想讓她生二胎後,很多時候一直都是沒完沒了的要她,可一直肚子都沒消息,何慕深本說有空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的呢,如今卻突然就懷上了?


    “檢測結果上寫的清清楚楚呢,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再去別的醫院檢查一下嘍。”醫生把檢測遞過來就扭頭準備走了。


    “別的地方沒有什麽問題吧?”何慕深迴過神來立馬叫住了那醫生問道。聲音有股莫名的激動,隻是被他可以的壓抑著。


    “沒有。”醫生說完轉身離開了。


    何慕深迴頭看著依舊發愣的向暖,走到她身前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這裏有寶寶了?”


    “這……阿深,我們還是會g市後再去檢查檢查吧。”向暖還是不太確信,有些害怕空歡喜一場。


    “迴去後自然要在檢查的。”


    迴去的路上何慕深依舊抱著,她左腿的膝蓋擦傷了,頭上也綁著繃帶,這副樣子何慕深自然是不敢在掉以輕心的,何況如今肚子裏還有孩子。


    ………………


    到了酒店,何慕深把向暖放在床上,隨後打了一盆水來,給她簡單的擦了擦身子。


    向暖乖乖的任由他弄著。何慕深把她收拾妥當後,才又進了浴室去洗澡。


    等何慕深洗完澡出來時,向暖正抱著手機看新聞,心裏想著被搶走的包,一陣煩悶的。


    “阿深,你有記住那個摩托車的車牌號嗎?”向暖扭頭問他。


    何慕深搖了搖頭,“我掃了車牌了,車牌號被遮住了。”


    “這可惡的搶劫犯!”


    “包裏有什麽?”何慕深邊擦著頭發邊問道。


    “有錢,手機、還有身份證呢,各種銀行卡也有很多在錢夾子裏呢……”


    一說就心塞。


    她怎麽就碰到這麽倒黴的事呢。


    隻不過在醫院檢查出的懷孕兩周的事卻是讓她很是開心的,這樣的大喜大悲真是要她的命啊……


    何慕深吹幹頭發後,上/床輕輕摟住了她,“手機,錢包、身份證這些都好弄。如今你可是有身孕的人了,別動不動就動氣的。”


    “……”就兩個星期而已,她是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但顯然何慕深是相當重視的。


    她楚宇陽時是有多辛苦,何慕深就是沒有親眼看到也能想象到。從向暖吞個藥都如此艱難的也可以想象


    那時的場景了。


    她一個女孩子家,那時還那樣的年輕,懷著孩子被就辛苦,還要每天提心吊膽的防著有人去害她肚子裏的孩子的……


    何慕深一直很想讓向暖再生一個,一是覺得楚宇陽一個太孤單了,二是他想彌補迴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陪著妻子肚子裏孩子從一個胚胎慢慢成長發育成一個小生命的。


    第二天,早上向暖醒來的時候,何慕深已經不在床上了。


    向暖下床去找他,他正在起居室與人打電話,聽他那話好似是他之前提前找好人刻碑如今已經刻好了。


    “你是一個星期前就找人準備刻碑的事宜嗎?”看何慕深掛了電話,向暖來到他的身後問道。


    何慕深迴頭看了她一眼,當目光看到她光著腳丫子的腳時,他眉頭皺了皺,“怎麽連鞋子都不穿呢。”


    “額……這不是看著有地毯嗎?”


    “如今才三月天的,有地毯地上也涼。”何慕深抱著的她就又往臥室去,向暖覺得他如今是不是把她當成楚宇陽了,動不動的就愛把她攔腰給抱起的。


    不過這樣總裁式霸道的公主抱卻是讓人覺得很幸福呢。


    “墓碑已經刻好了,大概今天下午就能立好碑,修葺好墓園,明早時我們去墳上祭奠一下後,就迴g市了,行嗎?”


    “我們不用去墓園看看嗎?”


    向暖問,總覺得立碑、修葺墓園這樣的事她個做女兒都不親自的現場看看,這也有些不像話了吧。


    “這些我去弄就好了,你就別操心了。”


    向暖看了一眼何慕深,雖說那語氣是一派的溫和的,但是那態度明擺的是不讓她今天離開酒店了。


    向暖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真的就有孩子了嗎?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何慕深陪著向暖吃完早飯後,就出門了。


    向暖一個人呆在酒店實在無聊,正看著電視裏的肥皂劇昏昏欲睡時,她的電話響起了。


    向暖反應有些遲鈍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不禁眉頭皺了皺,手上猶豫了下,但最終還是接通了。


    她倒想是聽聽她如今給她打電話還要說什麽的!


    ……


    “喂,是楚小姐嗎?”


    “……”撥著她的手機號,不是她會是鬼啊!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如今你不會再我的電話了。”電話裏的沈玫姿自言自語的說道。


    雖說向暖沒有出口,她竟然已經猜到是她了。


    兩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玫姿才又開口道了:“楚小姐,你知道妍妍失蹤了嗎?”


