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金子我也不要了,這些錢就當是我救你的報酬了”我一邊說話一邊低下頭把錢袋子往褲兜裏揣,可是卻突然間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動彈了,拿著錢袋子的手就這麽停在了半空中。


    “怎麽會這樣?!”我驚恐的想要喊叫,可是卻怎麽都無法出聲,拚盡全力的掙紮也沒有一點作用,所有的關節就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樣,連手指都無法移動半分。


    十幾秒鍾之後,這種感覺又毫無征兆的消失了,我的身體又恢複了活動能力,“你----”我驚恐的抬起頭瞪著老頭,發現他唿吸急促,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蒼白的像是死人臉一樣,就像剛剛跑完全程馬拉鬆。


    此時老頭也在瞪著我,強忍著急促的唿吸說道“怎麽樣?我的‘定仙術’滋味還不錯吧,你要是再敢拿我的錢,我就把你永遠定在這裏,一輩子都別想挪動半步”


    我很懷疑這老道最多也就能把我定住十幾秒鍾的時間,不過這也足夠他過來砍我幾刀了,第一次親身體會傳說中的法術,讓我覺得很驚恐,也很驚奇,同時心裏還在盤算著該怎麽應付眼前的局麵。


    看到我不說話,老道趁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終於把這口氣喘勻了,先是一把搶走了我手裏的錢袋子,然後擺出了一副和藹的神情說道“年輕人,我看你骨骼清奇,很有修煉的天賦,不如你拜我為師,我教你移山填海、飛天遁地的神術”“能移山填海,還能飛天遁地?你要是有這樣的本事早就飛走了,怎麽會讓人追的像兔子一樣滿山跑”我不屑的迴了一句,不過心裏卻已經接受了這個提議,畢竟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有人帶著總比一個人瞎闖要好的多。


    “為師隻是不願意嚇到那些無知村民,所以才沒有使用法術”老道又恢複了得道高人的樣子,“那你現在飛一個給我看看”“法術不能輕易使用”“嘁!”我朝著老頭豎起了中指。


    顯然老道並不明白這個手勢的意思,所以完全沒有理會,隻是朝我說道“把包袱收拾好,隨為師離開這裏”


    “別‘為師’‘為師’的,我可以跟你一起走,不過給你當徒弟這件事情我還要考慮一下”我一邊收拾地上的包袱一邊轉頭說道,“為師可以慢慢等”“你聽到沒有,我還沒有拜你當師傅呢”“為師不介意俗世的禮節”“不許自稱‘為師’!”“為師知道了”,我徹底沒轍了隻好小聲嘟囔了一句“隨你便吧,反正我隻會叫你‘老頭’”。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我背著包袱隨老頭一起離開了村子,“老頭,我們往哪裏走?”“先離開這裏再說”“跟我講講你的來曆吧”“為師乃原始天尊駕前金童,為拯救蒼生下界而來----”“說實話!”我立即打斷了老頭的胡吹,“為師乃是‘窺天道’掌教問天道長”“我讓你說實話!”我幾乎是吼了起來,“這就是實話”老頭無奈的看了我一眼。


    “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實話,那你就跟我說說‘窺天道’是一個怎樣的道派,很厲害嗎?”我繼續問道,“‘窺天道’擅長卜算、打卦、窺測天機,雖然算不上是雄霸天下,不過當年也是人人尊敬的名門大派,隻不過現在這個世界靈氣枯竭,‘窺天道’也和其他的修煉門派一樣漸漸沒落了,唉!”說道這裏,老頭重重的歎了口氣。


    “現在的‘窺天道’還有多少人?”我好奇的問道,“隻剩下兩個人了”“你之前還收了個徒弟?”“收過,但是死了”“你還有個師兄、師弟、師姐、師妹?”“一概沒有”“這麽說你師傅還活著?”“沒有”“那怎麽還剩兩人?現在的‘窺天道’除了你還有誰?”“還有你|”老頭一邊說一邊指著我的鼻子。


    “原來這個‘窺天道’就隻剩下你自己了,還好意思自稱掌教”“困難隻是暫時的,‘窺天道’將來必定會發揚光大,所以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啊”老頭語重心長的看著我。


