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惑其實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隻不過一直沒敢說出來,這一天我實在忍不住了,趁著吃午飯的時候,先是滿臉堆笑的看著古叔,然後才壯著膽子問道“古叔,您看我的基本功現在練的怎麽樣?”“已經很不錯了,雖然你隻是練了三年,可是卻比我當年要強的多,我在你這種年紀的時候還走不了這麽細的木樁”


    古叔很少見的誇了我幾句,讓我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膽子也更大了一些,於是便直接說道“古叔,既然我的基本功已經練好了,是不是可以開始教我真正的武功了?”“真正的武功?你現在學的就是真正的武功啊”古叔疑惑的看著我,“就是那種很複雜、很厲害的招式”我趕忙解釋,古叔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隨即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有多複雜、多厲害”


    這下倒是把我給問住了,我想起了影視劇和動漫裏的一些打鬥場景,特別是打鬥到最後的時候,主角總是會身負重傷趴在地上,而敵人卻依然完好無損的站著,同時還會說一些刺激主角的惡毒話。


    這個時候主角都會想起自己的親人,立即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於是用力的擦一下嘴角流出的鮮血,‘唰’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使出讓人眼花繚亂的絕招,這一招的準備時間至少需要一二十秒,然後才是致命一擊將敵人幹掉。


    這樣的影視劇和動漫以前看過不少,我很想說出其中幾個著名的大招,可是情急之下卻一個都想不起來了,估計就算是我想起來也沒有用,古叔肯定沒有聽說過,於是隻好手腳並用的一通亂比劃,也許我的樣子實在太滑稽,逗的古叔和老頭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隻後古叔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一時之間讓我有點手足無措,盯著我看了幾秒鍾的時間,古叔突然問道“小正,你以前打過架嗎?”“打過”我老老實實的答道,“那你打架的時候會----嗯,這樣----這樣----這樣嗎?”古叔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好學著我剛才的樣子比劃了幾下,樣子確實有些滑稽。


    我趕忙忍著笑說道“不會,我要是那樣的話,不等比劃第二下就會被人拿板兒磚給拍倒”“那你覺得這種招式有用嗎?”“沒用”我搖著頭說道,不過感覺還是有點不死心,於是立即加了一句“古叔,那你就教我整套的拳法或者劍法吧,最好是一套幾十招或者上百招的,反正招式越多越好”。


    聽到這句話之後,古叔有些生氣的看了我一眼“小正,看來你還是沒明白我剛才的話,既然花哨的招式沒用,那整套的招式就有用嗎?當你麵對敵人的時候,你覺得對方會配合你打完一套幾十招的拳法或者是上百招的劍法嗎?你要明白,在真正的戰鬥中所有的套路都沒有半點用處,你要做的就是快、準和隨機應變。


    你以為這幾年讓你走樁是為了什麽,一方麵是為了熟練掌握進退時的步伐,另一方麵在走樁時做的那些動作是為了讓你配合腳下的步伐進行攻擊和防禦,這些都是無數前輩用鮮血換來的寶貴經驗,是真正萬金難求的精髓,你明白嗎?!”“嗯,我明白”我趕忙使勁的點了點頭,可是眼神中依然還有一絲迷茫。


    我的迷茫卻並沒有逃過古叔的眼睛,“有問題就盡管問,不要憋在心裏”古叔衝著我說道,“古叔,您剛才說的快、準和隨機應變我都能理解,不過是不是還應該再加上個‘狠’才對?”我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年輕人有這種想法倒是可以理解,不過你要記住,練武不是為了殺人,所以出手的時候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力量,該輕的時候輕,該重的時候才能重,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味的猛殺猛砍,力量很快就會耗盡,所以要合理使用,讓你用菜刀去削木樁,不僅是為了鍛煉你的力量,更是為了讓你學會控製力量,隻有用力平穩、適度,削下來的刨花才能又薄又均勻”


    我終於明白了古叔的苦心,原來他對我的每一條要求都是有深意的,於是趕忙點了點頭。


    古叔接著說道“其實現在和你說控製力量還有點早,因為你現在根本無法感覺到力量的存在”“我能感覺到力量的存在”我一邊說一邊舉起拳頭使勁的晃了晃“您看,這就是我的力量”


