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璿看著急匆匆來找自己的蘭馨,略微歎了口氣,稍微調整了下自己的心境,微笑相迎,同時半開玩笑道:“蘭馨姐姐,今個兒怎麽這麽有空,居然來會我這裏,選駙馬的事情不用忙了嗎?”


    居然被自己的弟弟打趣,蘭馨嗔怪的瞪了永璿一眼,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來當然是有事要求你幫忙啦,不過呢,這迴可不是我個人的事情,是皇額娘讓我來的。”


    ‘皇後的意思?皇後究竟想要幹什麽呢?’永璿心中疑惑不已,他不知道自己能對皇後有什麽幫助,畢竟他和皇後的關係並不算是非常的親密,隻能算是一般罷了。


    他沒有馬上接話,而是快速的想了想,最近好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後宮裏也一如既往的隻是小打小鬧,皇後就算要找人幫忙,也不應該會找到他才對。


    蘭馨可沒管永璿到底在想些什麽,見他沒吱聲,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這不是很快就要出嫁了嘛,皇額娘覺著晴兒姐姐和我的年歲差不多,也是該指婚了,所以想著幹脆來個雙喜臨門,把我們倆姐妹的事情給一起辦了。”


    “晴兒姐姐也要出嫁?”永璿這下子是更摸不著頭腦了,這晴兒出嫁根本就和他沒關係啊,而且駙馬人選也肯定是皇後和太後說了算,他隻是一個阿哥,哪管得了後宮的事。


    看出了永璿的疑惑,蘭馨不慌不忙的接著說道:“不過呢,晴兒姐姐早就有意中人了,對方的身份也算是合適的,皇額娘就想著幹脆成人之美,湊成一段美滿婚姻。未來若是見晴兒姐姐過得好,太後心裏自然也是高興的。”


    永璿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駙馬的人選肯定不是普通的王公子弟,否則也決不會找到他這裏來,說白了,還是希望他能夠在皇阿瑪麵前稟明此事,並且想辦法讓皇阿瑪答應下來。


    想來想去,這從頭到尾最為難的人,既不是蘭馨,也不是皇後,而是他這個頗受皇阿瑪寵愛的阿哥。


    微皺著眉、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永璿還真不想應下這事兒,都已經到了不得不讓他出麵的程度,可見那個人選肯定是相當重要,甚至於還可能影響到皇阿瑪的一些計劃。


    這一點皇後不可能沒想到,所以擺明了是讓他去做出頭鳥,反正成與不成,皇後都不擔責任,還是真算無遺策啊。


    “八弟,我知道這事兒也挺讓你為難的,可姐姐還是想求你幫這一次。”蘭馨知道想要說服永璿可不大容易,所以隻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慢慢的瓦解永璿的想法:“晴兒姐姐平時對咱們也都挺照顧的,在太後那裏就幫咱們說過不少好話,以前晴兒姐姐也沒求過咱們,隻這一次也不算過分。而且事關晴兒姐姐的終身幸福,我也是希望日後她離了皇宮也能夠過得很好。”


    永璿很輕易的就聽出蘭馨是話中有話,知恩圖報什麽的那都是胡扯,隻有兩點蘭馨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一是晴兒很受太後喜愛,就算是出嫁了,也能夠在太後麵前說得上話;二是晴兒的駙馬人選,若是利用的好,自然也是一大助力。


    看永璿還是略略側著頭沒說話,蘭馨這才略微有些著急,繼續努力遊說道:“八弟,我知道你可是我們這群姐弟裏最聰明的一個,這其中的利弊你不會不清楚,而且姐姐我可是在真心為你著想的,否則這件事情怎麽會單單找你而不找別人呢?”


    永璿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好吧,既然是蘭馨姐姐所求,弟弟我的去試一試。不過我可不保證此事絕對能成,所以你最好也別想的太完滿就是了。”


    “隻要八弟你肯幫忙,其他的事情姐姐絕不怪你。”蘭馨的臉上笑容燦爛,心知這件事兒算是成了一多半。


    其實隻要永璿肯答應幫忙,那這事兒基本就沒什麽懸念了,誰都知道現在皇宮裏麵最受皇上寵愛的人就是永璿,永璿的一句話有時候甚至比皇後乃至太後的話都要管用,縱觀大清曆史,永璿這也算得上是獨一份兒了。


    好不容易將蘭馨打發走了,永璿便又開始躊躇起來,在禦書房外麵徘徊了很久都沒能夠進去。


    他倒不是不願意見皇阿瑪,而是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去麵對,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夠達成他的心願,至於別人所托之事,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正巧吳書來剛從禦書房裏麵出來,一拐彎就瞧見了永璿,他先是略微詫異了下,然後便麵帶笑容的走了過去:“八阿哥,您怎麽一個人站在這兒啊,是不是有什麽事兒要麵見皇上?”