    “你-----”我實在無語了,簡直不知該說什麽好,隻好轉換話題“你之前收的徒弟是怎麽死的?”“中毒從懸崖上掉下來被火燒被惡魔咬”“你這個徒弟的生命力也太強大了吧,死一次都這麽艱難”“我說的不是一個人”“你到底收過幾個徒弟?”“你容我想一下”說完之後老頭開始掰手指頭,嘴裏還默默的念叨著“第一個徒弟叫宋懷玉,第二個徒弟叫魏剛,然後是-----”左手的指頭掰完之後又換上右手。


    我站在一旁驚心動魄的看著他的動作,一直到右手掰的隻剩上下一個指頭的時候老頭才停了下來,“你收過九個徒弟?!”我驚訝的問道,“嗯!”“都死了?!”“嗯”“難道連一個活下來的都沒有?!”“嗯”。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盯著老頭看了好一會才又一次問道“你到底是幹什麽的?難道算命這種工作有這麽大的風險嗎?”“隻能說他們的命不好,最長的一個跟了我差不多一年,最短的不到三天就死了”“你看我跟著你能活多長時間?一年還是三天?”“你天庭飽滿、麵色紅潤,一看就是個有福之人----”“行了!行了!”我攔住了老頭的胡侃“什麽都別說了,我自己小心點就是了”“我覺得你應該是沒問題的,俗話說‘九死一生’都死了九個了,怎麽著也該活一個了吧”老頭有點心虛的看著我。


    他的這種眼神讓我覺得有點心驚肉跳,想要離開,可是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最終隻好豁出去了,連陰曹地府都去過了,我還有什麽可怕的。


    定下心之後我又想起了錢串子,雖然明知道這老頭滿嘴跑火車,不過心裏還是抱著一絲期望,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吧。


    “我有個好兄弟掉到前麵的那條河裏,然後被河水衝向下遊,你既然這麽有本事就幫我算一下他現在怎麽樣了”“還有這種事情?什麽時候發生的?”“就是前一陣子”我含糊的答道,因為不知道自己在陰間待了多長時間,所以無法確定現在距離我落水的時候已經過去多久了,“在什麽地方落水的?當時為什麽不救人?”“老頭,你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別問那麽多,趕緊給算一卦”我幹脆的說道。


    “好吧”老頭無奈的答應著,然後眼睛半閉,手上開始飛快的掐算,動作倒是很熟練,看的我眼花繚亂,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不過看著老頭專心致誌的樣子隻好先忍住了,一直等到老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我才開口問道“聽說卜算的時候需要當事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你剛才什麽都沒有問就開始算卦,不是在蒙我吧?”“這個嘛----”老頭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就恢複了平靜“那隻是低級的卜算手法,像為師這種宗師級的人物根本不需要那麽做,隻需要以山川河流為引去窺測天機,就可以知道天地間發生的所有事情”


    看著老頭高深莫測的樣子,我竟然有點相信了“那你說說我兄弟現在怎麽樣了?”“你這個兄弟命中該有此一劫,如果大難不死的話必然會有後福”“大難已經發生了,這個不用你說,我隻是想知道他到底死沒死?”“希望他吉人有天相”“到底死沒死?!”“萬事天注定,隨緣吧”“能有句準話嗎?”“天機不可泄露”


    “靠!”我知道又被忽悠了,立即再一次朝著老頭豎起了中指憤憤的說道“你這是什麽‘窺天道’,竟敢說自己能偷窺天機,我看你隻能偷窺女人洗澡”,“年輕人就是喜歡衝動”老頭平靜的看著我,完全是一副你無知、你幼稚,我不和你一般見識的模樣,弄的我也實在不好再說什麽,不過心裏還是感覺有點發堵,於是便朝著老頭說道“我現在要順河而下去找我的兄弟”,說完之後便背著包袱大步朝河流的方向走去,沒想到老頭居然沒有攔阻,直接就跟了上來。


    沿河而下走了兩天,期間還遇到了一個村子,我立即衝進村裏詢問有沒有看到一個胖子,畢竟在這個全民幹瘦的世界裏,錢串子的體型實在是太顯眼了。


    起先村民們對我非常警惕,什麽都不肯說,在我掏出了一塊沒有摻野菜的玉米餅之後,他們的態度立即就變得無比熱情,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隻不過結果卻讓我非常失望,這些日子村子裏和河裏都沒有見到過陌生人,別說是胖子,就連瘦子都沒有。


    出村之後,我的心情有些失落,老頭的神情卻更加陰鬱,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在替我難過,可是很快就發現完全不是這麽迴事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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