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掉到水裏,你會救我吧。”向暖眨了眨眼的看著他,有些諂媚的笑問道。


    “……嗯。”何慕深看著她那副諂媚,語氣依舊淡淡的,“如果船翻了,我會把你撈上來的。”


    “呃!”向暖總覺得他著話裏好似暗藏著別的意思,但一時又有些不太能理解,這個船看著雖小,但還沒那麽不濟的被一個江浪給打翻的吧。


    想了想,向暖又對他笑了笑,“到時候要是真翻了穿,你可得快點把我撈起來,被水嗆到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向暖看何慕深嘴角有了些笑意,就也抓起旁邊的兩個船槳很是自覺的幫他劃著。總不能讓大總裁一人劃槳吧旆。


    可劃了沒一會兒,向暖就覺得自己的臂膀有些酸了。抬眼偷偷看了對坐著的何慕深,雙臂依舊一下一下很是穩健的劃著,臉上絲毫不見有倦怠之意的。


    最關鍵的是,眼前的紅方桌上放著一盤醬香小排骨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向暖本就已經餓了的肚子更是開始向她抗議了窠。


    “要是餓了就先吃吧。”何慕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向暖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何慕深訕訕一笑,但還是放下了手中握著的漿,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對他說道:“為了讓我的肚子不在發出什麽不雅的聲音的來,我還是先喂一喂它比較好。”


    ****


    桌上擺著五盤菜,一盤貴妃蝦,一盤蒸魚,一盤醬香小排骨,一盤梅菜扣肉,加上一碗菌菇鮮湯,用砂鍋蓋著蓋,向暖打開蓋時,頓時一股鮮美的味道飄散出來。


    向暖夾了一塊小排骨放入嘴中,她垂涎這個已經很久了。


    “這些是蘭姨做的嗎?”向暖吃完一塊,抬頭問他。


    “嗯。”何慕深淡淡應道。


    向暖笑了笑就把下一個目標對著那盤梅菜扣肉了。她低著頭大口的吃著。好似想用食物來掩住她的心慌一樣。


    照何慕深剛剛的迴答,他是早有預謀的要把她約到這艘小船上的。還專門讓蘭姨做了這麽一桌她愛吃的菜。


    向暖的心漸漸跳動的有些不太正常了。


    她不太敢抬頭去探究何慕深的那深邃的眼眸裏到底藏著什麽。也不敢去想他今晚的這些舉動到底是要幹嘛一樣。


    此時此刻,除了埋頭吃東西,向暖竟想不到別的事情可以幹了。


    向暖一直低著頭,每一盤的食物都被她毫不客氣的嚐過。每一盤她都喜歡。特別是那盤小排骨,她特別喜愛。


    低頭吃著東西的向暖,忽然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


    她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抬起頭來。對坐的何慕深已經沒有在劃槳了。而是任由著船慢慢的在江麵飄動著。


    他坐在那兒裏,手裏不知何時已經點燃了一支煙,眼睛透過船艙一邊的小窗戶望著窗外。


    透過閃爍的燭光與繚繞在他周圍的煙霧,如此不清明的視線中,向暖竟然看清他眼底的情緒,是寂寞。


    向暖眼睛撇到一旁放在船板上的一個透明的小冰櫃,裏麵放著兩瓶紅酒,還有紅酒杯。向暖打開冰櫃,拿出一瓶紅酒來。


    “要喝酒嗎?”向暖抱著瓶紅酒出聲問。


    何慕深收迴看著窗外的視線,看向向暖,她隻是朝他微微一笑道:“我想嚐嚐這個酒,行嗎?”


    他從她手上接過那瓶紅酒,67年的拉斐。向暖知道這該是珍藏許久的好酒。


    何慕深啟開了那瓶紅酒,給她和他各自升了淺淺一高腳杯。杯中的紅酒在微波蕩漾的小船上搖晃著。


    向暖端起桌上的杯子,看何慕深也端起,身子往前傾了傾,自作主張的朝他手中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清脆的一聲玻璃碰撞聲響起,向暖朝他露出一抹笑容來,“何慕深,沒想到你也是個如此的浪漫的人。”


    向暖說完在燭光中晃動的眼眸微微一眯的,仰頭把杯中的紅酒倒入口中。


    “這酒果然還是貴的好。”向暖臉頰微醺的看著空了的酒杯。


    何慕深那杯酒卻隻是喝了一小口。


    向暖透過船艙內的小窗戶看向外麵的江麵,何慕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邊的窗戶正對著瓊江大橋的方向,從這兒遠遠的望去正好可以看到燈火輝煌的大橋上,如小螞蟻一樣車子川流不息的從上麵經過。