    古叔被我的舉動逗的笑了一下,然後才又繼續說道“還記得我教你的唿吸法嗎?其實這才是古家功法的核心,這個功法不僅可以增強力量,而且可以讓你真正感受到力量的存在,並且可以瞬間把力量調動到身體的任何部位然後爆發出去”


    我相信古叔是不會騙我的,隻是沒想到這種唿吸法居然會這麽厲害,於是暗自下定決心,今後哪怕是睡覺、吃飯、上廁所的時候也要用這種方法去唿吸。


    消除了心中的疑惑之後,我訓練的時候變得更加勤奮刻苦,一晃大半年過去了,我在訓練中的各種動作已經越來越完美,隻是用唿吸法感受力量的目標還是沒有實現。


    原本以為這樣的生活還會持續很長時間,可是最近這段日子裏我卻越來越覺得古叔越來越有些不對勁。


    一向理智的古叔最近竟然變得非常暴躁,為一點小事就會發脾氣,有時甚至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也會突然大發雷霆,而且他發脾氣的對象不僅是我,也包括了老頭和康伯,這在以前是絕對無法想象的事情。


    每到這個時候,康伯總是滿臉堆笑的向古叔道歉,而一向不肯吃虧的老頭也是如此,這就讓我感到更加奇怪,暗中仔細的觀察了幾次之後,我驚訝的發現,每次古叔對老頭發脾氣的時候,老頭確實是一點都不生氣,哪怕是那種沒有任何原因的暴怒也一樣,隻是眉宇間會顯出一絲焦慮,我曾經幾次試探著問過老頭,古叔到底是怎麽了,可是得到的答複卻都隻有一句話‘好好練功,不要想太多’。


    雖然老頭說的很輕鬆,可是我怎麽能不想,畢竟古叔對老頭和康伯發脾氣的次數並不多,大部分火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特別是練功的時候。


    原本因為我在練功中的表現越來越好,所以挨的石子已經明顯減少了,有時候好幾天都不會挨一下,可是最近這段時間裏,挨石子的數量卻驟然間多了起來,甚至比剛開始的時候還要多,而且幾乎每次都打的我莫名其妙,挨完打之後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裏錯了。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古叔下手越來越重,雖然我現在已經有能力躲開石子,不過這幾年養成的習慣卻讓我不敢躲,隻能老老實實的保持著練功的姿勢等著挨打,唯一能做的就是瞬間判斷出石子在身上的落點,然後收緊那裏的肌肉硬抗一下。


    好再我現在的身體和三年前相比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是剛上島的時候遇到這樣的打擊,估計直接就能把我的身體打出一個血窟窿,恐怕用不了幾天就能把我打成漁網了。


    不過就算是我現在這麽強悍,石子打在身上的時候也會疼的全身顫抖,每次都要喘好幾口氣才能調息過來,最後一次古叔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直接把我打的趴在地上,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一開始古叔還象往常那樣吼著讓我站起來,後來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了,才趕忙跑過來為我揉捏經絡,“古叔,我沒事兒”我轉過頭艱難的說了一句,盡管痛的全身打顫,連唿吸都不順暢,感覺一口氣憋在心裏出不來,胸口發悶,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很想要睡過去,不過我還是努力的擠出了一點微笑。


    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古叔的眼裏有晶瑩的淚珠一閃而過,這也許是一種的錯覺,我心目中的古叔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隻會流血不會流淚,雖然每天都在挨打,可是我的心裏卻沒有半點怨恨,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古叔急救了好一會,我的這口氣才終於緩了過來,然後古叔直接扶著我迴到屋裏,讓我躺在床上休息,我趁機美美的睡了一下午,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康伯才把我叫起來,自從練功以來,這是我第一次休息了半天的時間,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晚飯的時候,因為怕不小心觸怒古叔,所以我和老頭還有康伯誰都不說話,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這樣,每次吃飯的氣氛都很沉悶,不過今天的情況卻有點不一樣,古叔的情緒似乎很好,在飯桌上說了很多話,主要是在說這些年的經曆。


    聽了一會之後我才明白,這些年古叔和老頭一起好像去過了很多兇險的地方,我的心裏不禁升起了一大堆問號,不明白這兩個人想要幹嘛,是找想刺激還是想找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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