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茹倩葬禮的那一天,向暖的人仍然是在工地,從起初的八家釘子戶,經過向暖的努力如今隻剩下一家屹然的挺立著在那兒任向暖如何勸說就是不肯簽下拆遷協議。


    這戶人家就一個男主戶叫李韌,妻子、兒女好似都在外地,向暖大概也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後給了他什麽指示或是承諾過什麽好處,所以這個人是要頑抗到底了。


    這麽多家釘子戶向暖都拿下了,斷然不能讓這麽一個釘子戶就影響到整個項目,所以在昨天時向暖已經下令讓人斷水斷電了,如當初張鵬一樣。


    如今隻剩下他一人,想鬧也鬧不出什麽水花來,對於媒體記者的來訪向暖也毫不畏懼,畢竟那麽多家住戶都簽了拆遷協議,就這一家如茅坑裏的臭石頭一樣死活不肯簽字,到底是誰有問題,自然是一目了然的燔。


    “楚小姐,聽出您出任董事a部總經理後,手段雷厲風行,很快就處理掉了七家‘釘子戶’,然而,對於這最後一家態度堅決的‘釘子戶’您有準備采取何種手段呢?”


    向暖笑了笑,從容的答道:“董氏南豐這個項目是市裏批下來,我們的一切拆遷工程都是按照市裏給我們的程序走了,包括對於當地民戶拆遷擬定的方案都是遵循市裏的意思,絕不存在欺壓當地住戶的,至於有些住戶想要耗著得到更多的利益,我們自然也不能放縱。”


    記者那話,明麵上好似是在奉承她,實際上話語裏盡是嘲諷。一定覺得她是用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逼迫那些人簽下的合約。


    向暖話語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畢竟有些事一旦開了先河,後麵就會亂了套,說不定董氏下個項目的就會有更多的釘子戶,拖的跟久呢,這是個惡性循環,我們絕不是隻顧眼前利益的。窠”


    “那對於這最後一個釘子戶,楚小姐準備如何處理了?”


    “這個公司自有考量,暫時不方便對外透露了。”


    向暖簡單的迴應了記者的幾個問題,就離開了工地了。


    已經是斷水斷電的第二天,到明天,或至多是後天,李韌自然會住不下去的。


    而這一天孟茹倩葬禮,有媒體記者播報出了現場的情況,向暖在辦公室裏看著電腦下方偶爾彈出的新聞窗口,心情有些複雜,但總體來說還是很平靜的。


    葬禮過後,何慕深差不多就要迴來了。


    之前一直心急的盼望著他趕緊迴來的,如今臨近了卻好似反而不是那麽急切了。


    向暖是中午時接到何慕深的電話的。


    平時向暖還挺能與他調侃的,今日她卻好似不知跟他說些什麽的好了。


    “吃飯沒?”他語氣無常的關心問。


    “吃了。”


    向暖淡淡的答道,例行著每日的必答的話題。


    “……”何慕深沉默了會兒,輕聲的問道:“不問問我什麽時候迴來嗎?”


    向暖一怔,隨即無聲的淡淡笑了笑,“該迴來的時候你會迴來的。”


    他若是不急,她催他,他就能急的迴來嗎?


    再說這麽多天她都等過來了,這麽幾天也不至於真的就等不及了。


    那天電話裏兩人沒有說太多,就掛了,畢竟是孟茹倩的葬禮,何慕深也忙。


    臨掛電話時,他忽然說了一句:“向暖,真想好好抱抱你。”


    向暖準備按下掛斷鍵的手頓了頓。


    聽著他那各位的溫柔的話語,向暖臉頰漸漸泛起了紅色。


    何慕深從來都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對什麽都是一副淡淡的,總是把自己情緒藏在那副冰冷的麵皮下,不讓人探究。


    盡管分開的這段日子,他每天都有電話來,偶爾也會被向暖逼問:“想不想她?”


    大多時候也隻是含糊的應一聲。很少如此直白,可能說的少,所以偶爾聽到那麽一句,盡管簡單簡短,也能讓向暖心中格外的柔軟、開心。


    …………


    第二天,王東就來反應說,李韌在工地上鬧了起來。說董氏要逼死他。而且還私自叫來了幾名記者。


    向暖聽了,沒有帶孫偉去,反而是帶著王東趕赴了現場。


    這個李韌敢這樣鬧,後麵靠的是誰,王東心裏比她清楚!


