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又有點解釋不通,以我對陰氣的敏感,再加上一個比我更敏感的羅鐵山,如果周圍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們根本不可能毫無察覺,可是從搭起帳篷一直到我睡著的這段時間裏,並沒有發現周圍有異常的地方。


    我越想越覺得有點奇怪,於是從帳篷裏走出來,想要問問守夜的羅鐵山有沒有發現什麽,可是當我來到帳篷外麵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卻把我給驚呆了,原本搭在左右兩邊的兩個帳篷都不見了,連同帳篷裏的錢串子、羅鐵山和雲落雪都不見了,隻剩下我的帳篷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我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然後又朝左右看過去,看到的依然是空蕩蕩的地麵,又朝四周看了一圈,看到了身旁的碎石、荒草、不遠處的樹林還有我們點起的篝火,甚至連吃剩下的骨頭都還原封不動的散落在地上,沒錯,這裏就是我們昨晚露宿的地方。


    我朝旁邊走了幾步,彎下腰仔細的看著地麵,這裏原本是錢串子搭帳篷的地方,可是現在不僅帳篷和人都不見了,竟然連搭帳篷的痕跡都消失了,要知道我們的帳篷都是用八根長長的鐵釺子固定在地上的,想要收起帳篷就要先把鐵釺子全都拔出來,可是現在地麵上卻非常平整,根本看不到鐵釺子插過的痕跡。


    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詭異了,冷汗瞬間就布滿了額頭,然後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流淌,後背的衣服也一下子就濕透了,烈陽刀‘噌’的一下被我拔了出來。


    “錢串子!羅鐵山!雲洛雪!你們在哪兒?”我用盡全身力氣喊了起來,喊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蕩,連樹林裏的飛鳥都被我驚了起來,可是卻沒有聽到錢串子他們三個饒迴答。


    握刀在手,我覺得心裏安定了一些,一邊心的提防著一邊思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發生這種事情,山賊和野獸的偷襲首先被排除了,如果是這兩種東西的話,不可能隻是攻擊錢串子和羅鐵山的帳篷,而單單放過位於中間的我,何況還有羅鐵山在守夜。


    以羅鐵山的本事,對付山賊和野獸簡直就是屈才,別是打了,大半夜的隻要他拎著腦袋隨便一站,能不被嚇死的就已經算是膽子大的了。


    如果是厲鬼幹的也同樣無法解釋,為什麽隻是抓走了錢串子和羅鐵山,卻把我留下來,而且能把羅鐵山無聲無息帶走的厲鬼那要厲害到什麽程度,如果真是來了這樣的東西,我怎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就算是厲鬼幹的,他要帳篷幹什麽。


    這些問題讓我實在是無法解釋,而且現在也不是思考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找到錢串子他們幾個,我在帳篷四周仔細的搜尋了一圈,竟然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無奈之下隻好擴大搜索範圍。


    借著皎潔的月光,我茫然的看著四周無盡的荒野和遠處的山峰,實在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搜索,突然間我的腦子裏好像感覺到剛才看到的畫麵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又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異常的地方。


    等等!我突然明白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了,山峰!就是遠處的那座山峰,白的時候在荒野裏走了大半的時間,我們根本就沒有看到山峰,睡一覺醒來之後遠處卻突然多出了一座山峰,一瞬間我明白了自己該朝哪個方向去了。


    那座突然出現的山峰離我還挺遠,雖然全力飛奔依然還是跑了一個多時才達到山腳下,一路飛奔讓我覺得有點累,我心裏很清楚不應該這麽趕,畢竟不是去踏青的,山上肯定會有危險在等著我,此時最明智的做法是保持最佳的狀態來應對,可是我不知道錢串子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所以隻能盡量的爭取時間,或許早到一分鍾就能讓他們多一點活命的機會。


    從遠處看的時候,感覺這座山並不是很高,可是站在山腳下仰頭向上看才發現,這座山真的很高,高聳入雲一點都不誇張,山頂竟然隱沒在了雲層之中,以至於站在山腳下根本就不知道這座大山到底高到了什麽程度。