    遠遠望去橋上閃爍的那橘色的燈火就如璀璨的水晶堆砌擺列而成,直直的橫列在寬闊的瓊江之上,如晶瑩剔透的海上燈海一般,光芒耀眼,好似天空中墜落在湖麵的星光一樣,熠熠生輝,讓人移不開眼。


    向暖想到那一晚,在車流不息,人來人往的瓊江大橋上,她身影該是渺小的不能在循跡了,可是他竟就那樣的出現在她麵前,奪過她手中的煙。


    他眉色清冷,說:“你不該招惹我的。”


    遙望著遠處那燈火繁華的橋宇,向暖腦子想著,她招惹他了嗎?她是如今招惹他的?


    “何慕深,你能說說,我是如何招惹到你呢?”向暖收迴目光看向對坐的男人,竟不自覺的問出了口。


    何慕深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啟口,“還記得月下半醉的那曲《傾城》嗎?”


    “……”


    向暖愣了愣,有這麽早嗎?


    可她明明記得那時他時沒有搭理她呢。


    向暖拿起酒瓶想要給自己在升一杯酒。


    “你今日酒癮有些大。”他按住了她的手,皺了皺眉。何慕深沒讓她拿到酒瓶,而是自己拿起紅酒瓶給她倒了一小半杯。


    “小氣!”向暖無意識的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小口的輕啄了一口。淡淡的紅酒香味瞬間就在口中散開來。


    一陣江風從窗外吹來,船艙內的燭光更是搖曳的厲害了。連帶著兩人交錯在一起的影子也跟著搖晃起來了。


    透著昏黃的燭光,何慕深看著向暖的眸,在如此昏暗的不明的燭光裏,她的眼卻依舊那麽的清晰透明,不過卻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變得有些微醺迷離。


    向暖不知為何,今日她也沒多喝多少的酒,頭竟有些微微的犯暈了。


    “何慕深,今晚的夜空,星星好美啊……”向暖忽然趴到窗邊,撐著腦袋,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夜空。


    她隻是有些頭暈,想要吹吹江風。卻不想一抬頭就看到滿天閃爍的星辰,就如黑色絨布的夜幕裏綴滿了一顆一顆的鑽石,在漫天的夜空中不斷的閃爍著,那麽的美輪美奐,讓人一時看的有些著著迷了。


    亂花迷人眼。


    如今她是被繁星迷花了眼麽?


    “給你摘一顆下來可好。”何慕深的話語淡淡在船艙內響起,清冷低啞的,讓人聽著一點也不像的是開玩笑一樣。


    向暖依舊趴在那窗邊,聽到他的話語,迴過頭來看他,她臉上盡是微醺迷人的笑意,如冬日裏暖暖的陽光一樣,眼眸也眯成一道月彎,溢滿了盈盈的笑意。


    燭光與月光的交錯,映著她的側臉上的笑容,美麗極了。


    她眉眼都在笑著的,問他:“何慕深,你以前可曾說過這種哄騙女孩子的情話?”


    “……”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說這種情話時模樣帥極了,迷人的讓人移不開眼了……”


    向暖唇邊的笑意如江水一般蕩漾在月色的夜空裏十分迷人。


    “我從來沒想過,何慕深,你也會說這樣騙女人開心的話語來……”


    她嗬嗬的笑著,嘴角上的笑意越加的放肆了。


    “原來這種話真的是每個男人都會說的啊,就連你何慕深也是不例外的啊……”


    “沒有騙你。真的摘了一顆。想送給你。”麵對微醉的,有些話多的向暖,何慕深神色依舊淡然。


    向暖半是清明半是微醺的腦子有些朦朦濃濃的,恍惚間,她感到有一道白色的白芒在她眼前閃爍了一下,向暖仔細的尋了尋那晃人眼的白芒,她看到在他手掌心裏靜靜的躺著一枚好似星辰的耀眼光環。真的就似他伸手在夜空中摘下的一顆最亮的星一樣,閃爍著的耀眼光芒讓向暖的眼眸也隨著閃爍了。


    在耳邊微微撫過的一陣江風中,向暖聽到他一如往常的清冷話語響起,還是隨著夜裏的江風一起傳入耳中,清晰卻又好似恍惚的不太真實。


    “楚向暖,嫁給我,你願意嗎?”


    他叫著她的名字,問她願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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