    “……”向暖依舊無語!


    她為什麽要知道,那個女人失蹤跟她有關嗎?又不是她綁架的她!


    “她不是妍妍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了。”


    “你是何時知道?”


    “前不久而已……”


    “……”這下沈玫姿沉默無聲了。


    因為接下來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麽了。


    過來好一會兒,沈玫姿終於又開口了:“楚小姐,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幫你一個忙?”向暖很是驚訝的反問道。


    她那麽神通廣大的,還有什麽需要她幫忙的啊!


    “可以幫我問一下何慕深,如今妍……如今她在哪兒。”沈玫姿話語有些沉痛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向暖沉默了幾秒後,才又開了口,“沈小姐,你曾經綁架我的兒子,拿我兒子來逼我簽下離婚協議書,那一刻我心裏的感受你想過沒有?”


    ……


    “我可以告訴你,就在你這樣逼迫我的前兩個小時,我的父親剛剛去世……”


    ……


    “那時我的心情有多糟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整個人都多崩潰,你又知道嗎?”


    ……


    “沈女士你也該知道的,我這不是在挑剔你,而是想你表明,你對我做了那麽多事情後,你覺得我還會幫你嗎?我有那麽白蓮花嗎!?”


    聽了向暖的話,沈玫姿握著電話的手頓了好一會兒。


    向暖也沒掛,很有耐心的等她迴複,她倒要看看她要如何說。


    可沈玫姿最終卻是沒有與向暖爭辯什麽,隻是說了句:“不好意思,打擾了。”就掛了電話。


    向暖握著電話握著掛斷的電話愣了會兒,才繼續看起了她無聊的肥皂劇了。


    第二日清晨,向暖在何慕深的陪同下去父親的墳上祭奠了。


    站在立好碑、修葺好的墓園前,向暖的心情很是複雜。如果不是何慕深這一切辦得那這麽輕鬆的。


    “別太傷心。”這是站在她身後的何慕深攬著她說的話語。


    向暖摸著自己的小腹,雖說如今是平坦的,但一想到哪裏正孕育著一個心


    的小生命,向暖的心中就會格外的激動。


    向暖在墳磕了幾個頭,就被何慕深帶著離開了櫟城了。


    ————————


    迴g市的第二天,何慕深親自帶向暖去了醫院,從上到下,從裏到外的,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


    檢查的結果出來後,向暖確實是被確診懷孕了。


    而身體其他的地方除了在櫟城留下的皮外傷也沒有什麽造成什麽大礙,何慕深聽了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何慕深不許向暖去上班了。


    她這懷孕還不到一個月就被勒令不許去上班的,那她不是要足足等十個月的才能開始正常的上班?


    “何慕深我這才一個月都不到,就不上班了,你這是來搞笑的嗎?我們公司好多部門的員工懷孕都五六月的,挺著個大肚子還在上班呢!”


    ……


    “何慕深,你這樣實在是太誇張了,你這樣完全是剝奪我正常生活的權利嘛!”


    ……


    在向暖哀怨的哭訴聲中,她還是被何慕深強勢的給逼迫的不在上班了。


    一直到清明節前夕,何慕深之前答應的帶她去母親墳上掃墓的。向暖這才有了些精神,之前呆在家裏她都要給悶瘋了。


    恰逢清明節時天氣也不錯,陽光明媚,確實是適合外出走走,何慕深看著望著窗外一臉雀躍的小臉,不禁笑了道:“出來放放風,就這麽開心的?”


    向暖一聽收迴了望著窗外的眼眸,怒氣衝衝的瞪了一眼何慕深,“還說呢,不都是你還得,人家上班上的好好的,你偏偏不讓,讓我呆在家裏,自己也沒多少時間陪我外出轉轉的,如今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我能不興奮嘛……”


    “楚小暖,你就忍一忍吧,等弟弟出來了,你就自由了……”坐在一旁的楚宇陽忽然湊到她身前,看了眼她的小腹,出聲道。


    “……”向暖無奈。這小鬼自從知道她懷裏孕後,就跟何慕深那家夥達成統一戰線了。


    這真是逼的讓人發瘋的節湊!


    ——————


    到了何慕深母親墳前,讓人詫異的是,哪裏居然已經放了束藍玫瑰了。


    向暖看了眼那花,好似還是新鮮的,該是今天有人來過留下的,腦子驀然一頓,是……是董偉國嗎?


    向暖扭頭看了眼何慕深的神色。


    之前路上還跟她有說有笑的男人,此時臉上的神情卻是變得有些凝重了。


    他站在墳前抽了好幾支煙,最後,散了散身上的煙味,這才走到向暖身邊拉著她到墳前,看著墓碑上,那照片裏清秀的女孩。


    “媽,我把她帶來看你了……不止是她,還有你的孫子……”


    “楚宇陽,給奶奶磕個頭吧。”向暖對身邊的楚宇陽出聲道。


    楚宇陽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隨即就跪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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