    仔細的朝上邊看了一會,一方麵是為了觀察一下山上的狀況,另一方麵也是借此休息一下,盡量調整好狀態來迎接即將到來的危險。


    看過之後卻並沒有發現山上有人,整座山上全都是那種黑漆漆的岩石,連根草都沒有,而且山勢也非常險峻。


    我不知道錢串子他們到底是不是在這座山上,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登山,不過我還是低估燎山的難度,不僅是因為山勢險峻,更是因為深夜的露水讓山石的表麵變得異常濕滑,何況我還不能集中精力去登山,還需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觀察四周的情況,以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這樣的狀況下我的速度自然是快不起來,何況這座山也實在是太高了,直到色亮起來的時候我才剛剛過了半山腰。


    到了此時我已經平息了心中的急躁,如果錢串子他們真有生命危險的話,現在屍體恐怕都涼透了,我能做的也隻是給他們報仇了,


    沿著山坡繼續向上爬,越是往上山勢就越險峻,我必須要手腳並用才能前進,速度更加的緩慢起來,快到中午的時候我才爬到了雲層的下方。


    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神奇了,眺望山下,無盡的荒野盡收眼底,荒野上稀疏的樹林變得異常渺,一棵棵大樹看上去就像是草似得,頭頂的雲層則伸手可及,就像是無數團白色的蓋在上方,將無垠的空一分為二,同時也把山頂的景象嚴嚴實實的遮住了,這樣的景象甚至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隻要穿過雲層就能到達堂一樣。


    站在雲層下休息了一會,盡量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因為我知道就算雲層上方真的存在著另一個世界,那裏也絕對不會是堂,倒很可能是地獄,或許比地獄還要可怕,不過無論怎樣我都要去闖一闖。


    十幾分鍾之後我又一次開始往上爬,幾步之後整個身體就陷入了濃密的雲霧中,四周的能見度幾乎為零,眼前除了白茫茫雲霧之外,其他什麽都看不見了。


    這時候眼睛基本失去了作用,向上攀登隻能依靠手腳的感覺,每前進一步都要先摸索一會,尋找合適的落腳點,而且雲層覆蓋下的山勢比下方更加濕滑也更加險峻,我的身體幾乎是豎直的緊貼在山體上,手抓腳踩的幾乎都是微微凸起的山石,有的地方甚至隻是細的石縫。


    而且這些落腳的地方表麵都凝結了無數的水滴,抓也好、踩也好,都需要格外的心,稍不留神就會打滑,盡管我看不到下麵的景象,但是我知道掉下去會是什麽樣的後果,不僅僅是摔死那麽簡單了,我會被摔碎的,而且還是碎的很徹底。


    我的身體在下落的過程中會和山石進行無數次的碰撞、摩擦和撕扯,在這些物理作用下,身上的骨頭和血肉都會變成肉餡狀,散落在下方的山坡上,如果白無常想要讓我複活的話,恐怕要帶上笤帚和鏟子,把我下方的山坡仔仔細細的掃一遍才校


    我不知道雲層到底有多厚,更不知道距離山頂還有多遠,唯一知道的就是用盡全力向上爬。


    四周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音,似乎地之間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甚至連時間都靜止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爬了多久,爬過了多少距離,反正是爬了很長的時間,距離也應該不算短了。


    胳膊和腿早就因為過度用力變得失去了知覺,現在完全是憑著求生的本能在堅持著,估計應該是堅持不了多久的,也許又要走一趟黃泉路了。


    我有點好奇,當我的身體變成一堆碎肉之後,魂魄會是什麽樣子的,難道也是一堆碎肉堆成的一個人形?這樣的形狀應該會很受食惡犬的歡迎吧?畢竟咬起來比較方便,或許根本不用它們咬,它們看好哪個部位我可以直接抓下來扔過去,這樣的場景好像還挺滑稽的,我都忍不住有點想笑。


    好再我的想象並沒有變成現實,又向上爬了幾步之後,我的視線毫無征兆的突然開闊起來,我這才發現腦袋已經探出了雲層。向四周看了一眼,看到了厚厚的雲層一望無際,而且我的身體還留在雲層裏麵,感覺就像是在海裏遊泳,隻不過這片海是白色的。


    抬頭向上看,終於看到了山頂,就在我頭上百十米遠的地方,更讓我欣慰的是地勢很平緩,隻要我再往上爬幾步就可以踏足緩坡,然後毫不費力的走上去。


    剛才連自己的死法都想清楚了,可是轉眼之間又不用死了,立即感覺身上多了幾分力氣,幾下就從雲層裏爬了出來,一分鍾之後已經躺在了山頂的緩坡上,感覺全身癱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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