    施工現場袁紹東也在,從向暖把項目交給袁紹東負責後,他幾乎大多時間都在工地。向暖一拿下一家釘子戶,他就讓人立即著手拆遷,周圍可以動工的就立即開始動工,兩人一直都是分工配合著來的。


    如今隻剩下這最後一家,拆遷後,就可以挖地基,全麵的動工了。


    ……


    車子停到塵土飛揚的工地現場。


    向暖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工地上的袁紹東。


    一身墨藍的深色西裝,配上淺淡的白色襯衫,沒有打領帶,領扣隨意解開兩顆紐扣,袖口也挽起露出半截小麥色的小臂來,那樣子看著有些放蕩不羈,但是氣質上還是著一股沉穩的,麵上沒有什麽


    表情看著有些嚴肅。


    他手裏燃著一支煙,跟身邊的一個帶著紅色工頭帽的人說著什麽,那表情是他一貫工作時的樣子。


    迴頭看來她走過來,眸子可能迎著陽光,眯了眯。


    這幾日經常往工地跑,所以向暖都出門時就穿著的襯衣、休閑褲、運動鞋的。這身著裝讓袁紹東一迴頭,迎著陽光仿佛迴到了校園裏的日子。


    那是她也是一身白襯衣,休閑褲,運動鞋的,頭發高高的束起一個馬尾綁在後麵,青春洋溢的嘴角總是帶著燦爛的笑意。


    一直到向暖走到他跟前,袁紹東都還有些恍惚。


    “情況怎麽樣呢?”向暖抬起頭問他。


    穿著平底的運動鞋他比她高上了好多,說話都得仰著頭。


    袁紹東低頭看了她一眼,扔了伸手上的煙,踩滅在腳下,“罵累了,坐在家門口守著門。”


    向暖聽了一愣,不禁笑了笑。


    王東他們到底是許了這人什麽好處,讓他如此賣力的在大太陽低下跟那些工人們對罵了一上午了的。


    向暖沒有直接出麵去見李韌,她讓王東去跟他協商,“有什麽條件,你可以讓他提,我們聽聽,看看他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她是這樣跟王東交代的,臉上帶著笑意。


    王東隻是看了眼向暖,點了點頭就去了。


    中午在工地上裏一間簡陋的休息間裏,袁紹東加了外賣,“這家口味還行,偏辣,你應該會喜歡。”


    向暖打量了下休息間,雖簡陋了些,但收拾的還是很幹淨的,“你平時中午會在這兒午休嗎?”


    袁紹東點了點頭。


    他一項是個愛幹淨的人。小時候,他的房間往往比她的還要整潔。什麽時候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會動手幫她收拾。


    吃完午飯,他把沙發讓給她午休。向暖竟忘記了今天中午何慕深沒給她打電話。等她醒來記起時,外麵有人叫袁紹東,關於施工地基的問題。


    袁紹東見她醒來了,就叫上了她一起出去,跟總工程師商量一下。


    初步的計劃定奪好後,袁紹東順帶帶她在工地上視察了一番。


    下午四點多時,他的手機響了。


    接起電話後,他神色突然變了變。


    “發生了什麽事嗎?”向暖疑惑的問道,也有些緊張。


    袁紹東看了眼向暖,話語頓了頓,“培韻在家摔了一跤,現在在醫院……”


    “……”向暖看他說這話時目光有些不自然,她卻隻剩愣了兩秒,就立即說的,“快去醫院看看吧。”


    相比袁紹東,向暖的神色坦蕩多了。他的妻子出了意外,他理應趕迴去看看的。


    袁紹東遲疑的看了眼向暖,“我去醫院看看,如果……”


    “快去吧。”向暖打斷了他的話,那副好似很對不起她的表情是個什麽意思。她如今又不是他什麽人。


    “工地上人員雜亂,如果沒有什麽事,還是先會公司吧。”袁紹東匆匆往工地外走了幾步,忽然又迴頭不放心的對向暖囑咐了聲。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迴去的。”向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明顯有著不耐煩,催他快去的意思。


    然而,袁紹東卻不曾想他離開工地不久後,向暖真的就出事了。


    這一天下午向暖沒有迴公司,等人們察覺到不對時,才發現向暖不知突然失蹤了,手機不知何時已經關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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