    其實,他這麽說根本就是沒用的廢話,他當然清楚八阿哥進禦書房是從來都不需要通報的,但他又不能夠明著問八阿哥究竟有什麽事兒,所以隻能委婉的旁敲側擊一下。


    永璿瞬間便收起了心中紛亂的思緒,對著這個皇阿瑪身邊的老人很是客氣的說道:“沒事,就是想去見見皇阿瑪而已。”


    吳書來見八阿哥對自己如此客氣,心裏自然是高興的很,所以很是聰明的說道:“皇上此刻正在看書,八阿哥自行前去便可。奴才還得前去傳旨,就不耽擱了。”


    “吳公公去忙吧,我自去就好。”眼看著吳書來走遠了,永璿這才暗自深吸了口氣,轉身向禦書房走去。


    畢竟這事兒對他來說,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早晚都得麵對,既然如此又何必繼續拖下去,早早了解對他來說也是個解脫,否則他天天都過得如此的忐忑不安,說實話,時間長了連他自己都受不了。


    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能夠如此未經通報就闖入禦書房的,龍隱天根本就不做他想,視線都沒有離開麵前的書本,便開口說道:“永璿,你今兒個怎麽這時候來了?”


    因為平日裏的這個時候,正好是永璿去練習騎射武功的時辰,所以他才會有此一問。


    永璿並沒有馬上迴答,而是緩步來到了皇阿瑪的身邊,頗有些猶豫的說道:“其實兒臣是有些事情想和皇阿瑪說說……”


    聽聞此話,龍隱天這才抬起頭,將視線對上了永璿的雙眼,語氣溫柔的說道:“既然有事那就直說吧,你我即為父子,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聽到父子這個詞,永璿的心情很是複雜,但也打定主意賭這一次,不過他可不是那種衝動盲目之人,說話還是需要有技巧的,因此他決定還是先把蘭馨求他的事情給辦了,然後在慢慢說自己的事兒。


    “其實是這樣的……”


    永璿將蘭馨所托之事詳細的說了一遍,並且還特別說到晴兒看中的人就是福隆安,兩人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見過一麵,也算是兩情相悅之類的,如此半真半假,倒也挑不出什麽破綻。


    總之,他就是希望皇阿瑪能夠答應此事,這樣一來無論對誰都是個不錯的結果。


    龍隱天聽後淡淡的一笑,用聽不出喜怒的聲音說道:“朕今兒個還是第一次發現,你居然還有當月老的喜好,是不是最近太清閑了,以至於這種閑事你都要管。”


    永璿聽後非但沒有覺得不妙,反而略鬆了口氣,他知道這第一件事情算是成了,於是靠在桌邊微笑道:“兒臣隻是受人之托,再說這事兒對兒臣也不是完全沒好處的。”


    早就猜到永璿所想,龍隱天隻是略微敲打了句便沒再多說,隨後就把晴兒的婚事給徹底敲定了下來:“福隆安也的確是該娶個嫡福晉了,隻不過不久之後朕還要外放他繼續領兵,婚事什麽的就一切從簡吧。”


    解決了一件事,永璿非但沒有覺得輕鬆,心裏麵反而越發的忐忑和緊張起來,神情也難得的有些嚴肅:“還有一事,兒臣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吞吞吐吐的可不似你的個性,有什麽話就直說吧。”見永璿難得反常的樣子,龍隱天便明白永璿將要說的事情恐怕不是什麽小事,隻是他無論如何都猜不透,究竟是何事會讓永璿也拿不定主意,甚至於還有些忌憚。


    “前些日子兒臣聽說三哥病了,所以就抽空前去探望了一番。”永璿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觀察著皇阿瑪的臉色,手心中都不知不覺的滲出了冷汗,“兒臣意外的發現,三哥所患的根本不是藥石能醫的病症,而是……心病。”


    龍隱天略微眯了下眼睛,眼神瞬間就變得淩厲起來,臉色也不複方才那般溫和,隻不過他並未開口,好似在等待著永璿繼續往下說。


    “心病還須心藥醫,而三哥的心藥便是皇阿瑪您……”永璿暗自咬了咬牙,鼓起勇氣便要將自己早就想好的話說出來,他知道此話一旦出口,自己便再也沒有了後退的餘地,但他卻並不後悔,“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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