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身子僵硬了片刻,移步到了房門前,伸手推開了那虛掩著的房門。


    虛掩的房門內沒有開燈,有些昏暗。


    透過走廊裏的燈光,向暖輕聲的往裏走了幾步。


    她的心跳忽然就有些不規律的亂跳起來。心裏一直有個讓人害怕的想法在心頭盤旋,好似是為了印證,但卻又害怕那印證後的結果讓她……


    向暖的步子很慢很輕,然而卻還是被一句含糊低沉的話語被弄的止住了腳步燔。


    “妍妍,是你嗎?”


    何慕深聲音在房間裏響起的那一刻,向暖覺得自己的唿吸都好似停滯了一般窠。


    “阿深——”孟茹倩的聲音格外的溫柔,溫柔的簡直不像她。


    向暖尋著聲音抬眼望去,外廳的沙發上,何慕深正摟著孟茹倩的腰。


    當看著那兩抹相擁的身影印在她眼前時,向暖的心頓時猶如掙紮一般的密密的一片疼痛。


    渾身的力氣就好似抽幹了一般,向前挪動不了一步,往後連轉身都是那麽困難。


    向暖就那樣整個人都呆了的癡立在那兒。


    忽然感覺到一抹目光朝她射來,向暖一抬眼就與何慕深懷中的孟茹倩的目光相撞上了。


    她嘴角微微勾起著一抹迷人的弧度,一雙眼中不知是得意還是嘲諷,隔著不遠的距離那樣笑看著癡立在那兒的向暖。


    “阿深,我好想你——”


    孟茹倩繼續輕聲的誘惑著。


    向暖知道何慕深喝酒了,所以他在孟茹倩的刻意引誘下他會把她當做那已逝去的孟茹妍。


    都說酒後吐真言。醉酒後的人們,往往會一不小心就透露了心底藏得最深的心是與感情。


    就如此刻一身醉意的抱著孟茹倩的何慕深。


    他的心底裝著的始終是那個已逝去的,但始終留在他記憶深處的女孩吧。


    向暖咬著唇迫使自己收迴視線,這一刻心頭傳來的痛感幾乎讓人窒息。她急步的轉身想要逃離這兒,卻不想腳下不知踩到什麽,步子虛軟的差一點摔倒。這不大的動靜卻是一下子好似驚醒到屋裏的人一樣。


    何慕深一睜開那醉眼迷蒙的眸,就看到一個單薄身影搖搖欲墜的往外跑去。


    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房門口了,快的好似他眼花了的一場虛幻般。


    “向暖……”隻一眼,何慕深混沌的大腦裏竟有著片刻的清醒。


    何慕深低叫一聲的準備起身追去。


    卻不想腰間被一雙如水蛇般的手臂給圈住,“阿深——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那聲音柔軟哽咽。讓人聽了會止不住的有著片刻失神。


    何慕深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腦袋有些混沌不清。他睜眼看了看眼前的麵容,好似在辨認著什麽般的……


    “阿深,這麽美的夏威夷,可我最終沒有還是沒有等到你……”


    何慕深身子瞬間一滯。


    一雙染著酒意的滿是迷離眼眸此刻更加幽深難辨了。


    昏暗的房間中,何慕深望著那張臉,好似在記憶出現過很多的臉,他湊近……


    何慕深腦中忽然就閃現出剛剛消失在房門口的那抹單薄身影,那身影……何慕深突然就想起了那麽纖細單薄的不是向暖是誰。


    就在孟茹倩以為他會俯身過來吻他時,他卻突然推開了她,拖著醉意的身子大步朝外走去了。


    “阿深,不要走……”孟茹倩急急地上前去抱住了往外去的何慕深。


    那聲音哽咽而又急切的。


    何慕深身子僵硬了一秒,掰開了她的手,“妍妍,對不起……”


    說著就大步的往外走去。


    身後的孟茹倩卻是整個人好似傻了一般的站在那兒。猶如石化般的僵硬著。


    他說的是,妍妍,對不起?


    他沒有辨認出她不是孟茹妍。


    她知道今晚他被灌了不少的酒,認不出來本就是如她所想那般。卻不曾想……


    ……


    何慕深出了孟茹倩的房間,走廊明亮的燈光刺的他眼中瞬時就清明了不少。


    迴頭看了眼身後的那間房間,又看了看相鄰的那間他與向暖的房間。


    此時,何慕深已經清醒不少,可以確信剛剛出現在孟茹倩的房間裏的那抹身影就是向暖。


    何慕深看了眼自己與向暖那間緊閉著門,站在門前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他晚上出門時走的有些急並沒有那房卡。


    何慕深抬步走到走廊的一扇窗前,摸了摸西裝外套裏,有煙。


    他伸手掏出,點燃了一支。


    站在窗前連抽了兩支煙,吹了吹冷風,腦子裏越發清醒了些。


    本隻是想想在這兒站了站,清醒下的,卻不想就這樣在這兒站了一晚,一雙眼始終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想著她在裏麵睡沒睡,如今醒了沒……


    早上六點,夏威夷清晨的陽光已經明亮的有些刺眼。


    何慕深起步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在門口等候了大概五分鍾左右,何慕深拿出手機打了向暖的電話。


    電話直接是處於關機狀態。


    何慕深皺了皺給前台打了電話,不出十分鍾一位身穿製服的年輕小姐送了張房卡上來。


    打開.房門,何慕深頎長的腿邁著步子朝臥室走去,卻不想臥室裏空蕩蕩,根本就沒有向暖的身影。


    何慕深心中頓時一緊,腦子有著片刻的空白。


    迅速移動著步子在房間裏裏裏外外的尋了一遍,皆沒看到向暖的身影。


    何慕深挺拔的身影孤落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頃刻之間心跳混亂如雷。


    這樣說來她是從昨晚就沒有迴房嗎?


    冷靜了兩秒,何慕深皺著眉頭的迴了臥室,檢查著臥室裏他們帶來的行禮。


    他仔細的看了看,她帶來的衣服都基本還在,隻是隨身背的包包還有護照不在了。


    此時此刻,何慕深可以很確定她該是離開了夏威夷。


    該是昨晚就走了,看得出來她走的很匆忙,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收的就走了。


    何慕深看了這床上的褶皺的痕跡,腦中好似還可以勾勒出她昨晚起身的樣子。床頭保溫杯的蓋子打開著,裏麵的牛奶早已涼了。


    何慕深給陳敏打了電話,本就深邃的眸子裏此刻更是幽深的讓人看不見底了。


    ******


    何慕深給向暖打電話時,向暖的人已經坐上了去法國的飛機了。所以電話自然是處於關機狀態的。


    當飛機到達法國的機場時,是當地晚上六點多,夜幕初起。


    向暖沒有行禮,就隨身的一個包包,所以不用去行禮直接就往機場大廳外走去了。


    昨夜她逃竄似的才迴到房間,就收到了宋言芳的一條短信,說是法國那邊的一個著名商業地產的老總在業內舉辦的一個商會,今年楚安也受邀其中了。


    說是本來沒有邀請楚安的,最後是那位老總又臨時加上去的。能被邀請言芳自然開心,隻不過如今開業在即向暖也不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讓誰代表楚安去參加好。


    考慮到兩地時差,宋言芳給向暖發了個短信。


    向暖看完短信隻沉默了一秒,抓起了隨身的包和護照連夜離開了酒店去了機場。就好似找到了一個不能再好的理由一般。當晚就逃離了。


    向暖邊往外走邊開了機,準備給宋言芳打個電話,卻不想一開機首先就收到了何慕深發來的短信。


    向暖往外的步子停住了,握著屏幕的手遲疑下才打開那條短信。


    短信上內容很簡短,就一句話幾個字:不要忘記吃晚飯。


    一句話,向暖卻看著那短信愣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


    心裏頓時就悶悶的,看著屏幕的眼睛也酸澀的有些難受。


    就一句話,但向暖確實明白他知道她來法國了。


    連她的飛機到的時間是晚上都知道,又怎會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向暖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入了兜裏,她沒有迴複,但卻是還是在機場內找了一家中式的麵館點了一碗麵。


    雖然在飛機上她也沒吃什麽,現在肚子也不餓的,但向暖還是安靜的坐在那兒把那碗麵吃完了才起身離開。


    她知道自己一個人在外更要照顧好自己。


    因為就一個人,若是生病了是沒人會來照顧自己的。


    這一次她就像一個逃兵一樣,可是她逃離的本就不是一場屬於她的愛情,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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